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折磨

    「去哪了？」一大早利振扬等在姚安家，昨晚她一晚没回家他很担心。

    「朋友家。」姚安疲惫的看力振扬一眼拿出钥匙开门。

    「我不会再提结婚的事，和好好不好。」利振扬在姚安身后说。

    姚安转动钥匙的手停顿了下，「行不通的。」很快她就开门进屋并不打算请利振扬进去。

    「怎样才愿意回到从前？」利振扬抵着门。

    「都说我只是爱你的钱了，你现在是在做甚么？」

    「随便你爱我的钱也好、利用我过好日子也好，我就要你。」

    「想知道我昨晚去哪吗？我在沐仁那。」姚安深吸一口气，有点紧张接下来自己将出口的话，她也能感受到利振扬绷紧的神经，「睡在他身边一整晚，懂了吗？这样的我你还要吗？」她讲完后心跳因忐忑而加快。

    利振扬紧抿着双唇直视着姚安，双手拳头紧握，一手突然用力地捶向门板，「折磨人是你的娱乐消遣吗？」他沙哑哽咽地说完这句话，转身沮丧地离去。

    姚安看着利振扬的背影，泪从眼眶滴了下来，是啊！她究竟是在作贱自己还是在折磨她深爱的人呢？

    蒋橙奕打开姚安家门，里头一片死寂，他走向客厅，看见姚安瘫在沙发上，旁边散落着一大堆空酒瓶。

    「姚安、姚安。」蒋橙奕叫喊着姚安，她昏沉沉的没有回应，「醒醒，你没事吧？」他紧张的摇晃着她，担心她会不会怎么了。

    「唔，不要…不要摇。」姚安痛苦的举着手示意蒋橙奕别再摇晃，她随时都有吐的可能。

    「搞甚么鬼啊你！」蒋橙奕有些不悦，但担心的成分居多，「我带你去医院。」

    「小声一点好不好。」姚安头像有亿万蚂蚁鑽动似的疼痛，禁不起太多外来的刺激，「让我休息一下就好。」

    蒋橙奕扶起姚安让她坐着，到厨房泡热茶给她喝，再拧毛巾帮她稍微擦拭，一边做着这些事一边瞪着她。

    「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还瞪。」姚安扶着头说。

    「现在是甚么情况，搞为酒浇愁这招吗？」

    「心情好多喝了几杯不行喔！」

    「行！但喝到昨天一整天都没去上班、还几乎酒精中毒就不行。」蒋橙奕看姚安难受的样子，温柔地为她揉按着太阳xue。

    「那我辞职嘛！」

    「你到底想怎样？」蒋橙奕扳过姚安身子对着她的脸说，「知不知道一堆人找你找到要疯了，你老闆和钟沐仁每个几小时就打电话给我问有没有你的消息，你的手机哩？」

    「不知道，某个地方吧！」姚安仍旧一脸难受样，客厅一团乱她根本不知道甚么东西在哪里。

    「八十几通未接来电，真有你的。」蒋橙奕在沙发底下找到姚安的手机，稍微瀏览了一下，『咦，怎么没有利振扬的未接？』他心里想，「所以，现在这个情况是为了利振扬？」

    「甚么啊？」姚安不想回答，缓慢的起身走到厨房想再倒些热茶。

    「前天你告诉我他跟你求婚，又被他撞见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你就变这副模样，不是为了他是甚么？」

    「不关你的事。」

    「是吗？现在又不关我事了，怎么找我诉苦前不先这么想！」蒋橙奕看姚安痛苦的样子让他一肚子火，「知不知道你这样让关心你的人很担心。」

    「谁在乎啊！」姚安甩开蒋橙奕放在她肩上的手大吼，「我不需要、也不配有人关心。」她坐在餐桌旁扶着仍是隐隐作痛的脑袋。

    「我在乎。」蒋橙奕很不爽，拿了车钥匙到玄关穿鞋欲离开。

    「小奕！」姚安惊觉自己说错话，叫着蒋橙奕，但他逕自穿着鞋，于是她起身想走上前拉住他，没料到晕眩让她站不稳，才走二步便撞到椅子跌倒。

    「欸欸！」蒋橙奕见状紧张的扶起姚安，「有没有怎样？」他赶紧检查看她有没有伤到哪？

    「对不起。」姚安只是软软的摊在蒋橙奕怀里，「不要生气。」语气也是软软的、看着他的眼神是伤心的。

    「不气了，先抱你到房里。」要说谁是蒋橙奕的剋星，这辈子非姚安莫属。

    姚安坐在床上背靠着枕头，因为只要一躺下她就感到天旋地转，蒋橙奕坐在床边，她用手抚摸着他的脸，从额头、眼睛、鼻子、嘴唇到脸颊，他只是看着她任由她去。

    「你不一样了。」姚安边摸着他边说。

    「嗯？」

    「印象中的你总是绕在我身边，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明明自己也害怕，却又硬是要大声的咆啸欺负我的人，到最后，好像还是我保护你。」姚安微笑着，「可是不知道甚么时候，你真的可以保护我了，即使我一次次的添麻烦，你还是不厌其烦的帮我收拾烂摊子、收拾我的心。」

    「因为你永远是我心中那个外表坚强、内心孤独，表面不在乎、内心却很体贴，总是看到别人的内在而不是只看外表的那个把烂掉蛋糕当成宝贝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还教会我不是哭就能解决事情，陪着我成长成更好的人。」蒋橙奕握着姚安在他脸上游走的手。

    「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说甚么傻话。」

    「有我这朋友一定让你很丢脸，男友换不停、人尽可夫。」

    「不是说过不准你这么说自己！」蒋橙奕知道姚安所有的事，也知道不是每任男友她都发生关係，成为她入幕之宾的屈指可数。

    「外人眼中我不就是这样吗？」姚安低着头。

    「嫁给他吧！」

    「蛤？」姚安抬起头惊讶的看着蒋橙奕。

    「那么爱就嫁了，干嘛在乎那么多？将一些洒脱分给你的爱情，这样你会快乐些。」

    「在我告诉他我和钟沐仁上床后，再打电话跟他说我要他娶我，真是浪漫。」姚安笑着，笑着嘲笑着自己的愚昧。

    「甚么！」无法掩饰，蒋橙奕对姚安刚刚那番话感到诧异，「钟沐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跟我绝交了吗？」姚安像做错事的孩子看着蒋橙奕。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疯了吗！」蒋橙奕不断深呼吸。

    「那天就心情很乱，跟你分开后不知道去哪，就到沐仁家，他吻了我，我…那时候只想放纵，就，这样了，我现在也是很懊悔啊！」姚安真的很苦恼，因为她知道钟沐仁一定会陷进去，她更是无法向钟宏亮交代。

    「那怎么不回头找我，我也可以吻你啊，如果你那么需要的话。」蒋橙奕有点口不择言。

    「喂！干嘛那么生气！」姚安不懂，讲其他男人时也没见蒋橙奕那么气愤。

    「不知道，可能因为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他还是你弟弟！」蒋橙奕也不知道自己火打哪冒出来的。

    「我好像总是把自己逼入绝境。」

    「错，是把别人推入深渊。」蒋橙奕起身。

    「要走嚕？」姚安以为蒋橙奕要回家了。

    「买东西给你吃，你不饿吗？」

    「喔，好像有一点。」姚安摸摸肚子，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她的胃里就只有酒。

    -一颗心能有多大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