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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个刨子,刮着木板,猛然的被人推开了门,抬起头,喜的在围裙上擦着手,咧着嘴跑上去:“嘢,七爷回来咧~你后面这瓜货是谁咧?”“三儿,马子这几天有没有打电话过来?”冷七没有回答三爷的话,很急切的问起道。三爷翘着小指头扣着光秃秃的脑门,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响说:“额不知道,有俩电话额没有接住,咋咧,七爷?”“你干什么吃的?李梦凯呢?他不是也在这儿吗?什么时候打的?”冷七瞪着眼,一连质问道。三爷被冷七滔天的火气弄得有些懵了,结结巴巴的嘟囔道:“搞撒子嘛,一见面就这么大滴火气,咋咧嘛这是,额跟李爷还有和尚那晚刚好去城关村咧……”冷七还没说话,一旁的土狗已经凑了上来。“姓冷的,你妈的,这么子鬼地方?俺季襄哥……”土狗揉着眼,刚开口还没说完,就碰上冷七满是血丝的眼珠子。“他死了!”冷七面无表情的看了土狗一眼,说道。“等哈!你说么子?”土狗脸色突然变了,瞪着煤球一样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冷七。三爷很不忿,推了土狗一把,自个却蹬蹬退了两步:“瓜货,尼算哪根葱?在这撒野咧?”“乡里别,你跟我说话噻?找死咯?你算个么子?”“哎呦呦~额肆你刘大爷!不要脸滴瓜货……”……冷七捂着脑门,耳边像是有两只乌鸦呱呱的吵架,一脚把门揣上,正在吵着架的三爷土狗两个人被惊得停下来,齐齐的看着他。“叽叽歪歪干什么呢?啊?”冷七吼道。喘了两口气,冷七搬了一个凳子坐下,带着几分无奈放缓了语气说:“土狗,你信我吗?”土狗巴巴的瞪着眼,愣头愣脑的嗯了几声。“既然相信我,就甭再给我心里添堵了成吗?我心里已经够乱的了!”冷七揉着头发,声音发涩道。说完,冷七看向三爷:“三儿,是我不对,你别忘心里去!李梦凯呢?”三爷脸色古怪,跑到冷七跟前,把手在冷七额头探了探:“额社七爷,你咋咧?可别吓额……”冷七心中一暖,打开三爷的手笑道:“行了,别摸了,没发烧!李梦凯呢?马子和阿沐走了有些日子了……”三爷脸色这才好了些,从里屋拿了封信封出来,递给冷七:“这肆李爷交代滴,他们干撒子去咧额不清楚……”冷七满脸疑惑的打开了那封信,稿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有大凶生事端,一家灭门!皆因我二人疏忽!少则半月,多则无期,此事不结,心无安宁!”短短的一行字,冷七的心却沉入了谷底,秦岭之后,原以为平静下来的日子,只是个笑话。李梦凯的话中,冷七嗅出了一股怪味……疲惫不堪的冷七从铺子里屋找了黄纸朱砂等,又让三爷买了了菖蒲等药材,自个按着方子熬了汤药,放在一个大桶里,泡了两个时辰,胳膊上的阴煞才驱了个干净。晚上的时候,冷七问三爷:“三儿,铺子里还有多少钱?”三爷听到这来精神了,喜滋滋的从抽屉里拿来一个账本,不大会就说:“还有四万多……”冷七挑着眉头,不敢置信的问到:“别蒙我啊!全县城的人死上一遍儿你也弄不来这么些钱啊?”三爷竖着大拇指眉开眼笑冲冷七道:“七爷额社,你真肆个有本事滴,那个叫方夏的,还咱钱咧,额社七爷,你咋就知道那瓜货能发财咧?”“方夏?”冷七好奇道,“他干什么了?这才多久啊,也不该还这么多啊!”“房地产咧,赚发咧!管他咧,那个瓜货给咱咱也不能不要,给钱不要,那不肆傻子嘛!”三爷眼睛就离不开账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冷七沉声道:“三儿,明天给我拿一万!我可能要出趟远门!剩下的,你拿着吧,本来也都是你的钱,当初我们哥仨不懂事……”三爷的笑容忽然僵住,面色极不自然:“七爷,额社,你撒意思?”冷七知道,三爷理解错了,笑道:“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跟着我们哥几个有样学样吧?讨个女人是正经……”三爷奇怪的没有正面回答冷七的话,只是笑眯眯的说:“七爷,你这肆要去哪?”冷七有些迷茫:“长沙!东北!”说完之后,冷七又加了一句“还有北京!北京还是要回去一趟的!”是要回去一趟的,那里的老宅子承载了他太多太多,再看一眼吧!“要不要跟标爷打声招呼!”三爷道。“不用了!”冷七想了想,摇了摇头。“撒子时候去?李爷他们都不在,七爷,咱哥俩去!”三爷的话,让冷七一愣,随即冷七摇摇头,一脸正色道:“三儿,你不能去!你真不能去,身边的自家人就只剩你了,我不能害你!”三爷笑的嘎嘎的,拍拍胸脯:“晓得咧!额明个给七爷拿钱!”加上土狗,三个大男人吃了一顿没滋没味儿的晚饭,给门前的灯笼重新换上蜡烛之后,冷七就回屋了,十几年了,头一次,冷七夜里做了噩梦……224章我找你们东家土狗不愿意跟自己去北京。冷七发现土狗这个人执拗的让人拿他没办法。这个大字不识一斗的愣货固执的认为,这世上从来没有任何东西能取走张季襄的性命,所以,土狗丝毫没有一点该有的伤心,反倒大大咧咧的笑话起了冷七。土狗说,他要先回长沙,这地方呆不惯,北京那地方更不是他这样的人能呆下去的。一直到土狗离开,冷七始终在沉默,这个直率的有些过分的家伙,始终觉得“张季襄回不来”,不过是自己跟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北京老胡同里的那座四合院依然没变,距离上次离开并没有多久,可站在院子当中的冷七看着角落里的那颗老桐树,总觉得一股无法掩饰的荒凉弥漫着整个院落。卷了边的枯叶不知被风从哪儿吹来的,铺满了角落里两把发黄的藤椅,铺满了墙根,铺满了冷七心中。杜大爷不知走哪儿去了,一点讯息也没有。在四合院呆了三天还是五天,冷七自己都记不清了,把自己的师父留下来的零碎东西收拾了,那杆黯淡无光的烟锅子也被冷七小心翼翼的用黄布包了起来。最后,带了一堆的东西,去了一趟黄老爷子那儿,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