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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本事的人。他躬下身,然后拱手,“方才对不住……我……”“按道理来讲,你该叫我一声师祖。”玉鼎摆摆手,毕竟当初孙猴子也是他的徒弟,而据他所知,这沉香也曾是孙悟空的徒弟。沉香只是想着他是舅舅的师父,规规矩矩叫了声“师祖”,才缓缓道来自己这些日子遇到的恶鬼。他来得仓促,甚至是带着一种赌气的意味来了洛阳,他不信自己不如舅舅,也不信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不了!玉鼎听到他方才砍恶鬼的事,摇着蒲扇吹了吹胡子,“糊涂!若是你舅舅在,定不会如此冲动!”这是沉香今天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不像小玉说出这句话时后的反应,他第二次听见这句话就惹恼了,站起身对着玉鼎说,“哼,都说舅舅如何不得了,可他当初不也是冲动,然后杀了玉帝九子吗?外甥似舅,我也是遗传了舅舅的冲动。”小玉冷哼一声,“当初你说着舅舅为jian诈小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她亲耳听见,沉香不止一次对杨戬说出那句“你不配当沉香的舅舅”,所以如今沉香说出这句话,她不免对沉香有些失望,“如今却是你沉香不配做舅舅的外甥!”小玉很少这样对他阴阳怪气,却几乎次次都是因为杨戬。沉香心下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错,面上也不能丢了面子,还想辩驳什么的时候,玉鼎也开了口。“如今了还想着面子,当初你舅舅为了让你成长起来,可不少丢面子的事!”让了九成功力被一小屁孩打得狼狈不堪,亏杨戬做得出来!沉香所有话全部被噎住,他想起舅舅的良苦用心,又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微微垂了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错在没有担当又很冲动,错在不计后果又莽撞无礼。玉鼎叹了口气,“你舅舅口头上说着不来,在你身边给你派了哮天犬,还送了信到梅山。唉,有个这样子对你的舅舅不容易。”沉香点头,他自华山底下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舅舅的良苦用心,再加上后面母亲给他讲的过往,他心里已经觉得那是个三界的大英雄。后来搬进关母亲的囚牢里,他不是第一次进去,却发现里头什么也不缺,什么也不差。☆、(十八)遇见穷奇的时候,沉香已经收服了洛阳城内大半部分的恶鬼。那大概是沉香最后悔自己大闹地府这事的时候了,穷奇长得实在狰狞,他曾听过母亲讲过这只凶灵,却不想自己有朝一日竟能和它大打出手。“沉香啊,你为何非得要听你舅舅的话?”这是穷奇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沉香听母亲说过,“四大凶灵之穷奇,好凶而厌正,若两人辩,齿其有理者而褒其无理者,所谓助纣为虐。”穷奇对正义之人嗤之以鼻,最喜欢的事,不过是撺掇那些邪恶力量去做坏事了。他自然对这样模样丑又好恶不分的恶灵没好感,匆匆想用斧制住他就完了。不曾想穷奇竟一个眨眼,便到了他的身旁。他的声音好像是下了蛊,沉香听了动弹不得,只好瞪着眼睛听他讲。穷奇冷笑一声,“那二郎神作恶多端,如此对待你的母亲和你,你不恨他?”“胡说!舅舅那是忍辱……”“忍辱负重?所以他就用这四个字让你和你娘分离十六年?用这四个字,让你娘在华山下受了十六年的苦?”“胡说!舅舅分明没让母亲吃苦!再说……再说……推出新天条造福了三界,我与母亲分离那十六年又算得了什么!”穷奇甩着尾巴在他面前,又是冷笑一声,“没让母亲吃苦?你不是看见了吗?他把你母亲关在水牢,近二十年啊,上千个日日夜夜,她只能坐在那里,看不见你也看不见刘彦昌……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多痛苦啊?”沉香学着他冷笑,“胡说!舅舅分明把什么都给母亲准备好了!”“哦?是吗?”穷奇看着那小娃娃稚嫩的模样,他不是第一次这样撺掇别人,也不是没有自信,只是莫名佩服这种脑袋里一根筋的人,“你也看到了,当初你母亲是被困在水牢,水牢啊……你母亲可是动也不能动,除了二郎神偶尔去以外,你母亲连个谈话的人都没有。至于你看到的那些齐全的物什,难道不是二郎神的愧疚吗?”愧疚?舅舅为何会对母亲愧疚?他没让meimei吃苦,也没让meimei受委屈,她只是见不到孩子,而他也见不到外甥啊。为何会愧疚?就因为他让meimei待在了华山?没了危险?“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为何二郎神会愧疚?”穷奇对着他发出渗人的笑声,它说,“你那个心狠手辣的舅舅,连自己亲meimei也能算计!你可以去查查刘彦昌前世到底是怎么来的!”沉香的斧头不知何事掉在了地上,他摇了摇头,他不能不信舅舅,也不能不信自己。于是甩了甩脑袋。将斧头捡起来后,才发现穷奇已经离开了。他第一次在这这事上受挫,垂着头回了客栈。敖春前两日莫名其妙回了客栈,看见他了就对着他骂个不停,他摸不着头脑,后来敖春气过了,才跟他说了始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舅舅的往事,母亲也只跟他提过他如何成了三界的大英雄,如何听调不听宣。他却不知道,原来舅舅曾成过亲,也曾佳人在旁。“那为何后来会和离呢?一个回了西海,一个当了司法天神?”小玉抽搭着接了他的话,“舅舅以为娘亲将我丢了……”这几个小辈哪里知道那么多,玉鼎在一旁听得直摇头。他那时虽已回了玉泉山,可消息依旧灵通得不得了。知道自己徒弟和徒弟媳妇和离的时候,开始他本想回灌江口看看,后来想着他徒弟的脾气,他在玉泉山对着那些小树妖说过——“你看吧,迟早有一天,我徒弟得去西海把媳妇讨回来。”可是这一等,竟然等了八百年。有一年,他听说徒弟媳妇上天给徒弟顶了罪,在玉泉山上直摇头,“孽缘啊!孽缘啊!”可不就是孽缘?两人明明相爱得很,却非得这样折磨来折磨去,不能好好过日子吗?后来他回了灌江口,他以为自己的徒弟在天做官做得好好的,却不想在旧址上,碰上了他。玉鼎虽了解他,却还是气得很,“这就是抛弃发妻上天做官的司法天神?”他以为他的徒弟至少会伤心,会愧疚,可是他却抬眸对他一笑,“师父,你来了。”那一眼刺得玉鼎心里一揪,他很多年没看见那样没有包袱的杨戬了。他后来怎么对他说的呢,他说,“我错了吗……可是师父,这明明是她想要的啊……”好像就是那个时候知道自己徒弟要做什么的吧,他没有拦着他,那是杨戬,不管是敖寸心还是玉鼎都拦不住的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