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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头瘦驴拉车,似乎并不富裕,于心不忍马上展露笑颜道:“你这大梨子多少钱一个?”“别说胡话了,远来是客!”老者说完这话忽然不再看他,而是神情自怡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小毛驴不急不缓地踏着小蹄子慢慢拖着一大车货物,终于就在这个时候,小毛驴超过了少年停在井边的马儿。少年站在路边,把右手的梨子放在自己嘴边,同时将左手的梨子放在马儿嘴下,咬了口梨子看着正在慢吞吞经过自己的老人家说:“您这是要去哪儿呀?要不要我帮忙?”“不用,我这正要去东宫苍龙府向将军报告一下咱们村子里的事情,这事也只能我去做。”少年一边啃着梨一边定定地看着老人家说:“您是……”“村长。”老人家坐在那辆比步行还慢的驴车上,神采奕奕地回答着。少年更加疑惑不解地说:“那您拖着这一车梨是……”老人家看着这么一大车梨子赧然一笑,忽然压了压声音说:“换酒钱。”一人一马吃完两个大梨子暂时解渴之后,按照老村长的指引,很快就来到村尾,一眼便看到了翠色之中的清流。少年放开马儿踩着石块来到水势较高的地方,蹲下身去两手捧起清冽的泉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大半日的干渴难耐终于在此刻被流水彻底冲散。正在洗脸的时候,少年忽然听到了马儿的嘶鸣声,起身去寻的时候才发现马儿已经沿着水流向下走了好远。“怎么了?”少年看到下方的马匹焦躁异常,做贼心虚地环顾四周密林,确定并无异样之后冲着斜坡下方的马儿说,“又没人追过来,你急什么?”不经意间,他眼角余光扫过下方,马上定睛一看慌忙道,“那是什么!”少年同自己的马儿此时正隔着一段坡地,从上至下大约丈余左右的高度差距,小河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跌落向下,造成了一帘小型瀑布,河水跌落之处经年累月之下冲刷出了一个小水潭,水潭之中居然浸泡着一名白衣少女,任凭溪水如何冲刷那少女竟一动不动地躺在水中好似已无知觉,同时还保持着双手相交报臂的姿势,细看之下水中少女双目紧闭神情并无异样好似安然入睡一般宁静祥和,但是嘴鼻处已不见出气,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见此情况少年想都没想就一跃而下跳入了水潭之中,下沉之时一把拉住少女体温尚存的臂膀,双手用力一拉便将沉在水底的人拉出了水面,出水之时少年在水花四溅中眨了眨眼睛,陡然发现对面被他拉出来的少女也睁开了眼,花容失色时眼中尽是茫然无措!眼神相交不过须臾,少年的举动惊了少女,少女的反应又惊了少年,水声淅沥中,时间好似漏走了些许。水潭里的水深刚好在少年腰下,他双手拉着少女在水中站稳,从最初的担忧渐渐转变为眼下的困惑,傻傻地问:“你……没事吧?”这时,少年才看清对面的女子生得明眸皓齿,也许是刚刚在水中浸泡过的缘故,还沾着水珠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对方先是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才低着头说声“没事”,顺便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自然而然地挣脱了少年放在她臂膀上的双手,接着才娓娓道来:“公子你一定是误会了。”少年的手从对方的臂膀上滑落下来后,有点不自然地交握双手,四目相交时莫名被对方明亮的眼神惊得心慌,低下头不知为何发笑,或觉双手安放不妥又分于两侧,尴尬地点着头说:“失礼了,我刚才误会你已经死了。但是你……”少女指指身后的小瀑布,歉然道:“我在捉水玉。”“哦,水玉!”少年听后恍然大悟,抓住一个话题便止不住滔滔不绝了,“就是那个跟水一样的活石头,无色无状的一味药材,但是听说很难抓,因为通常情况下我分不清楚它跟水有什么区别,它只有在死去之后才会变回石头的样子,不过那个时候的药用价值就少很多了。”“它比水要重很多,有形体但是不固定。”少女看看身下的水潭解释道,“所以需要安静地待在水里,仔细辨别泉水滑过上面的岩石和跌落在水潭中的声音和力度,一旦波动异常便是水玉出现了。”“你可真有耐心,”少年既新奇又欣赏地看着少女,“就不能拿张细网在下游把它给拦住吗?”少女耐心地解释说:“拦不住的,水玉活着的时候就跟流水一样灵活,只有在死后才会僵硬如顽石。”这个时候,少年的马儿毫无耐心地在河岸边嘶鸣起来,少年看了岸上的马儿一眼,这才想起两人已经在水中呆了好一会儿了,马上对少女说:“水还有点凉,不如上岸慢慢说。”少女点点头,少年向岸上走去,顺便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递给身后的少女,少女跟在后面,看到递过来的那个宽大的手掌愣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少年感觉到自己伸出的手似乎落空了,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向少女,少女迟疑了一会儿,在少年清澈的目光中伸出了一只手。少年很自然地抓着女孩的手小心翼翼地踏着潭水下的碎石一边带路一边问:“我叫逝云,你叫什么名字?”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我叫清缘。”☆、枯井刚刚走上岸的逝云看着自己湿哒哒的衣服回头对清缘说:“我有一个很粗暴的风干方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逝云清清楚楚地看见清缘的衣服已经全干,刚刚跟着上岸的她现在除了鞋底沾水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一滴水。也正是此时,逝云才看清楚清缘的穿着:内里是一套齐胸襦裙,外面搭了一件对襟褙子,虽然都是纯白的料子,但是衣领、袖口和两腋侧缝的领抹处均施以粉彩,素雅中带着一丝飘逸,唯有身侧系在饰带上那磨得面料起毛的旧香囊有些不搭。清缘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微微回避了一下逝云看得发直的双眼说:“你一定是修习驭风术的人,所以才会用风干的方法吧?”逝云点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清缘长及腰间的青丝之上,反应略慢地回答道:“你一定是属水的了。”清缘将手掌轻轻地放在了逝云的肩上,笑着说:“还是用温和一点方法祛湿吧!”清缘的指尖冰凉,在触碰逝云的一刹那,那些随衣物贴在皮肤上的水份迅速蒸发,如此一来体温难免迅速丧失,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再看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已是全干了,清缘的移开了手掌,周身的气温又变得正常起来。逝云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夸赞道:“厉害、厉害!”“过奖了。”清缘的脸颊似乎有些泛红,她微微别过脑袋看向远处的风景,逝云的视线便不自觉的停在了她的身上,而当清缘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