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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东西。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新文by小夜微冷:不日回归,不一样的风味文案:庭烟是小国的公主而和亲到了梁国,她就是奴更因为貌丑,被梁帝当着群臣的面讥讽为艳奴后来梁帝大手一挥将她赐给有名的吃人凶兽魏大将军为奴为婢……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她听见魏云缠在偷偷骂娘:“本来以为是个能伺候搓澡洗脚小白兔,没想到他妈的是个祖宗……”收藏方式:→搜作者名or文名第三章暴动是在计划中发生的。在船舱里传来压抑的哀嚎和鬼佬刺耳的喘息笑声时,在点着大烟的船长又在他的船舱里吞云吐雾时,在周香公跪在神像前叽叽咕咕念着他自己也听不明白的谶语时。所有悄无声息的准备完成了。大副夏烈命人新取了一壶酒靠在船舷上看渐渐红~润起来的夕阳,云蒸霞蔚,姹紫嫣红。瞅着是美。朝起红霞晚落雨,晚起红霞晒死鱼。夏烈仰头喝了一口酒,酒在喉咙滑下,他皱起眉头,里面的水掺得又多了些。甲板上处处是低低嗡嗡咕咕的说话声,卖~身汉们大多面色惴惴,交头接耳,船舱里面年轻人的叫声屈辱刺耳,没有人再有心情享受这难得的阳光。“把他们都带下去。”他挥挥手。两个站在人群中的巡丁却没挪步。夏烈皱眉喝道:“麻利点,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巡丁们仍然没动,夏烈火起,顺手将酒壶扔过去,正中一个巡丁的头:“死人啊你?听不见活话?”啪嗒一声,酒瓶砸在地上,滚了两圈,掺了水的酒香迅速蔓延,和酒水一起氤氲开的还有地上刺目的殷~红,巡丁和酒瓶一起摔倒在地上,他的喉管被割开,滚热的血沸腾似的还在从腔子里面喷涌~出来。砸死了?夏烈一时愣住,下意识看了看巡丁又看了看地上的酒瓶。酒瓶完完整整,咕噜噜打着转。如同呼应他那可怕的猜想。第二个巡丁也倒了下来,夏烈浑身一震,伸手就去摸枪,手指刚碰到枪,一罐满满当当没掺水的酒在后脑勺砸响,砰的一声,扑鼻而来的酒香扣了他满头满身,夏烈头晕目眩,他回过头去,穿着身后浑身湿漉漉两个卖~身汉一手扯着长绳攀在船舷边。有温热的液体迅速涌动出来,夏烈倒在地上,殷~红的晚霞炽~热千里,模糊了他的眼睛,他不甘心伸出手,缓缓向船舱的位置爬,那里有他藏起来的枪械,还有这趟差事私接的钱财,有了这些钱,这次之后,他便可以回去捐个官,将那心心念念的王家闺女娶了,风风光光衣锦还乡。可是,这帮可恨的卖~身汉、暴徒……他嘴巴哆嗦着,喉咙斯斯作响,用尽全力向前伸手,爬过去。一只脚毫不留情踩下去,将他最后的挣扎踩在甲板上。冯减雨擦了一把脸,黄昏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回龙镇的同族们一呼百应,几个后生跟着他快速向船舱跑过去,腰上身上胡乱别着抢来的沾满血的长刀短刀,个个都不同程度挂了彩。艏尖舱、锚链舱、舵机舱,每组人都有不同的分工,冯减雨跑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挥手让几个同族去起居甲板处。——如他军师一般存在的程砺,正是需要援助的时候。程家祖籍在青州,祖上也是长戟高门的门户,后在广州城公行发迹,十三行最盛之时,回龙镇亦大受恩泽。然虎门销烟后外战迭起,当初的英雄被流放,虽有谕帖在手,使力最大程家也大受牵连,家产罚没从此中落,程砺比他少四岁,并不曾交往过,回祖地时父母俱殁,身旁只带了个病怏怏的弟弟。冯减雨一直不明白,以程砺的才识,无论是在广州城还是泉州城,谋生晋升都是绰绰有余,为何要舍近求远来走这一遭九死一生的苦路。但程砺的过去他自己只字不提,他也不问。程砺的才识足够让人肃然起敬缄默闭嘴,冯减雨需要这个程姓人的意见。几个后生上了起居甲板,里面不堪的声音仍在断断续续。他们左右对看一眼,从第一个门开始,一个回身砰的撞开。光着上身的程砺正好站在门口,穿着巡丁的短裤,湿漉漉的衣裳扔在地上,露出彪悍的胸膛。那短命的洋佬脑袋呈一个奇怪的姿势,耷~拉着身子趴在床边,旁边地上还有个光身子的监兵巡丁。“阿砺哥!”他们脸上透着快活的笑意,“嘿,和您说的一样,一个不少。”大副、二副、大管轮,机舱外面的巡丁和贪生怕死的打手……一个不少。“现在,就只剩下这些洋佬了!”程砺突然想起什么,立刻快步向舱最里面走。第二个房间的矮子鬼佬正舒畅着,浑然忘我,一个汉子摸进去,一刀从床~上砍下来。第三个,第四个,也大同小异。到了第五个房间,程砺停下脚步举了举手,示意其他人稍微等一下。门和其他舱门不一样,上了锁。他抬脚踹进去,门板在舱壁上来回晃悠,并没有意料中的惊呼和尖叫。黄昏的海上,风已经凉了,暗沉沉的黑色自海面蔓延至天际,零星的晚霞和夕阳最后的光芒印在小小的客舱里,一个瘦弱纤细的身影喘息着靠在舱窗上,一手拽着扶手,一手怪异的扭曲,少年全身微微颤抖,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他吹下去。少年回过头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阴影在他脸上投下浓墨重彩的黑色,叫人看不清神色。“别跳。”程砺说,他一脚踏进去,脚底踩出了水花。深色的水顺着打开的舱门流淌出来,外间的几个后生愣了愣。地上的水早没有温度,透着诡异的红,凉凉的贴在脚心,叫人想起底仓下面那黏糊的触感。程砺站在那里,冲少年伸出一只手去,声音温和了些:“不要怕,你安全了。”船外天边最后的光芒照在程砺干净的脸上,他的眉眼在海风中清明之极,投着半海瑟瑟斑斓半海漆漆如墨。屋子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和船上都是喷溅的水还有刺目的红。少年怔怔看着眼前的人,紧绷的肩膀并没有柔和下来。所有人都看清了,少年衣衫碎裂,半张脸上都是血,一只眼睛肿了,裸~露出来的胳膊脖颈全是淤伤,颤抖的手背上还在慢慢滴躺着鲜血,少年抬起头来,看着四周涌进来的人群,他似乎松了口气,伤痕累累的身体带着劫后余生的轻~颤,就像一只快要碎掉的玉器。程砺伸出手去握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