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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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在进入知论派后醉心于研究,不问外物,直到从教令院顺利毕业,成为大书记官。 期间他偶然前往璃月会友,长途跋涉,来到客栈后已满身风尘。 夜深,客栈很遗憾地告知他无水可用,但距客栈不远处有一小溪。此时正值璃月盛夏,燥热难耐,又见四处无人,艾尔海森便衣衫褪尽,把衣物放在一块岩石后,放任自己浸入潺潺溪流。 他简单地冲洗几下,擦了擦身,而后捡起斗篷勉强裹住身体,向搁置衣物的岩石走去。 月光隐匿在云翳后,周遭也无灯火,四下一片漆黑。艾尔海森双目勉强视物,他捡起衣物,马马虎虎套上。 这一穿不打紧,艾尔海森察觉出几丝异样——肩周处过紧,胸襟又松快。下半身凉飕飕的,还有点紧促。但衣料与他的衣物别无二致。思量间,似乎有雪亮如刀光从眼角一闪而过。 “谁?”艾尔海森回身。 他与银发女子打了个照面。风微动,吹散了阴云,牵出月光,照耀在女子银河般流淌的长发上,也照在她……不伦不类的衣装上。 紧身黑丝,有几分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双方不约而同地想。 蓦地,女子鎏彩的眸子动了。艾尔海森脊骨攀上几丝寒意。 他抬手试图制止:“等……” 衣帛开裂的声响自腋下传出。 杀意如月光般无声而刺目。一阵清风,伴随着后脑的剧痛,艾尔海森晕了过去。 他醒来后被人五花大绑在床上,浑身赤裸,红绳紧缚,是捆螃蟹的绑法。 银发女子推门而入,仍然穿着艾尔海森的衣服。 她彩色的眸子毫无波澜:“偷衣贼。” “……我们都误穿了对方的衣服。”这是件很明显的事。艾尔海森思忖,对方究竟是恼羞成怒,还是故意碰瓷? 他被捆在身后的手试图解开红绳却无果。动作起伏中,红绳愈来愈紧,深深陷入艾尔海森的皮肤,箍得他血液流通不畅,手脚发麻发痛。 女子注意到他的动作:“休要挣扎,此乃仙家之物,愈挣扎反而缚得愈紧。” 仙家?艾尔海森想起绝云间遇仙的传闻。他眯缝起双目:“你是仙人?” 仙人冷冷睨他:“与你无关。”她顿了顿,又道:“拜你所赐,我没有闲余衣物可穿。” “仙人难道没有修复衣物的仙术?”艾尔海森被绳子勒得喘不过气,心情也烦躁。 “何方鼠辈在此质疑仙家法术?此等机关奥妙岂可用于凡人瑕琐之事,大材小用……”清脆鹤唳自门外传来,还未待房中二人有所反应,大门洞开。 一只天青仙鹤直勾勾地盯着二人,艾尔海森和仙人也直勾勾地盯着她。 年轻人,玩得还挺花。这叫什么?男友紧身衣?男友黑丝?捆绑?放置play? 留云心中对这小伙子的穿衣审美还挺满意。她轻咳一声。 “为师还有事,先行一步。”一阵微风袭来,房门被严严实实关上了。 “我不认为你继续绑着我有利于问题的解决。如果你在意的是我撕坏你的衣服,我可以照价赔偿。”艾尔海森收紧肌rou,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仙人沉吟:“那件衣服是师父传承与我的法衣。你以凡人之力,是如何破坏了得?” 她轻轻抚摩着艾尔海森小臂上的肌rou。温热而紧实,脉络中血液沙沙鼓动。确实是普通人的rou体,仙人眼里闪过困顿。 忽的从门外传来一阵声音:“不打紧,为师这里还有衣服。阿鹤,死物毕竟比不上活物,你就……”许是察觉到屋内的沉默,声音停顿了一瞬:“本仙不打扰,本仙走了。” 仙人与艾尔海森默默无言。几秒后,她打开门,与门外的留云借风真君大眼瞪小眼。 “怕……怕你们玩得不够尽兴,来给你们送点助兴的东西,还有我典藏多年的双修秘籍。吾儿拿好。”一个匣子飞入仙人手里。仙鹤唳叫着飞入空中,徒留幽叹:“真激烈,衣服都坏了……” 仙人把匣子里的物品稀里哗啦倒在床上。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咕咕噜噜滚到艾尔海森身边。 “双修?我记得也是一种修行功法。”如玉的手拾起这颗珠子。“阁下也是修行之人吗?” 话语间,艾尔海森身上的红绳松散开来。他有些窘迫地夹紧双腿,饶是大书记官心性坚韧远超常人,也不由得感到万分尴尬。 “……许是算吧。”他思忖道。蓦地,他感受到仙人向自己投注过来的视线逐渐不对劲。 似是方才勒得紧了,身上的痕迹火烧火燎起来。 战士的躯体,仙人也曾见过。 但从未有哪一具像眼前这样,哪怕她鲜少接受过有关“艺术”的教育,也能体味到的美感。 皮肤白腻,块垒分明,恰如玉雕般琢磨入微,只不过象牙白中衔着道道鲜艳绳痕,红得夺目,红得让人心生凌虐。 她细细眯了眯眼。像有火焰灼烧着胸口。 “这个,你会用吗?”她拿起一旁的锁精环和假阳具问。 往生堂客卿眉间含着一抹戏谑:“看来阁下此行似有因缘际会。” 艾尔海森瞥了眼斜倚栏干的仙人,对方不谙世事,行迹直白,只懂得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琉璃色的瞳孔一眨不眨。 他两腿不自在地挪动了下,似是想要驱赶体内躁意。昨夜被玩得太狠,后面的嫩rou稍稍缩张就摩擦作一团,带来蚀骨的酥麻。 他忆起女人的六块腹肌如毒龙般击在自己的臀部,硬物抵着入珠球,沉甸甸撑开小腹末端,但自己前面被锁住,只能无力地垂头,不让她觑得脸上的痴态。 ……今晚,试试那套SM黑色毛绒套组吧。 他们甚至算不上情侣。艾尔海森只是在绝云间简单停留了两周,便离开了。 其中一周如梦般荒唐,另一周则在养伤中度过。因为一场意外,他差点死去。 伤还未好全,仙人就对他下了逐客令。 “你我终究仙凡有别,散去吧。”仙人背对着他,冷然道。 艾尔海森沉默片刻:“你也是懂得仙法的凡人。” 背影一怔:“师父告诉你了?” 真君岂止告诉了艾尔海森这一件事,几乎不用他特意设套,就一股脑把仙人凄惨的身世倒给了这个她看好的凡人女婿。 “既然知晓我是天煞孤星,那你就不该继续留在我身边。”言罢,艾尔海森只觉一阵狂风席卷。等他立定站稳,人已至山脚。除了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其余与他刚来此间并无不同。 他腰包鼓鼓囊囊的,掏出来一看,原是那件被他扯坏的羽衣,腋处落下细密针脚,不知何时已为人缝好。 这是二人相遇的起点,如今是斩断仙人情丝的利刃。 他茫茫然徘徊数日,再寻入口,终不得路。从此仙踪缥缈,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