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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我甚至想要委屈地哭,或者将那一堆传单扔他头上,可是我只是忍着继续发了下去,后来才知道白眼算什么,没有恶言相向已经很不错了,明明有求于人,偏偏自视清高,和你说的自以为是一个意思,挺可笑的。”吴文俊只是静静地听她说完了,没有发表意见,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惨遭变故,这样的沉默刚刚好。她忍不住笑了笑,不过是自嘲,“不好意思,我好像说多了,你听了就忘了吧。谢谢你的奖励,再见。”她逃似的跑出了办公室,人生也是有趣,明明有闺蜜,有男朋友,偏偏和一个半生不熟的人才说得出心里话,得以宣泄近一个月来的苦闷。第二天下午,唐睿向她人借了双高跟鞋,带着衣服,便去了二号门等吴文俊。吴文俊昨晚发短信通知她:五点,二号门,那里有化妆师,借高跟鞋。这样仔细又粗暴的表达方式,也只有吴文俊能做得理所当然。五点整,吴文俊出现在她视线里,第二次见他西装革履,看着人模人样,其实,冷漠无情。这是最直观的评价。他们搭了的士过去,对了,吴文俊从不坐公交,当然,他也嫌弃的士,十足的洁癖晚癌。到了后,唐睿主动付了车费,上次医院挂号加上送她回来的车费,刚好两下相抵消。吴文俊只是推拖了一次,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好在他也没有坚持下去。到了后,吴文俊去了别处,唐睿便去了化妆室任人宰割。换好衣服,还有一段时间才到晚会时间,她便在售楼中心后花园逛了逛,美则美矣,却是人工雕饰而成,唐睿略微看了看便觉索然无味。从古至今,少不了房奴,可她也不解,一辈子为了房子奔波真的甘心吗?明明有那样美好的大自然,为何要来买这一方人工合成的盗版地?出去后,一同站礼仪的女生便被分成了几队,各个门口站一队,偏偏大堂经理是个男人,模样倒是周正,就是路过她们时,总要指导一番。唐睿之前虽被□□了一番,但兴许是第一次,姿势不够自然,大堂经理路过她时,竟然手握上她的肩膀往外掰,想是让她更加端正。无袖的旗袍,唐睿对于他的碰触极度反感,她挣扎着要逃脱他的桎梏,真想踹他一脚,又暗想要不就算了,她又不是交际花,凭什么任人动手动脚?正在她要爆发之际,吴文俊走过来若无其事将他的手拿了下来,“李经理,方才前台有人找。”李经理一听,忙和他一同去了别处。唐睿看着挣红的肩膀,低头便落下了泪,有屈辱,有不甘,有愤怒。有人给了她一张纸,“总要适应的,这么点小事不值得,如果后悔,现在可以走,既然留下,就做好本职工作。”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冷漠无情?唐睿推开他手上的纸,脚下刚要踏出去,吴文俊却挡在了她身前,“这么点事就退缩?你是十九岁,不是九岁,既然没有温室,就要适应外界,逃避只是增加适应的时间,就这样一辈子也别想自力更生。”这样冷漠刺耳的话,却不知不觉中激起了她的斗志,唐睿擦了眼泪,抬起头目视前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真是让人生气,她被人动手动脚,竟是她的过错了。这个人不止冷漠无情,还铁石心肠。礼仪时间真的很短,她保持着机械性的微笑,点头哈腰,像极了哈趴狗。随后,她又换上服务员的制服,给人添酒倒茶,忙前忙后,像极了累趴的哈趴狗。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囤积了一晚的不甘,不快,她躲在角落里将手里的几杯红酒一一灌入腹中,冰冷的凉意袭来,愤怒的火苗似乎熄灭了不少。她调整情绪,继续为人服务。一路走过去,她碰到了吴文俊,但她并没有与他打招呼。吴文俊主动过来拿了她盘子上的酒,“喝痛快了?”唐睿笑了笑,“是的。”这个笑没有丝毫温度,和她在站礼仪时用的笑一模一样。吴文俊却一脸认真,“这个笑刚刚好。”唐睿暗叹一口气,“谢谢。”之后的酒宴,唐睿也不过是四处奔波,可她一晚不过三个小时,拿到了三百。真贵,她拿到钱的那一瞬间只有这种想法,原来她还挺值钱的。自嘲自娱自乐。结束后,她没有等吴文俊,径自走去路边等的士。其实,她根本没有理由生气,或许她气的不过是自己,不争气,却又故作姿态。吴文俊没有帮她的义务,他不过是顺道陪她来,而她却对他有了信任,起码相对这一屋子人而言,吴文俊的确是值得信任的。她怨气消了一半,转头便看见了吴文俊,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老大,我刚刚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回去了。”你看,谎话张口就来,可不是堕落了。吴文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别对我说谎。”唐睿想了想,“好的,老大。”你看,委曲求全,做的极好。一路无言。到了后,唐睿主动付了车费,拿着手上沉甸甸的三百,她突然无比愤怒,于是抽了一张给司机,“不用找了,谢谢。”说完,她顾不得司机一脸惊愕,以及叫唤她的声音,她径自往宿舍跑,奈何脚下的高跟鞋摇摇欲坠。吴文俊几乎是慢悠悠地走到了她跟前,语气似乎带着嘲讽,“痛快了?”唐睿不知该如何作答,她在作贱自己,为了自力更生,可又心有不甘,只能转为无能为力的愤怒。她不想在这个人跟前哭泣,或者示弱,所以她只是机械性地又笑了笑,“嗯,十分痛快,不干不净,用了才舒坦。”吴文俊嘴角扯出了一股嗤笑,明显不善,“在你眼里,不干不净是什么定义?如果是指被人握了下肩膀,呵,真是小孩子气,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不过是工作需要,你的姿色还不足以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不过是你自己错误的观念先入为主。”唐睿内心的愤怒和屈辱一涌而上,泪水便决堤,她低头苦笑一番,“是我自以为是了,老大,我回去了,再见。”吴文俊只是轻笑了一声,听在唐睿耳朵里却异常刺耳,她抬起头正视着吴文俊,冷静的语气让她自己仿佛都颤了颤,“我是放不下身段,不过,那是以前,我有今天,有一半你的功劳,多亏你加以指导,不妨告诉你,我并不真心感谢。你如果对我也不满,直说就是,不用冷嘲热讽。当然,你要是后悔选了这么个随从,也可以反悔,以我的能力也不足以替你扫清障碍,用武之地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