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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踉跄起身,东倒西歪地朝废墟深处走去,路过莉莉丝时,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扔下了一片小小的控制面板。“带他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莉莉丝困惑地拾起陌生的配件,还没等细看,那块面板在触碰到她指尖的瞬间,急速扩展变大。【指纹扫描通过。】【虹膜检测结束。】【确认身份。最高权限。】【白玫瑰号启动。】巨大的轰鸣声从身下传来,一架远胜于大白鹅号的战斗型机甲,一路冲破楼层的束缚,向28楼直冲而来。庞大的力量掀开了压在他们身上的断壁残垣,流畅的合金线条显出了它的雏形。合金变换形态,飞快包裹住穷途末路的两人,机甲神经束不容拒绝地对接了莉莉丝的大脑。整座塔坍塌的巨响中,柔和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欢迎回家,罗赛尔准将。】☆、闹鬼记“骗你作甚,老子可是亲眼见到白玫瑰号从‘遗迹’里飞出来。”小酒馆里,一个喝得满面通红的大汉两手撑桌,唾沫横飞地吹着牛皮。“嘁,你能知道皇后的座驾啥样吗?普通军用战舰都没见过,还白玫瑰?做梦吧。”一片哄堂大笑。大汉不服,面上的胡子几乎都根根竖起,怒道:“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老子看看得清清楚楚,和镇上的雕塑分毫不差的,就那么完好无损地飞出来……”“他喝醉了。”一旁伸过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指间垂下无数奇形怪状的挂饰。这只手叩了叩桌板,指缝间魔术般夹起一张大额纸钞,“都散了吧,这一轮我请。”众人冲这位大方的神秘客人举了举杯,皆大欢喜地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再来两杯麦芽酒。”来客摘下了风帽,露出一头嚣张的银蓝头发。他身旁的高脚凳上,哼哼唧唧地爬上了一个同样裹在黑斗篷里的不明生物。不明生物垂下两条小短腿晃了晃,发现怎样够不到地面,极其不满地哼了一声,盘起来,不动了。它泄愤似的举起巨大的半品脱酒杯,吨吨吨狂喝一通。“慢点喝,很冲……”话音未落,一口酒从斗篷里喷射出来,埃夫里身手敏捷向后一闪,高浓度的麦芽酒把一旁趴着的吹牛大汉淋了个透心凉。迷迷糊糊地睁眼,大汉拧起眉毛,一连串国骂都到了嘴边,醉眼朦胧地看清了罪魁祸首的长相,又把四字真言咽了回去。他稀里糊涂地趴回桌上,嘟囔道:“又特么做梦了,还是白日见鬼。”埃夫里忍住抽搐的嘴角,把她的风帽拉低了些。他们已经进入帝国边境——也不知几个月来发生了什么,边境遍地都是已故罗赛尔皇后的纪念画像,距离卡戎较近的地方甚至立起了白玫瑰号的模型雕像。莉莉丝的相貌在这样的状况下,就非常引人注目了。莉莉丝伸出爪子把酒杯一推,指指旁边,任性道:“不要这个苦的,要彩色的甜饮料。”“小孩子喝什么混合酒精……”埃夫里头顶挂下黑线。此时,距他们脱离联盟虫洞已过去一个多月。在他们被困联盟期间,百合之轴的局势天翻地覆。先前,珍贵的实验体莉莉丝,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到银鬣狗星盗劫持。任谁也想不到,几人后来竟自投罗网,被鸩秘密控制。联盟只知是银鬣狗带走了实验体,当即向百合之轴宣战,以银鬣狗盗贼团为首的大型武装团体被迫联合抗敌。然而,这支临时部队,虽然都由顶级暴力团体组成,可到底谁也不服谁。即使在银鬣狗内部,问题也非常严峻——第一舰队群龙无首,停泊在卡戎边境的武曲号神秘失踪,三队和五队在旁虎视眈眈,恨不得立时取而代之。雪上加霜的是,联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像被戳中了逆鳞,一路穷追不舍。不得已之下,中立的百合之轴倒向了帝国,希望联合帝国军队一起抗敌。埃夫里刚落地,绷带还没拆,就被焦头烂额的拜厄舰长堵在了家门口。而这一滩烂摊子的罪魁祸首,莉莉丝,对此完全无知无觉。心疼她受伤的白鹭变着法子投喂,外加无条件地溺爱,转眼就把她从沉默寡言的内向少女,养回了混世魔王莉莉丝。等埃夫里意识到教育问题,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无论重来多少次,有些人依旧是一宠尾巴就上天啊。另一边,听明前因后果的团长大人,暴龙一样,在办公室咆哮了整整一下午。最终结果是,埃夫里队长,伙同倒霉的第一舰队,再次被一脚踢出百合之轴,代表银鬣狗前来帝国参与“友好”军事访问。友好当然是不存在的。附近的边境星系,早被银鬣狗抢了个遍,欢迎仪式气氛冷得能结成冰。埃夫里早有预料,脚底抹油,拎着不便出面的莉莉丝,趁夜色偷摸离开了舰队。“拜厄应该看到留言了吧……”不靠谱的队长大人摸摸下巴,陷入了沉思。此刻,距离地面几千公里的近地轨道,“热烈”的欢迎仪式正在进行。承受着边防护卫队的眼刀,还被迫保持扭曲围笑的拜厄舰长,满脑子翻来覆去,都是“老子不干了”五个大字。可惜,翘班的队长大人也幸福不到哪儿去。莉莉丝如愿以偿地喝到了“彩色饮料”,正在椅子上老实不客气地扭来扭去。埃夫里黑着脸,盯着被啃出白痕的小拇指,怀疑自己当时是脑中注水,才救了这个祸害。“哎,老板。”他叫住酒保,终于想起了此行目的,“问下附近有精神力康复病院吗?”自从被豆腐渣建筑(误)压伤腿后,莉莉丝就再也放不出思念体了。罗素和白鹭从头到脚地做了检查,发现不了任何问题。埃夫里隐约记得发现她的时候,鸩被打断的实验,却又不敢肯定。“鸩那里,应该陆续给她做了多次,针对rou体强化的基因改造手术。”周身检查结束后,罗素皱眉道,“目前,她的肌纤维和骨密度都不是正常人类的强度,你看,被房板扎穿了腿都没断骨头。”“只是不知道,他们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埃夫里心想,也许一切,都是为了最后一步,那个没有完成的步骤——一个rou体强度低,就无法承受的可怕实验。“啊,这附近就很多呀。”热心的酒保掏出光脑地图,一面同情地看眼下斗篷里的莉莉丝,以为她也是避难时遭遇觉醒意外的流民,“你看,光这片恒星系就有三家大型康复中心。”“不过这里都是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