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０】

    【30】

    只要认识张彦哲的人，应该都用眼睛看得出来，他有多么在乎心晴，对他有多么不同，但是当事人居然还说「何以见得」？她们俩个都快吐一缸子的血了。

    黄映雪和林圣慈默默的交换了眼神，确定好以后，又再确认谁该开口。

    「心晴，有些话我说可能比较有说服力吧。」黄映雪开口说。

    「甚么事情需要说服力？」

    林圣慈被打败的遮住脸，既无奈又无言。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星砂，你跟我说的事情？」

    「我记得，好像是『感觉对了』？」

    「是阿，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是甚么感觉对了，只是故意不说破，也许那时候说破，会破坏了你现在跟周书亦在一起的决定，我很庆幸我没有说破。」

    「嗯？那个时候你不是说，当朋友的感觉对了？」

    「心晴，你是先天恋爱智商有问题吗？」林圣慈忍不住，插嘴。

    「要你管！你是花痴吗？」王心晴不客气的反击。

    「你们再吵我就不讲了！」黄映雪带点怒气的说，两人着实乖乖闭嘴。

    「其实不是当朋友的感觉对了，那个时候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你需要自己去感受、去选择。」

    「但我很遗憾，也很无奈，你完全没有感觉，甚至还拋诸脑后，更蠢的是当他好朋友，心晴，你知道吗？其实这样的你，很残忍、很残忍。」

    「你在说甚么？！我哪里残忍了？」王心晴慌张的想辩解。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张彦哲对你特别有心吗？他的感觉对了，是对一个人付出的感觉对了！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对了，你不要装死好吗？」黄映雪不客气的吼了出来。

    「哪、哪有阿……他只是把我当哥们而已啦！」

    「哦？哥们？哪一个哥们会不用先通知就会来帮忙拿东西？哪一个哥们感动的时候会拥抱？」

    「他、他……」

    「不然你自己说？你们一起做过甚么事情？你自已说出来，自已想，你会明白的！」

    「我、他……我们，有一次我在路上遇到他，他就突然把我载去淡水，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没甚么朋友，就说他如果想有人陪他出来走走，可以找我……结果他在开学前打了通电话，叫我陪他出去玩，我们就去了大溪的花海农场……」

    「……嗯，有一次我心情不好，去顶楼走走，才发现他也在上面抽菸，我还跟他要菸……他不给我，叫我放学再去找他……结果我发现他下午翘课了，放学再去，他丢了一包巧克力烟给我，还把二手菸吐在我脸上，说我没资格抽菸……」

    王心晴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飘邈……

    「然后上次我们讲电话，聊了心事……他问我是不是都很爱那些前男友……」

    「这些都是好朋友会问的问题吗？对吧？对嘛！」王心晴试图安慰自己。

    安静在旁边的两人，没有接话，一个叹气，一个在摇头，两个安静的人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一起叹气兼摇头。

    「你们两个干麻啊？难道你们不会跟朋友出去玩？聊心事吗？」

    「会啊，怎么不会。」林圣慈说，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对麻对嘛！」王心晴单纯的上鉤，以为是搏取认同了。

    「可是我不会跟男生这样，跟男生很难有纯友谊，如果是周书亦那种温温和和的个性，有可能啦！那如果是张彦哲冷落冰霜的个性吼，我想要他对一个女生付出这样的关心，却只是朋友，真的很难。」

    「圣慈！你不了解他们！」

    「我同意他的说法，虽然我也不了解周书亦跟张彦哲，但至少我跟他们比较熟。」黄映雪接口，凉凉的说。

    「你先把握好你的幸福吧！至少张彦哲会愿意看着你幸福的。」林圣慈说，语气有一丝丝的酸味。

    「你们真的觉得张彦哲喜欢我吗？」沉默良久后，王心晴开口。

    「不是喜欢，是爱。」

    「嗯，心晴，你不用再偽装了，如果你真的甚么都不知道，你刚刚说话不会越来越小声的。」

    笑了，王心晴苦笑，很苦、很苦，是心底泛出来的苦。

    「不用担心啦！张彦哲我会接收的，哈。」

    「那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

    「映雪、圣慈，我觉得我好自私……」

    「怎么说？」

    「你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王心情把枕头往林圣慈身上砸去，三个人就这样在房间里打起了枕头战，谁都不让谁。

    「呼，好累！」黄映雪说。

    「还不是有人偷袭我！」林圣慈说。

    「最好是你这么无辜啦！」

    三个人笑成一团，整个房间就只有笑声，还有互相搔痒的动作。

    「咳、咳，好了啦！我有话要说。」王心晴逃离两隻欲搔痒的魔掌，说。

    「有话快说，有屁滚远点放！」

    「去你的！林小姐你很嚣张喔？跟你有关耶！」

    「你继续卖关子的话，就跟你有关了。」

    「好啦！别闹了。其实我隐隐约约知道，张彦哲一直守护着我。」

    两个人只是点点头，没有太惊讶的反应。

    「只是，我不能去正视，也不能去承认，我怕我去正视这个感觉，或承认张彦哲的守护，会没完没了……」王心晴说完后，又张口欲言，好像正在想该怎么措辞。

    「他比谁都了解我，就连我想同情他，想可怜他的动作，他比谁都还清楚，还愿意装傻配合我……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明明就是个很好的人！很贴心的人……好几次，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对他动心了，我极力撇清那是错觉，但……我必须诚实的说，张彦哲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很特别的存在？」林圣慈挑了眉，问。

    「我知道就算我跟书亦在一起，甚至分手，他都会把他的怀抱留给我……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明知道他要的是我幸福，却不能让他也幸福，因为书亦是我要的幸福，但我不是他的幸福啊！」王心晴激动的说，说的话有点绕口令。

    「所以，你就让张彦哲死心吧！然后我会让他幸福，哈。」林圣慈的语气虽是开玩笑，但她的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

    王心晴有看到那个眼神，知道林圣慈并不是随口说说开玩笑的，她微笑，拿起了手机，手指飞快的打出简讯。

    「谢谢你！如果说我有欠你甚么，那肯定是一句对不起。」

    传送成功后，把简讯递给两位挚友看。

    她们微笑了，甚至林圣慈还夸张的比了大拇指。

    这一夜，他们聊了好久好久，直到凌晨才睡去。

    ＊如果说我有欠你甚么，那肯定是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