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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两厢都烛火通明,果然是个进能杀敌退能参政还比寻常人都勤勉的能臣,这个时辰了还在挑灯夜战。“夫人。”守在门外的小厮一见她就快步迎过来,躬身垂首。“夫君还未歇下?”小夭见对方防jian细似的挡在面前,也识趣地停下脚步,只是目露关切,朝亮着的窗棂那边频频探首。“大爷还在与方先生谈事,这边有小的们伺候,夫人不必挂怀。”他口中的方先生应该就是徐子谦手下得用的幕僚。“那好,”小夭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面前这个看起来十足精明的小厮,“先前看夫君忧心二郎,劳烦待会儿代为向夫君转告,二郎已经回了,妾身命人准备的醒酒汤也喝下,一切安好。”今晚她“请”徐二郎吃夜宵的事情,不可能没有人朝徐子谦禀报,不如她坦坦荡荡说出来,免得落人口实。那小厮闻言忍不住悄悄抬眼,正好对上小夭盈盈笑眼。对徐大郎再忠心也是个不谙人事的愣头青,哪里见过这样妩媚天成的笑,慌忙压下心中悸动,垂下视线。“怎敢当夫人一句劳烦,小人定当转告。”小夭轻笑点头,然后就撩了撩裙摆要走,还没转身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下脚步偏头。“夫君他……”她脸上泛起一丝羞怯,“……书房毕竟不是正当休憩的地方,近来天气潮湿,书册易受潮生霉,对夫君的身体怕是有碍……”一句话被她说得婉转动听。小厮借着廊灯看去,自家大夫人那国色天香的侧脸带着娇羞,不说是男人,就算女人见了估计也得心跳加速。话里的意思虽然拐了个弯儿,但也很明显——夫妻嘛,还是应该同房的。“小人省得了。”小厮也不敢跟老爷的女人深说这种话题,黑黝黝的脸上带着红。小夭这才满意地转身回了自己院子。徐子谦这样越是心智坚定的人其实如果处理得当的话,在某些方面也最是心软,她必须要赌一赌。今晚他会来么?第7章裙下称臣07苏小夭给那小厮的暗示很明显,就不知道徐子谦听了之后会不会心软来看看她这个独守空闺的新婚媳妇。不过不管他来不来,准备工作必须要做好!她一回到自己院子就让人准备香汤要沐浴。作为一个古代后宅妇女,她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必须要最大限度的加以利用。之前去见徐二郎的时候她就重新精心打扮过,当时还惊喜地发现,不知道是她体质好恢复快,还是赵廷白天其实还是收敛着并没有在她身上真正留下太难消褪的痕迹,又或者是夙府的药膏起了作用。反正当时初承云雨后那一身看起来可怜兮兮的青紫现在已经不那么明显,加上夜里烛火昏暗,她完全不怕被看出什么来。下人很快准备好了大浴桶,又来来回回数次添水调温,最后在水面上撒上各色鲜花花瓣。小夭没让她们把浴桶安置在净房,而是直接搬进了内间寝室放在了雕花镂空的木屏风后面。一应物什准备妥当之后又挥退所有的丫鬟婆子,不让人伺候。她挽起头发解开衣带,站在脚蹬上先用脚尖试了试水温才慢慢坐进去。热气缓缓升腾,小夭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渐渐染上桃粉色。她也不急着动,算算时间刚刚准备这些也折腾了好一会儿,徐子谦那边谈什么家国大事也该谈完了,所以此时只需要竖着耳朵分辨外面的动静即可。这间寝室内外间都是铺了地毯的,不说轮椅滚过,就算是徐二郎那样高大的汉子走上来也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但一直留心外面响动的小夭还是在徐子谦的轮椅越过外间加了斜坡的门槛时立即就听了出来。……徐子谦送走幕僚之后第一时间就招来小厮询问夜里府上的动静。小厮老老实实地把下面汇报上来的关于大夫人为二爷准备了宵夜,以及大夫人亲自来向丈夫汇报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等用余光瞄见大爷点头之后那小厮才把苏小夭的期期艾艾添油加醋地又转达了一遍。前面也提过,这小厮是徐子谦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人,最是刚正不阿一心为主,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徐子谦立即就放在了心上。他回味片刻晚膳前在净房里温柔小意的女人,自嘲般摇了摇头。他一个废人,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小厮对自家主子的脾性还是很了解的,看他这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珠子转了转。“大爷,平日里咱们府上也没别的女眷可以跟夫人谈心,想来夫人也是寂寥……”他低声说完心里就开始嘀咕,大夫人呐,小的只能帮您到这里了。没想到这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点上。徐子谦脑海里想起从夙府回来的马车上,女人柔柔说的那句“后宅就妾身一人”,现在想来也是难为她青春未艾就离开父母兄弟姐妹来到将军府孤零零地守着后宅。“今夜不宿这里,送我过去吧。”小厮眼睛一亮,立即推着人往夫人院子方向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丫鬟们都候在外面。“夫人呢?”“夫人在沐浴,让奴婢们在外守着,”大丫鬟知道主子不喜欢一惊一乍,压着声音回禀,“奴婢这就去通传。”“不用。”徐子谦却把人叫住,同时挥退小厮,自己推开门转着木轮进去了。双扇门在身后轻轻合拢,夜里室外的松涛虫鸣都被隔绝出去,房里的声音渐渐明显。“哗~”“哗~”是轻柔的拂水声,间或还有一两声“嘀嗒”的水滴轻响。徐子谦耳尖颤了颤,放在木轮上的手顿了片刻才将轮子滚动开去。从堂屋穿到外间再到内间,随着水声更加明晰,空气里的温度和湿意也更胜。入目的先是那座漆红的木屏风,细密的镂空纹饰雕着龙凤呈祥,是为了大婚准备的,过了这几日就会被换下去。他动作轻缓,却没有停顿,直到水声中突然夹杂着一丝嘤嘤啜泣声传来。从木屏风的镂空处看去,只能看到女人模糊的侧面。她此刻定然是未着寸|缕的。水面以上能大概看到半片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惑人的裸背,还有胸前被隐去了大半的沟壑起伏。女人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纤细白净的脖颈,侧脸显得下巴更加小巧精致。但沐浴中的人却在独自垂泪。那偶尔“嘀嗒”的水声,原来是眼泪溅落到浴桶里……徐子谦捻了捻指尖。“夫君……”突然屏风那边传来极低的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叹,那如怨如诉愁肠百转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