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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沈冥。……雪色、月光,依旧的寒吉。古色屋脊上,一轮血月。不知何时,冉冉升起。此时,沈冥已然盘坐在古色屋脊之上。十五年来,都是如此。十五之夜,血月轮满。淡淡的红光。渡在白雪之上,让整个寒吉小镇充满了一种神秘迷离的色彩。沈冥的神识散开。整个寒吉镇上。依旧有十数道身影,或明或暗,观望血月。他们都不是寒吉镇人。据说近五百年,寒吉镇上,再没有疯过一人。血月渐浓,不过,棺影未现。寒吉镇的原住镇民,依旧没有一个起来,依旧没有人家掌灯,貌似都睡了。唯有,冷冽的空气中,传来几声猫狗的叫声,时而打破夜的宁静。其实,十五年里,沈冥早已熟悉了血月之夜的一切。此时,血月渐浓,不过还未出现所谓的棺影。沈冥,并不急迫,不过,她有一种感觉。最近,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渐渐,寒吉镇上,散出一缕莫名的气息。血月之中,一点黑色突然现出。静夜里,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涌动。瞬间,整个寒吉镇上的感觉就不一样。那股神秘的气息更浓,那股力量似乎来自大陆内部,然后淡淡地漫散。沈冥皱眉,这种感觉,她有过无数次了。那是绝对的鬼棺之气,可是,沈冥每次逆向寻找,最终都会在那鬼棺之气中迷失。血月中的黑点,渐渐扩散,整个寒吉镇的血色渐渐褪去,而被黑暗覆盖笼罩。红与黑的转换,神奇而又诡异。但是,在沈冥眼中,已然平常。片刻,那黑色的棺影出现,它的投影正好覆盖住整个寒吉小镇。沈冥看见的和当初阿木看见的一切,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沈冥对这一切更加的敏感。幽冥鬼瞳,更胜魔目。十字长街的一切,都倒映在沈冥的鬼瞳之中。无数的游魂,行走在十字长街上。长街上,散着惨白的光,如同地狱。曾经,初见此景。沈冥怀疑过,鬼棺是不是被封印在寒吉镇下。可是,数次查探,没有任何结果。鬼棺,绝不在寒吉镇下。寒吉异象,应该只能算做一个共鸣。沈冥,眯着双目,此时那轮血月中的棺影,愈加清晰。一瞬间,那轮月的颜色突变。血月翻转,瞬间变成黑色,而那道黑棺,则刹那间血红。血月变墨,黑棺化红。那是,鬼棺之影!这一点,沈冥早已确定。因为,每当月夜,她的体内,都会有微然的共鸣,甚至修为的渐进。鬼棺,鬼体,共鸣!而且,沈冥发现了一个秘密,十五年,那血月中的鬼棺之影,似乎越加清晰,越加的完整。其实,那是一个几乎不会被发现的过程。只不过,沈冥的鬼体及幽冥鬼瞳,太过特殊。而就在,沈冥观月的时刻,那病态的少年,正在屋中缓慢地熬药。叶星白,则在这个月夜,接到了一道传信的玉简,然后脸色大变。第六百七十五章不朽船归!三界迷失者!寒吉虚空,血月轮满。十字长街,游魂如织。可是,整个寒吉宅院,依旧寂寂。红衣沈冥,盘坐在屋脊之上。对面的青石屋内,那病态的少年,则裹着棉衣,竟在文火熬药。那是一个火炉,上面架着一口紫砂锅。药香缕缕,炉火映衬下,病态少年的脸色,微微有些蜡黄。不经意间,那病态少年,扫了一眼窗棂。微微地,有那暗红色的光,映在窗棂上。病态少年知道,今夜又是十五之夜,血月轮满,十字长街上,游魂出没。对于这些,他都不感兴趣。因为,那些对于他来说都算是虚像。就是血月中,那道棺影,他都不愿意抬头一看,因为没意义。鬼棺之影,不是鬼棺。这是一个最基本的道理。他有时都不懂,一道月影,有什么好看的。那些远道而来的修士,似乎都不懂这个道理。而对面的那个红衣少女,定然还坐在屋脊上,似修行,似顿悟。十五年来,没有停歇。不过,病态少年却是没有看轻红衣沈冥。“鬼体!天仙九重,也算不错!唉!”那病态的少年,不由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可惜!小姑娘,那不是什么好体质,将来你就知道了。鬼体,鬼体,都是宿命不好的人呀!”那病态少年说话的语气和口吻,都颇为奇特,最后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缕自嘲似的笑容。“咳咳!”病态少年捂口咳嗽了两声。他这种咳。并不似当年萧落或者慕容荒一般,猛烈不止。可是,这静夜里的两声轻咳。却让那病态的少年眉头一皱,脸色更加难看。他不由看了看,那火炉上熬着的药。“老家伙,竟然又加重了分量不成?”那病态少年,挥挥手,散了散炉火上的烟气,然后慢慢地打开那紫砂锅盖。其实。这一个动作,便可以看出他不是凡人。因为,那紫砂锅正在火炉上煅烧。温度极高,普通人岂能那样轻描淡写地拿起?病态少年,一开锅,药香更浓。“咳!咳!”病态少年。不由又咳了两声。紫砂锅内。各色草药,药性正在浸入浓汤。那汤色有些泛红,如同血水。病态少年,微眯着眼,看着那微微翻滚的浓汤,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是一种带着诸多不屑和凛冽杀意的笑意。客观地说,这一锅草药,几乎价值连城。其中的每一种草药。拿出来都是灵稀之物。这满屋的药香,便是一般修士闻一闻。都胜过的诸多灵气。毋庸置疑,这一锅药,拿到哪里都是珍品,甚至仙品。可是,对于病态少年来说,它们却是毒药,一种慢性的毒药。但是,三千年,病态少年,依旧每日服用唐记老者开的药。因为,病态少年有自己的手段。此时,只见病态少年,单手一挥,炉火瞬间旺盛。然后,他左手放在紫砂锅上,拇指、食指、中指三个手指轻轻一碾。一道黑色的细沙,闪着亮芒,从三个手指间,流淌而来。那是很奇妙的感觉,似乎无中生有。黑亮的细沙,不知是何物。落入紫砂锅中,便直接消融。那红色的浓汤,渐渐变暗。病态少年,嘴角微弯,依旧挂着淡淡的冷笑。唐家的毒术,在他眼中,真的是雕虫小技。他只是多入了一味药,整个药性,完全逆转了。不过,那黑亮的细沙,绝对不是谁都能弄到手的。也不是人人,都明白其药性和用法。黑沙入药,竟然没有丝毫影响那锅药的香味。然后,病态少年轻轻地端起锅,把整个紫砂锅内的药汤,全部澄入一个海碗中。轻轻闻了闻,病态少年,竟然微微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