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洞房(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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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卫庄眯起眼:“你是向导?” 向导?韩非有些莫名,不知道卫庄指的是什么,迟疑道:“大人的意思是?” 若“向导”单看字面的意思,似乎是引路人一类的存在,他虽没见过,大概也猜得出茫茫无际的草原上需要这么一类人,可这怎么想都与来自中原的他没有干系。 卫庄皱了一下眉,疑心他在装傻,可向导一事对他意义实在重大,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你有精神体吗?” 韩非的疑惑不减反增,假如说刚才的向导他还能含混猜个大概,现在的“精神体”又是什么?他心下几转,又猜测这个词莫非是什么匈奴语,因为没有对应的汉文卫庄才保留了这个说法。 卫庄见他脸上一点近乎茫然的神色,心中若说不失望是假的,哨兵因为超群的感知,日常精神力的消耗骇人,若没有找到合适的向导,这份感知能力总有一天会濒临崩溃,到时候他将面对的不是渐渐的能力衰退,而是断崖式的感知丧失。 而五感失效伴随而来的,亦不是衰老,而是死亡。 没有找到向导的哨兵往往活不过中年,而感知能力愈强,所带来的躯体损耗也相应越大,卫庄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究竟能维持到哪一天。 “抱歉,”韩非说,“我想……我应该没有。” 卫庄的语气淡了:“你有什么打算?” 韩非初到匈奴,拿不准眼前这位单于究竟是不是真客气,又垂下眼,轻轻将这个问题原样抛了回去:“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卫庄见他那副低眉垂目的模样,心里又没有由来地一阵烦躁,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见了韩非,他的情绪起伏似乎有些过于频繁了,又是这种虚礼,冷声道:“你要是想,只要不暴露身份,我可以按之前说的,几日后派人将你送到城墙脚下。” 韩非出关并不是为了呆上几天再回去,何况眼下中原各地暴动频发,并不见是个好时机,便问:“若不然呢?” 卫庄看了他片刻,目光在灯火中显得晦暗不明,眼前的男人似乎完全不知道哨兵向导的存在,也确实没有精神体,否则他刚才放出白肩雕的时候,对方的精神体势必有回应,只是…… 假如这个中原男人当真不是向导,他又为什么能看见自己的精神体? 卫庄想起韩非那一句“苍山上飘过的一片云”,毫无疑问,韩非不但看见了,甚至看得清清楚楚,连带着他精神体肩上一块白色的羽毛,这和对方不是向导或是哨兵的事实放在一起,又显得那样前后矛盾。 有没有什么方法,卫庄想,可以逼一逼对方说出真话? 他忽而靠近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韩非有些错愕地睁大了眼,就听卫庄缓缓说:“仔细看看,你长得也不错。” 韩非的心脏砰砰直跳,两人间太近了,几乎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他思绪如麻,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卫庄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又或者,一个男人说出“你长得不错”还能有什么意思。 他看到那双琉璃般的灰眼睛里映出自己的倒影,大脑像是突然停了思考,只出神地想,原来卫庄的睫毛也是银的,此刻轻垂下来,就像是湖边皑皑的雪。 “大人……” “既然你问我的意思,”卫庄仔细得看着韩非的眼睛,想从中寻出一丝半点的踪迹,“既然今晚礼都行了,洞房花烛,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别的,公主?” 他的语调很低,尤其是最后那一声“公主”,一字一顿,好像真如情人间的耳语。韩非完全不知道话题也突然间跳了十万八千里,他们不是刚才还在谈自己今后的去向吗? “我……”韩非的嘴唇动了动,轻声道,“不是公主。” “若你留下来,在匈奴族中,便就是秦国的长公主,”卫庄说,“这里没有人敢有非议。” 韩非不料他把话说的那样直白,从前在宫里的日子何等有人会同他贴得那么近讲话?就连那位……也没有过。 他的耳根略微有些发烫,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单于究竟是男女来者不拒,还是怎的,可如果卫庄当真想要,他自然不会拒绝,无论是出于两人间的地位差异,还是他的一点私心,微微挪开了视线,做出了决定:“我想留下来。” 卫庄的手指擦过韩非的颈间,拨过细碎的发丝,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韩非的耳朵一下全红了,几乎滴出血来。 卫庄松了手,一名成熟的向导通过精神连接可以调节数位哨兵的感官,这类精神连接短暂,效果不见得多么出众,可聊胜于无,虽然卫庄这些年来从没有过尝试,对他而言一点虚无的安慰,不如不要。 但rou体联结则不同,一旦哨向间发生rou体关系,就意味着两人的精神从此绑定在了一起,彼此可以窥探对方精神的每个角落,且除非一方的死亡,终生无法解绑,但凡双方有半点的不信任,这类关系的危险之处不言而喻。 只要韩非是向导,除非他想要一辈子同自己捆绑,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这种关系的发生。 卫庄想起早前紫女提及的中原向导,他想放过任何一点眼前人就是向导的可能性,搂着韩非的腰身将人横抱了起来,附耳道:“送一个男人过来和亲,你们秦国怎么想的?” 韩非从不觉得自己是秦国人,可眼下显然不是解释的时机,骤然被人抱起,他耳边的绯色一路蔓延至了脖颈,手指不安地去攥卫庄的衣衫,又随即松开,韩非此前从没想过今晚真的会与人发生关系,含混说:“抱歉。” 卫庄将人放到榻上,低头贴上了韩非的额头,看见对方眼中强压下去的慌乱,他略眯起眼睛,试图分辨那是否是惊恐,一个向导对于即将到来的rou体联结的惊恐,伸手覆上了韩非的脸,指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磨蹭:“为什么道歉?” 韩非的喉结滚动,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体面的回答,他沉默片刻,忽直起身子倾身贴上了卫庄近在咫尺的唇。 既然没有合适的答案,不如不说。 或许这样的才是最好的,韩非的心跳剧烈,不知道今夜过去自己面对的该是什么,可至少先让今晚顺利过去,他心想。 卫庄没想到对方的主动,刚才这么一番下来,韩非的情绪显然波动了,如果对方真是向导,那么精神体无论如何也该出现了,而且他观察韩非的神色,也并没有觉察出对方的惊恐,向导是稀缺资源,到哪里都会被哨兵优待,绝没有死了心同一个相见不过一日的陌生哨兵贸然rou体联结的必要。 可也不知怎么的,此刻卫庄却也没有十分地遗憾,又或是不悦,他缓缓阖了眼,迎上了韩非轻如鸿羽般的吻,他确实没找过,也不愿找一个素不相识的向导的精神安抚,可韩非既然不是向导,也就不存在什么精神或是rou体的惯性依赖。 或许因为对方是个中原人?卫庄胡乱想着,他与韩非待在一处,并没有感受到常日里那种令人心烦意乱的信息流,那种属于他人的思绪与噪声总惹他心神难宁。 既然他难得遇到一个两人相处时觉得舒适的对象,不如就这么顺水推舟,左右他往后会把人送回中原,就当是……一夜慰藉。 【4.2】 唇与唇贴合在一起,卫庄腾出手来搂住了韩非的腰身,隔着厚重的婚服,那触感并不明显,可韩非却觉得心头猛地一跳,他的眉心略微蹙起,迫使自己不要开眼。 “张嘴。”卫庄捧着韩非的脸,指腹擦过他的脸颊,低声说。 韩非便照做了,他甚至未曾与人亲吻过,更别提是这样的湿吻,卫庄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颊上,他的心跳加速,感受到腰间的那只手正在往下,好像随时都会覆上他的臀。 他微微张开嘴,卫庄没有急着进入,舌尖轻轻舔过韩非的下唇,韩非的呼吸一下乱了,紧闭着眼,他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将嘴张得更开,这很显然是全盘接受的意思。卫庄的手掌贴着韩非的脊背,几乎将整个人搂在怀里,舌尖舔过对方的牙关,接着就去勾韩非的舌。 怀中人的肌rou瞬间紧绷起来,韩非终于睁开眼,不料正对上了卫庄的视线,他头一回做这种事,眼神中的慌乱呼之欲出,卫庄看见他脸颊上那片晕开的红晕,色泽艳丽得像是画,一瞬间竟真有种动情般的冲动。 他伸出舌头去撩拨韩非的,韩非的牙关大开着,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两人的舌尖轻轻一碰,卫庄的瞳仁骤然一缩,一种触电了般的感觉自交缠的舌尖蹿升而起,好像心口都连带哆嗦了一下,他心头一跳,猛地松开韩非站了起来。 韩非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唇舌交缠的一刹那,好像连带舌尖都是酥麻的,他的身子被吻得发软,差点没倒在床上,用手肘一撑才稳住了身形。 卫庄用指节擦了把唇边的口涎,心头却是疑虑,刚才的那触电般的瞬间,怎么看都像是哨兵与向导因体液而临时联结的效果,可他之前试探得清楚,对方明明就并非向导,甚至连个像样的精神体也没有,所以究竟是为什么…… 韩非缓了口气,迟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卫庄的眼角一跳,他刚才分明什么也没有说,韩非却好像能察觉到自己正在想些什么。 韩非的话音骤然停了,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些云里梦里,现在却是完全清醒了,他看得很清楚卫庄完全没有开口,可他却凭空“听”到了对方的话音,韩非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这感觉简直就像是……他能读取对方的想法。 几乎是同一时间,卫庄往后撤了一大步,韩非能读取他的想法,反过来他也可以,思维共享,就是哨向联结应有的效果。 他现在几乎可以完全确定眼前的中原男人就是向导了。 “这样的联结是短暂的,” 卫庄看向韩非,只见对方脸上的红还没褪去,只是略微变得浅淡,像是草原上还没有完全盛开的花,他的喉结滚动,飞快地解释了一句:“没有彻底的rou体结合,一炷香的时间就会失效。” 他顿了顿,收回了视线,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 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韩非看着他的背影,还没有理清头绪,对方刚才的提到的联结指的什么,他还说“像这样”,这是指什么,两人间的那个混乱的吻? 他出神地在床头坐了片刻,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试图回忆起当时读取卫庄心声时的情景,可任他如何集中精神,却还是一无所获。 或许是距离太远了,韩非想,又或是就像卫庄说的那样,这类联结是短暂的,虽然他甚至还不知道所谓的联结究竟意味着什么。 韩非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今晚的一切,从全场寂静无声的婚礼,到这个年轻得超乎想象的单于,都显得那样古怪,他躺了下来,无声地注视着帐篷顶端的毛毡,突然之间,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当时的那一吻。 太奇怪了,韩非伸手遮住了眼睛,只觉得那情景真实到有些不自然,反倒像是他在做梦一般,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嘴唇,那上面仿佛还有对方唇上的余温。 原来亲吻竟是这样……炽热得像是要将他的身心都融化。 他就这样不知躺了多久,直到“啪”一声,案前的烛光闪动,一滴guntang的烛泪落在了下方的铜盘上,韩非倏地睁开眼,突然想起这是单于帐,而自己此刻睡的该是单于的床,那…… 他的眼皮一跳,那单于今晚又睡哪? 韩非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讪讪地环视四周,他进来时盖了盖头,没看清前帐的构造,正犹豫要不要去外头看看,一边的门帘便再次被人掀开。 一股浓郁的奶香在帐内弥漫开来,是卫庄持着托盘走了进来,两人的视线隔空相交,韩非站起身来:“大人。” 卫庄顺手将食盒摆在了桌上,闻言看向他:“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叫韩非?” 韩非下意识又想行礼,中途又止住了,低声说:“大人有心了。” 卫庄看了他片刻:“这里是匈奴,你不用叫我大人,”他顿了顿,“可以称我的名字,卫庄。” 他说完,朝韩非一摊手:“请吧。” 韩非看他手边的还盖着盖的食盒:“这是……”他迟疑了片刻,才终于问出了口,“给我的?” 卫庄莫名其妙,这帐子除了他还有谁:“你到了这里后还没吃过东西,不饿吗?” 韩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了,眼下应该已经过了二更,说来也怪,他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突然间听卫庄这么一说,胃袋忽而一阵阵地抽搐起来,泛起酸水,饥饿一瞬间竟变得难以忍受了起来。 卫庄揭开了食盒,韩非朝里一看,里头是一碗羊奶,一盘奶酪,出乎意料地,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 “这些......”他的嘴唇动了动,“都是给我的?” 卫庄一点头:“除了过节时的炒米,族人们很少吃米面,如果不合口味,只有请你将就了。” 韩非含混地应了一声,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坐下端起面前的羊奶抿了一口,和他从前在宫中喝过的不同,这里的羊奶似乎更浓稠些,入喉后还有回味,和边上乳白的酪膏配在一起,奶香便显得愈发浓烈。 他拿起汤匙,又想起什么,默默放下了勺子:“那你呢?” 卫庄在他身畔坐下来,随口说:“已经吃了。” 他这么说,韩非再不好多问,低头喝了口米粥,卫庄晚上都与他待在一起,虽然趁着刚才出去的间隙确实可以用餐,可他心里总觉得哪里奇怪。 这感觉来得莫名,韩非没有再去多想,只默默吃了一边的奶酪,但有一件事却是今夜他无法回避的,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问:“那......我该在哪里就寝?” 有了刚才的那件事,他猜想卫庄应该也没有同他继续的意思,可这么一来,他又不是真的公主,两人睡一张床上总显得奇怪。 卫庄的眉峰一动:“明日我派人给你搭个行帐。” 韩非喝粥的动作一顿,心说我问的是今晚,还没等他斟酌出个合宜的说法,卫庄却已开了口:“今夜成婚,需要你我都呆在这处帐里。不过外面有以前护卫睡的地铺,你睡床上,我可以在那过一夜。” 韩非虽然不再一口一个“大人”,可无论如何也没有叫单于的在自己帐里打地铺的道理:“这不妥吧。” 他的心头突然一动,刚才他分明没把“今晚”的事说出口,卫庄又是怎么知悉的,难道之前那个被称为“联结”的东西还没有断开? 卫庄看了他一眼:“你也看到了,这种样子要是睡一张床上,难道你想让我亲自看看和亲一事的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