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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你失败了呢?”周明戊开口,直直看向容宴,观察着他的神情,“我们都会死,对不对?”容宴模糊地“嗯”了一声。“为什么我们命要系你身上,只能待在这里等着你去调查,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周明戊面上隐隐有不甘的神色。“我也不想做那个决定你们命运的人,”容宴停顿了片刻,恢复了冷静的神情,“这不是我选择的,所有的规则都由她决定的,如果你能让她改变主意,让你自己掌握你自己的命,那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周明戊闭上了嘴,他又盯着容宴的脸看了片刻,才收回视线,“抱歉,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回去。”“没关系,”容宴也没有在意,他对周明戊既不喜欢也不讨厌,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做任何危害的同伴的事情,“我会尽快找到她想知道的真相,你们之后在这里也要小心。”“你放心吧,我们都等着你回来救我们。”容粟冲他笑了笑。李廷济点了点头。“好了好了,说得好像他现在就得走,生离死别似的。”张子庚上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也算是同患难的人了,哥信你一定能查到的!”“嗯,”容宴微微弯了弯唇,“还有一件事,她允许我们走出别墅了,只有不离这里太远都行,觉得闷的话可以出去走一走。”吴一方摊了摊手,“谁敢出去啊,又遇到什么东西该怎么办?”“总待在封闭的房间里会影响健康,”容宴道,“在附近走一走就可以了,我不想等我回来你们都遇到了心理问题。”“好好好我们会出去的,你不是还没上大学吗,怎么说这种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张子庚无奈道。之后的时间和前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小状况不断,周明戊被从柜子上突然掉下来的玻璃杯砸青了手臂,李廷济被鬼魂推倒在地上,扭伤了脚踝,容宴也险些被玻璃碎片划伤脸。“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周明戊接过容宴递过来的红花油,揉在自己已经青紫的小臂上,突然抬头问道。容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什么?”“我......”周明戊一下一下地揉着小臂,神色有点尴尬又有点了然,“我之前,看到你身上的印子了。”容宴的手反射性地就想去拉领子,又生生忍住了,“什么印子?”周明戊看了眼他的手,放缓了语气,“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真的,我只是觉得......总之,谢谢你,但是和一只鬼有关系总是很......你要小心点。”“我知道。”容宴说。周明戊冲他笑了笑,不说话了。就在容宴以为这天也会平静过去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前天晚上出现的小孩哭声再次响起了,他的哭声细细的,还打着哭嗝,不断地折磨着人的神经。容宴被这声音惊醒过来,发现之前彻夜都亮着的灯都熄灭了,今天前半夜守夜的是周明戊和吴一方,他转头去看,却发现其他人都沉沉睡着,丝毫没有被哭声惊动。“吴一方?”容宴轻声喊了一声,又微微提高了声音,“吴一方?”没有回应。容宴的心陡然一沉,他走到吴一方身边,犹豫片刻,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平缓,才对自己这种过于紧张的行为感到一丝好笑。“叩、叩、叩。”楼梯上突兀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又像是动作僵硬才发出的声音,“叩叩”地敲击在心上,让他紧绷着的心也忍不住重重跳动起来。“叩、叩、叩。”容宴抬头望去,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一点一点地走下来。“......顾央?”没有得到任何回答。高跟鞋的声音依旧响着,越来越近。“它”走下了楼梯,一步一步地向前。容宴掐了掐渗出汗的手心,思考片刻,还是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对着那个影子照过去。一张惨白的脸,眼眸死气空洞,额头上的伤口流出暗红血液,顺着额角淌下滴落,脖颈上大片青青紫紫的勒痕,在白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是顾央。容宴再一次见到她死时的模样,只是这一次更加直观更加冲击。和幻境中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裙,流不尽的血从腹部巨大的伤口里涌出来,染红了裙子的下摆,在地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她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某个方向,对容宴的动作毫无所觉。空气中充斥着冰冷晦暗的气息,犹如沉浸在阴冷粘稠的海水之中,压迫得人呼吸困难,仿佛连肺部都被冻住,隐隐作痛。“容宴?”身后传来李廷济的声音,他咳嗽了几声,在看到一边的顾央时陡然压住了声音,“.....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容宴低声道,“我醒过来,就看到她这样了。”“叩、叩、叩。”她踩着高跟鞋,推开门,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孩子的哭声忽远忽近,哭得人心神意乱,好在随着顾央的离开,那股冰冷的气息消散了许多,让他们能顺畅呼吸。“你去哪儿?”李廷济一把抓住容宴的手腕,问道。“我想去看看。”容宴沉默了一会,答。“你疯了?谁知道出去会发生什么?你jiejie会担心你的。”容宴转头看他,神色镇定,“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不会有什么事的。”隐约的直觉和心中的某种情绪让他下定了决心,并立即为此付出行动,他拿着手机站起来,往别墅的门边走。“等等。”李廷济叫住他。容宴回过头,就见他脸上露出无奈地神色。“我和你一起去。”第八十五章女鬼&少年(十五)李廷济拍醒了睡得死沉的吴一方,让他先守着其他人,然后就和容宴一起顺着地上的血迹往外走。山路上寂静无声,连蝉鸣虫声都消停了,夏天的夜里反而凉意阵阵,让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容宴和李廷济不远不近地跟着,顾央的身影走在前面,落地无声。她走的是一条极为偏僻的小路,或者说那根本就不能被称作路,树林中各类植物茂密,容宴和李廷济得用手拨开各种枝叶,时刻注意着脚下的藤条碎石才能继续前进。大概走了有半个多小时,顾央突然停了下来。李廷济和容宴对视一眼,保持着距离也停下了脚步。“出来吧。”顾央淡淡开口。她的意识是刚刚恢复的,脑中却还回响着孩子的委屈的哭声,早已冰凉的心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有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