昙花劫(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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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3日 年少时的风花雪月,大多都随着贫困潦倒而灰飞烟灭。 我迎着晨风,拼命地蹬着一辆本该是三乘七的变速装置,却被生生固定在动感单车困难级别层面上的山地车,缓缓驶向工作地点——家乐福超市。 自行车黑市行的那个哥们在接过我递上的一百块后没骗我,这辆车骑起来真的是「够劲」!我应该感谢他。 因为他让我在靠上肢辛勤劳作的工作之余,下肢也达到了几乎对等的锻炼效果。 我是超市的理货员,日常的工作就是搬搬抬抬,和统计商品的数量。 万恶的资本家让我们每天早上七点就要准时出现在工作岗位上,为此还特意花大价钱,在员工通道的门口用不菲的价格安装了一部指纹考勤装置。 我常常在想,要是把这部机器换成钱发给我们的话,恐怕更能鼓励起我们不迟到的决心。 可管理层非得用花钱监督的方法来代替拿钱买通的方式,难怪每天他们要遭受数以百计的谩骂和诅咒。 这不是我一个人在骂,我有一个优秀的团队,团队中另外三个像我一样有着一腔雄心壮志的青年,也在每天考勤之前都会想出五花八门的诅咒。 例如,阳痿,早泄,意外怀孕,乳腺不通,约炮被讹,梅毒性病,阴虱脓疮,大肠杆菌等等。 但是,我们都知道,只有谩骂和诅咒,是屁用没有的,一定要有实际的行动来对抗资方对劳方的盘剥。 为此四哥想到的办法是,每天提前十五分钟到达工作岗位。 「你是不是疯了?这是为了跟经理对抗,还是想舔他屁眼儿啊?」 小龙在听到四哥提出这个办法时,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别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四哥不紧不慢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一副专家学者的派头。 「四哥,我也没太明白,不过,我相信你是为了俺们!」 大龙摇着把破蒲扇,拼命给坐在椅子上的姚哥扇风,一副唯命是从的架势。 四哥大名叫姚世冬,中等身材略有些胖,大我们两岁,人长得比较老成,加之参加工作比我们几个都早,所以都叫他「四哥」。 之所以是「四哥」,是因为以前的同事都喊他「世冬」,因为发音的问题,听起来就像是「四冬」,时间久了,我们也都叫他「四哥」 了。 「cao你妈,你也学会舔屁眼儿了!」 小龙狠狠地瞪着大龙。 「cao你妈,你懂个蛋!听四哥把话说完!」 大龙继续扇着那把蒲扇,但频率明显放缓。 大龙和小龙是双胞胎兄弟。 私下里四哥和我都称他们俩为「cao母狂魔」,原因是两个人虽然是双胞胎兄弟,可彼此说话时从来不以兄弟相称,而且每句话都用「cao你妈」 做为开头,更有意思的是,两人在被我和四哥提醒了多次「他妈就是你妈」 之后仍然不知悔改。 为此,四哥对我说,「这一定是故意的,cao母的念头呼之欲出!」 之所以是大龙和小龙,因为他们俩都姓龙,一个叫龙久福,一个叫龙丈福。 我曾经怀疑是他们俩户口本填写名字时候写错了字,毕竟一个叫「舅父」 一个叫「丈夫」,差着一辈,而且,「文」 和「丈」 真的是一不留神就会写混。 叫大龙小龙,是我提议的,因为在搬东西的时候难免要喊他们帮忙,而每次喊他们大名的时候,他们都装作是在喊对方。 「就叫大龙小龙吧!之前的名字土鳖!」 四哥一句话,事情立刻拍板。 「cao你妈!我比你大,我叫大龙!」 龙久福一本正经。 至于他们俩到底谁先出生,恐怕他们经常在嘴里「cao」 的妈也记不清了。 「cao你妈!谁说你比我大?你哪比我大?小jiba跟个奶糖似的!叫大龙?你自己不觉得丢人么?」 「行了!你俩到底谁大?」 四哥有点不耐烦。 「我!」 两个人异口同声。 「行了!你叫大龙吧!」 四哥指着龙丈福一笑,然后又看了看龙久福,语重心长地说:「久福,你那玩意儿确实不大,叫大龙真是有点丢人。」 其实他俩谁叫大龙,在我来看都无所谓,因为我根本看不出他们俩长的有什么区别。 两个人都是一米八的个子,寸头,长条脸,浓眉毛,大眼睛,皮肤黝黑,干起活来一身使不完的劲儿。 小龙曾经对我说,他爸以前是修桥的,修桥用的百十来斤的大石头一个人就能搬来搬去。 这一点,兄弟俩继承的都很好。 还有一点他们也受到遗传的影响,那就是,食量。 据说他们的爹当年一顿饭可以干掉四大碗米饭和二斤肘子。 大龙小龙也毫不逊色。 小龙中学时的绰号是「推土机」,可以推掉餐桌上所有的剩余;大龙中学时的绰号是「泔水缸」,一切剩饭剩菜,一席了之。 「我就是针对你们俩的特点,才做出的决定!」 四哥习惯性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一双眯缝眼射出两道贼光,即使厚厚的镜片,也难遮得住。 「啥特点?」 大龙小龙异口同声,随后彼此看了眼对方,又同时说了句,「cao你妈!」 「能吃啊!你俩想想,你俩早饭在外边吃,得他妈花多少钱?提前十五分钟来,咱把早饭在这里解决了!」 「这儿能吃啥?」 小龙一脸茫然。 「cao你妈!超市!啥没有?除了那帮蒸花卷的没来之外!」 大龙用有些钦佩的目光看着四哥。 「cao你妈!我懂了!」 四哥想的办法的确不错。 超市里每天经过我们手的食品不计其数,而且都是新鲜出炉,比摆在货架上没人理的过期食品强多了。 经理对我们的要求是每天处理掉货架上过期的食品,可我们根本不管,因为顾客很少看生产日期,而且大多数顾客都老眼昏花,即使想看,那行小数字也能起到提醒他们把老花镜的度数在加上个0.5的作用。 于是,从那时起,我们每天的早餐就在超市里解决了。 面包,火腿,香肠,蛋糕,牛奶,橙汁,我们甚至还自掏腰包买了个蒸蛋器,用来丰富我们早餐中的蛋白质。 今天也不例外,当我考勤后跑进理货间的时候,大龙已经在剥蒸好的鸡蛋了,从桌上的蛋皮厚度来看,应该是在吃第四个或者第五个了。 「才来!煮锅里有牛奶,顺便帮我再续一杯。」 小龙一口咬下一大块火腿,然后把剩下的半杯牛奶一口喝光。 我接过杯子,直奔房间里唯一的插座方向,猛然发现,煮锅旁边蹲着一个姑娘。 「妳谁啊?」 我心头一紧。 这要是让经理知道,可就要昂首阔步,不留一丝遗憾了。 「希蒙,不要慌,自己人,是自己人!」 大龙嘴里含着半个鸡蛋,仍然能清楚地发音。 「我叫东玲。」 姑娘把手在裤子上擦了一把,然后伸到我面前。 「你好,我,李希蒙。」 我握着姑娘的手,软软的。 「其实她叫东岭,不知道是不是她爸在村东头儿那个土包子上cao她妈时有的她。」 小龙在我坐到他身边后小声跟我说。 「你女朋友?」 我从他手里抢下来仅存的半个鸡蛋。 「cao,咋可能?是中学同学。」 「她也在这儿上班?」 「嗯,款台收银。」 「难怪觉得面熟。」 我咬了一口鸡蛋,感觉味道比原来更臭了,不知道小龙是不是每天都刷牙。 「cao,你看哪个小姑娘都面熟!那个小护士呢?不联系了?」 「早就不联系了,人家嫁给警察了。」 「东玲也有对象了。上学时候她奶子就特大,有一次上体育课,一个别的班的男生突然跑到她身后,在她奶子上抓了一把,结果,俩人就搞上对象了。」 「还可以这样?」 我有点不太相信。 「cao,农村都保守。」 「别放屁,我跟他早就黄了!」 东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桌边了,正用手抓着桌上的咸榨菜往嘴里塞。 「我cao,那得庆祝一下啊!晚上聚一下吧!」 小龙也抓了一把榨菜。 「行啊,」 东玲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找亚南和她宿舍的朋友一起啊?」 「找那个鼻子上打钉的娘们儿呗?我就觉得她sao。」 大龙一脸的兴奋。 「不行,人家有对象,不跟你瞎扯。」 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rufang,此刻,它们正随着东玲的跃动而上下飞舞。 我试着用双手去握住一只,并把它放在嘴里吮吸。 东玲的节奏更快了,似乎越来越兴奋,突然,她奋力急速地扭动髋骨,像是要挣脱束缚,又像是要扯断我的yinjing。 就在我担心她真的会把我的yinjing用力扭断时,一切都停止了,东玲像是被抽取了筋骨一样,瘫软在我的身上。 「你顶死我了!」 东玲的嘴巴在我耳畔呢喃,「我就知道你没喝醉,小滑头!」 「我真的醉了,现在有点想吐。」 我说了个谎,目的是为了让东玲尽快离开我的身体。 从她开始流汗,我就问到一股冲脑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在她趴在我身上之后,更为深刻。 这使我坚定了两件事,一,这味道就是来自东玲的腋窝;二,坚决不再和她发生任何性行为。 东玲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生化武器对我造成的打击,可她还是一股脑地爬了起来,大概我「想吐」 的这句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她用床边的卫生纸擦了一把下体,然后穿上内裤,跑回隔壁继续推杯换盏。 我也挣扎着爬起来,跑进 卫生间想冲个澡,结果发现,大龙租住的地方并没有热水器,不仅如此,马桶里上一位客官留下的排泄物并没有冲水。 我连忙按下抽水开关,连按了几次,也没有半滴水从马桶内流出来。 此刻,我再也不想被说谎的内疚折磨内心了,我低下头,一口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