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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雨势渐大,落在轿顶发出声响。但无论风雨多大,天气如何恶劣。等到明日,也会还天地一新。只希望……众人也能如此吧。苏轻轻叹。-----------------许多年后,右莫焱在府邸内的凉亭里,就着滴滴答答的细雨,单手支着额角浅眠,竟梦见了从未梦见的人。那个在记忆中有些斑驳的背影,坐在凉亭里,举杯品茗,正举至唇边,却又顿住朝她的方向看来。眉眼带笑,冲她招手。【上好的春茶。快来。】右莫焱嘴边带笑,轻“嗯。”了一声,举步朝凉亭走去。半日后,右府挂出白布。右老将军,在舒适的雨滴声陪伴下,于梦中逝去。第58章佑佑佑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其实各国中间的关系,似乎也是如此。今天能不死不休,可再过几年,又能互相庆贺,礼尚往来。虽很想感慨既然这样,又何必如此来回折腾?最后苦的永远都是百姓。但道理谁都懂,可在利益面前,连自身底线很多时候都什么都不是,更何况和自己无关的,别人的姓名了。最后也只能感慨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吧。战事结束约一月后,为尽快稳定朝野内外的局势,在百官恳请下,苏焕景行登基大典。同时为稳定人心,除召回远在云州的赵凌烟,赐封骠骑大将军,武将从三品外,更封先帝重臣风岚为右丞相。同样的,无论是苏轻、四皇女或右将军都得到了封赏,这中间也包括战死的将士们。不过苏轻因脚受伤,实不易走动,所以参加完国殇极登基大典后,便告病,闭府静养,除了苏焕景、四皇女外,谢绝众人的探望。倒是很清闲的过了近一月,闭门在家伏在案前,写写画画。就连宋衍都不太清楚她在捣鼓什么东西,直到有次闲聊问起,才听她半开玩笑的说,她在写自传。倒是让宋衍好笑,无奈摇头。再过月余,苏轻的腿伤已好了七七八八,虽略有些跛,但在鞋底上下点功夫,到也不太明显。只是可惜了她那手弓箭好手。弓箭手最重要的就是稳,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其中最关键的就是脚部。现在苏轻脚上有伤,自然在射箭上失去原有的准头。不过这件事似乎,比起她本人,苏焕景和四皇女似乎更加郁闷,反而演变成她这个受伤的人,来安慰两人。回头和宋衍私下说起这件事时,也觉得颇为有趣。也许只是各自所想不同吧。等苏轻伤好后,就多了个时不时和宋衍一起出门闲逛的爱好。跟退休老干部晚饭后散步遛弯儿,没什么两样。似乎无论看什么,苏轻都觉得很开心。对此宋衍还询问过她。但苏轻却答不上来,只是继续开心的拉着他在大街小巷闲逛。哪怕什么都不买,只看着眼前的喜乐,听着传入耳边的热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舒畅。明明从前,她从不觉得这些有什么特别,但大战后,再看这些平凡,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约是心境不同了吧。自从苏轻伤好后,早就搬回皇城的苏焕景,已派了好几拨人来问苏轻,什么时候能“康复”回朝,却每次都被她搪塞过去。她原本就不是这方面的材料,每天上朝也不过是站在那里听天书而已。现在又无战事,以她目前状况,就算近两年再有战事,苏焕景也不会派她上战场。既然如此,不如让她当个很咸很咸的闲王好了。很咸很咸的闲王苏,和平日一样起床,先练了一套拳法后,才和宋衍一起吃早餐,然后开始退休老干部日常之一:写大字。写完字恰好是上午十点,正准备休息一下开始今天的“自传”时,却听门人通报。“诸葛家?”苏轻扭头看向下人,重复,“是镇国府的诸葛家吗?”“是。”下人恭敬颔首。“那请她入内吧。”苏轻放下手中毛笔,对下人说。“这……”下人有些迟疑,顿了顿回答,“王爷,对方只说请您现在去城外的青山亭赴约,之后就离开了。”“让我去青山亭?”苏轻疑惑,“赴谁的约?”“说是您的……先生?”下人疑惑,又言,“在那儿等您。”——智葛。苏轻和宋衍打了招呼后,就乘马车出门,前往青山亭。刚离开宁王府不久,明明同在汴京,却这么久没消息的苗疆小王子突然造访,指名求见侧王夫。宋衍眉峰一挑,神情似笑非笑。……真没想到,这种戏码,有一天他也会遇见。“走吧,我们去听听这位苗疆小王子找我有什么事。”宋衍长身而立,对竹青笑言。另一边,苏轻刚出汴京城,从她出府不久就一路尾随的一人,在城门停驻,暗自思索后转身往回走,没入人群中不见踪影。——————————————————————青山亭所在的位置,比曾经苏轻和四皇女暂待,等待南靖王的凉亭要再远一些。修建在约三里外的一处缓坡处,苏轻腿上有伤,哪怕已经好了,但上下阶梯时也会比旁人吃力些。她挥退了准备搀扶自己下马车的贴身侍卫,慢慢下了马车,一面朝几米远的青山亭走,一面朝亭内那人看去。手握羽扇,背对而站,闲散自得。“先生。”苏轻跨入凉亭,恭敬欠身。智葛转身,袍角微旋一弧度,那双略显慵懒的眼落在苏轻身上,先细细看了看她脸上神情后,才露出笑来,“哎……没见到人时还好,现在见了面,竟生出岁月不饶人的感慨。”“先生依旧老当益壮。”苏轻点点头,老实“夸人”。这话让智葛忍不住笑了起来,用羽扇隔空虚点着苏轻,笑着摇头,“哎……真是失败,你从我这儿好的没学到,倒是把这份促狭学得颇为青出于蓝。”“我这是逗先生开心呢。”苏轻笑着回答。“行了行了,快坐吧,我知道你受了腿伤,刚痊愈不久,不方便久站。”智葛摇了摇羽扇,让苏轻坐下。苏轻听闻,暂时未动,但扭头看向凉亭石桌上,早就摆好的棋盘,又重新看向智葛。……默默瞅。“看什么看。”智葛笑骂,“坐下,下棋。”“……先生不是说并不打算将我培养成国手吗?”苏轻苦哈哈的坐下,一面玩笑着,一面伸手就准备拿过黑子。却被智葛用羽扇按住,并轻拍她不老实的爪子。惹得苏轻做出张牙舞爪很痛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