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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床不远的茶几边,慢慢喝茶,极是惬意的模样望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骨瓷将药箱慢条斯理清理好了,说:“再过五日便可拆线。”“这么快?”青灯问,她这可是接臂来着。“身为傀儡定魂术者,已经些是慢了。”骨瓷抱起药箱,转身对看云的堪伏渊行礼道,”望日后夜里,宫主大人能拿捏些分寸。”青灯:“……=口=”原来这小屁孩什么都懂的。“属下告退。”语毕,走出房外,鸟声啁啾,今日天气格外爽朗,湛蓝湛蓝的。堪伏渊慢慢收回目光,坐在床榻上的女子脸已经红成海棠花一般的颜色了。他见得有趣,支着下巴嘴角挽出笑意,弯着眼眸道:“有甚想吃的?”“我、我……我要睡觉……”青灯说话已经结巴了,重新窝回被窝。堪伏渊见青灯翻身背过去,便起身关了窗,“昨晚可是累着你了?”青灯嘴角一抽,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这么说的。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决不能了,她不可以这么没节cao,再这般放任下去……青灯睁开眼,有些怔神地望着床帏。真真迂腐,都是死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即便当真放任了,又如何呢?她能改变什么。他说的没错,她的确是累的,本是死人不觉疲惫,可与他过夜时生命却是鲜活的,极容易累,青灯自个儿在床榻间睡一阵醒一阵地纠结着,渐渐睡得深了。又是梦。梦境最开始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她穿着青灰色的衣衫跑到山脚的酒馆里找她最喜欢的白澪师兄。她的白澪师兄为了另一个姑娘喝的烂醉如泥,十五岁的青灯怯懦地扯着少年的衣袖说出自己的告白,眼睛闪闪亮亮。她就站在一边,看着那个时候的自己被拒绝。然后她回到山上,坐在屋顶看月亮。不喜欢就不喜欢,也没什么,既然白澪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白澪好了。虽然那时的自己难过,却做出的这般的决定。如今长大了,却似乎难以放下。还能够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么,还可以即便难过也能够放下么。万一那个人真如她曾经所设想那般,只是因为有趣,只是因为接触盘龙印的身子分外敏感才把她留在身边,她也能若无其事么。可她更愿意相信不是这样的,可心里又害怕是这样的。梦里最后又变了模样。彻天彻地的寒冷,茫茫飘雪中,一抹猩红。又是这个地方。积雪的山谷下,血红的少年。她站在一边,看着一个不过总角年纪的小丫头,穿着白色的棉袄,戴着狐狸毛帽子,脸颊被冻得通红,眼睛睁得大大地望着不远处的少年,像是见到了怪物一般。作者有话要说:宫主大人已经说出一部分真相啦其实伏笔什么的还是蛮好猜的^-^答应你们的新短篇,今天完结啦,一只猫妖的故事,治愈系,戳这里pps:谢谢琉璃的手榴弹哦谢谢瀾景,陌上,seven的地雷哦谢谢大家,鞠躬><☆、第四十七章光。一点点光,晕开了眼睑一角,青灯睁开眼,望见茶几上的烛火,红衣男人坐在案边似乎在读一封信函,漆黑的夜里他的背影衬着光,格外单薄,甚至有几分枯黄色的沧桑。青灯准备装睡,可轻轻一动他便转头望过来,昏暗烛光中笑笑,“睡得这般晚才醒,这夜里还睡不睡了,精神养好了?”青灯依旧躺着,侧过脸对上他笑意的目光,有些恍惚,觉得似乎远了些,触摸不到了,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我觉得,我以前似乎见过你。”堪伏渊笑,“那是自然,你吃了三碗馄饨不是。”青灯摇摇头,“不是那个时候,是……更早的时候,在梦里面。”一丝薄光闪过男人黑眸,他先是微微眯起眼,然后将信函搁下,挑起长眉:“哦?说来听听。”他的声音又轻又沉,青灯忽然发觉原来他对她说话时声音总是好听的,脑袋里竟然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念头。他是宫主,那定是要娶妻生子罢,些许记得王安生总管说过一直想要个小宫主,毕竟堪伏渊年纪不小了。她肯定是不能怀孕的,那就意味着……等等,小宫主跟她怀孕有什么关系。青灯赶紧坐起来,把脑袋里这些奇怪的想法撇掉,一个字一个字地开口,发觉声音有点哑:“是一座下雪的山谷里,你就躺在下头,一身的血。”男人没有言语,静静注视她。“你还是很年轻的样子,大概十四岁上下,我明明没见过你以前的模样,却觉得梦里面那个模样一定是你,你躺在那里血都要流干了,我刚走过去,你就阴气森森地睁开眼,要我走开。”青灯想说得欢快一些,却觉男人面容上没有丝毫笑意,只是将目光锁在她脸上,让她心慌,她拉开一个笑容:“然后最奇葩的地方来了,我就走过去,问你,这么冷的天,你只穿一件,你冷不冷啊。”说完她自己都笑了,什么梦啊这是,梦里头他都要死了她还傻里傻气问这个。男人却没笑,起身慢慢走过来,一步一步,青灯神情渐渐收去,他坐在床边,依是美得不真实的脸,如画的眉目,五官却是深邃的。她被他的目光烫得浑身不自在,脑袋不知不觉又瞎想想起了之前他娶妻的事儿。若她是活人的话……若她是活人的话,即便心慕他的女人再多,比她漂亮的女人再多,她都想去争一争的。她从未想过她挤过别人去争取什么,平时如此,感情亦如此,这些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事儿她极容易想开,即便白澪徐孟天的事儿她都能释怀。可这个不可以。如果她还活着,可她已经死了,没有痛感,身体冰凉,不会怀孕,随时魂飞魄散,断掉的手臂还可以再接上,她这样不算人也不算鬼的就像个怪物。所以,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了吧。“怎么,瞎想什么?”堪伏渊盯了她半晌,伸手摸摸她脑袋,笑道:“是不是闷狠了变笨了?”青灯不吭声,堪伏渊又看了看她,挥袖拂了案几上的烛,伸手揽过她的腰。青灯按住他的手,堪伏渊也不挣开,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浓郁的味道,他说:“灯儿,怎么?”青灯被他的味道熏得有些晕,昏暗中他的眼睛暗哑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