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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小青,但小青看不见,李雪音便又出声提醒她:“你说是不是,小青。”“嗯,小姐说的是呀。”“你吃饱了,就把那天之后的事情慢慢说给我听。”她又给姜鹿尔盛了一碗。“不,不是从那天,要从你怎么假扮男装一路来到多多岛开始说起——鹿尔,你可藏的真够好啊!”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已经模糊晾干的脱身凭札,“要不是它,我可真是不敢想。亏我二哥还说你是那个……哈哈……”姜鹿尔后知后觉伸手去摸自己脖颈上的红绳,空空如也。小青垂下头。“我还巴不得你是个姑娘呢,这样呀,今晚就可以搬过去和我一起住了——”她想的很好,“我自己睡,总是睡不好。小青又不肯陪我。”“小姐。”小青提醒她。“呀,我会跟简瑜说的,大不了账都记在我账上。”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什么账啊?”一个带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却是陆医生和身后的简瑜。“还能什么账?混账。”李雪音哼了一声,声音一如既往清亮,耳根却慢慢红了。医生背着药箱走进来,他笑得一脸阳光:“那这笔账一定很不好算。”简瑜轻轻咳了一声,自然、坦然看向李雪音,娇俏的少女穿了一身浅绿长裙,白肤胜雪,娇娇俏俏如挽花溪上的茉莉。一直看到她坐立不安终于站起来:“那个,我出去喝口水。”陆医生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他走到姜鹿尔面前,借着清晨的阳光看清了她的模样,微微扬眉。他弯腰简单查看了她的伤口:“嗯,这个整理包扎的不错。”整理包扎?除了医生,并没有重新包扎过,难道……是程砺吗?姜鹿尔心头一跳,目光快速低下。她规规矩矩点头致谢:“有劳医生。”“昨晚休息的如何?还有头疼吗?伤口有没有发~痒或者刺痛的感觉?”“都没有。”“看起来情况比我想象还要好。”青年抬起头,笑眯眯像一朵向日葵,“记得保持心情愉快——唔,总之,尽量保持,对你的伤口恢复很有好处。”他的关心自然真诚,姜鹿尔弯了弯嘴角:“谢谢~”陆医生笑:“不用客气,医生的本份。”陆医生又给她测了体温,做完这些检查,他便开始收拾药箱,简瑜仍然站在旁边,陆医生意味深长看他:“简大少爷今日亲自开车带我来看病,现在病看完了——善始善终,可不能始乱终弃。”“你去楼下等我。小青,送陆医生下楼。”简瑜没动,显然还有话要跟姜鹿尔讲。这才是他今日挤出时间前来的真正目的。屋子里再一次静下来,姜鹿尔静静等着,简瑜能有什么话跟她说?简瑜目光闪烁。“姜小姐比我想象中聪明。雪音也很喜欢你,她现在也过得很好,并且会一直这样好的过下去。我今天的话只说一次,永远记住,在简家做客,主人对客人要求从来都只有一条——管住自己的嘴。也许你会觉得我的话毫无威慑力,但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想在十日之后的宴会上见到你的程砺,想要继续见到你们的孩子,那么,最好把一切会让她不开心的话都留在你的肚子里。”他站在她床前,冷冷看着她,慢慢说完这些话。姜鹿尔亦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张英俊而冷酷的脸庞,它们看着他,深处是无边的冰湖,姜鹿尔垂下目光:“明白了。简少爷。”陆医生顺着长满花枝的走道走道林荫处,花丛后面掐完花枝树叶上楼的李雪音在露台看见小青送了人远去,顿时吁了口气,嗐,明明是那个家伙做了过份的事,自己心虚什么?平常心,平常心,平时阿猫阿狗不也经常没来由啃上一口么?她给自己打完气,折身进去找姜鹿尔,门大开着,李雪音一边抬脚往屋子里迈一边随口问:“那不要脸的走了嘛?”一脚跨进屋,正好看见简瑜的脸庞,李雪音顿时脊背一僵,尴尬不知如何闭嘴,一只脚不知道该拿起来还是放下。短暂的沉默,姜鹿尔咽了口口水,看了看李雪音又看了看简瑜,小心替她回答:“回小姐的话——那个不要脸的刚刚走了,简少爷还在这里。”李雪音看近在咫尺的简瑜,呵呵欲盖弥彰:“那个,就是说那个陆医生……”简瑜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看着她柔软的脖子,似乎轻轻一口,甘甜就会尽数入口:“陆医生么,嗯,慢慢想,晚上告诉我,他怎么不要脸了。”李雪音血一下涌到脸上:“简瑜!”“嗯?”他虚应了一声,“对了,我回来的可能比较晚。宵夜就要一份鱼籽羹,加点芒果在里面。”他走出洋楼,陆医生靠在汽车后座等着他。“恕我直言,你的身体现在并不适合奔波劳累。”陆医生提醒他,“这一句是作为朋友的建议。”“当然,如果,你继续这样保持,那我今年下半年的收入预期基本可以完成了。”陆医生笑,“这是作为一个医生的期待。”“吸血鬼。”简瑜骂。“嘿,你可别忘了。你六岁那年,你的第一针可是我从父亲医药箱里偷出来的。作为你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医生,我要对你、对我的生意负责。”“放心吧,我还死不了。”简瑜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建筑是南洋特有的巴洛克风格骑楼群,眼里闪过一丝暗影,“在那个老头子死掉之前,我不会死。”“简伯父身体一向很好。”陆医生耸了耸肩,“甲必丹死了,李倥死了,倾覆的门客死了,整个多多岛已是他的囊中之物。”“是吗?”简瑜看着前方,“我的父亲已经垂垂老矣,他的敌人们死~光了,可是新的野心家正在成长,我不会是第一个算计他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二章他们的车子开走一会之后,另一辆汽车从分岔的道路开了出来。司机小心翼翼问后座上的人:“小姐,我们现在进去吗?”简艾点头。精致的铁门再次被打开,验明身份的车辆被放了进去。简艾咬了咬嘴唇问司机:“阿辉,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说实话。”阿辉:“小姐,您说。”“那个女人——真的是程砺哥哥的女人吗?”她努力掩藏自己的紧张,装作随意的样子问。阿辉顿了顿:“小姐,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可是你不是天天跟在二哥身边吗?程砺哥哥和二哥最是要好。”“这个,小的实在不清楚,小姐,您要不直接问问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