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剧情：师父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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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诛杀令 吃过饭前往张乙处，门开着，却不见人。 吴琦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角落里才传来微弱的哎哟声。循声找去，他蹲在货物角落里，正捂着肚子叫唤，看样子不太妙。 “你怎么了？”吴琦搬开挡路的货物，将他扶起来。 “肚子痛，好痛……”他的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看来的确很严重。 “我带你看大夫去。” “不，不用了。”他的声音微弱，但还是坚持，“他们顾不上我……应该是吃坏了东西，忍忍就好……” 话是这么说，但他自己都难以忍受地剧烈颤抖着。 “师弟，让我看看。”梅元知走上前来，查看之后道，“我虽不擅长医术，但你现在情况糟糕，再等下去恐怕不妙。为了你的性命，还是去看看吧。” 目光随后落在放在一旁的推车上，愣了一愣。 “我……我忍忍就好了……” “少废话。”吴琦一把将他捞起来扛在肩上，便朝外走。 这个点正是吃饭休息的时候，少不得又打扰了人家大夫一番。 大夫看过后，皱眉道：“怎么像是中毒？你吃了什么？” 倘若军中有人下毒，那就不是简单问题。张乙也是一惊：“没吃什么啊，也许是野蘑菇吧……大夫，我不会死吧？” “还好只算轻微，能治。但要吃点苦头。” 煎过药给他服下后，大夫便出了门。张乙一个人哪里还有力气离开，无力地坐在门口。 “师弟，我们带他回去吧。” 吴琦没多想，扛起他又原路返回。 途中路过拐弯处，突然飞来一辆车，直直撞向他们。 吴琦转身挡在前方，单手将车拦下，身后一人气喘吁吁上来：“不好意思，没有拉住……你们没事吧？” 吴琦皱眉道：“无事，小心些。” “那就好。等等，你流血了！”那人对着他们转身欲离开的背影惊呼道。 吴琦伸手一抹，手上沾了不少血。原来是后背方才被车上刺出的木头擦了一下，因为毫无感觉，没发现也没防备，再加上先前的伤未痊愈，致使普通冲击都造成了伤害。 “师弟！”梅元知紧张地拽过他检查，“还是回去找大夫吧。” “不用，小事而已，自己包扎就好了。”因为不痛，吴琦也不当回事，反倒安抚着他，“找也找不到。” 那士兵瞠目结舌看着他放任伤口不管洒脱地走远，遥遥伸出大拇指：“厉害。” 到了地方放下张乙，梅元知先问他要来了伤药布带，清洗伤口后包好。 张乙这会也缓过来一点，有气无力道：“多谢啊。” 梅元知忙完，问他：“这一车饭食，是要给墙里面送过去吗？” “是啊，本来要送的，可我现在是不行了，不如请你们帮个忙，之后有重谢……”张乙恳求道，“倒也不难，墙外现在有宫大人带来的卫兵守着，交给他们就成。” “这分量似乎不对。” “什么？” 梅元知望着他的眼睛：“从这上面的痕迹看，显然是被人拿去了一些。” 张乙不敢对视，低下头：“那只是没有装好而已。” “留下的痕迹却不太像。你是不是吃过一些？” “我没有啊，冤枉！我怎么会监守自盗呢？”张乙急急解释，眼神却闪烁不定。 梅元知无意与他争论，接着道：“你中的毒，会不会就是这里的？” 张乙捂着自己的肚子，顿了下，忽然起身从身后的桌子上摸来一根银针，探进饭里，好一会拿出来时已经变黑。 有毒。 “妈的，有人想害我！”他拿针的手颤抖着，叫道。 吴琦此时也明白过来，冷笑道：“谁想得到你会偷这里的饭吃。” 这毒，分明不是下给他的。 张乙愣了一会道：“怪不得他们跟我说，今晚以后不用来了。我还以为是要把这个肥差给别人……” “今晚。”梅元知重复了一遍，道，“这推车我帮你去送。” “大人，你们……”张乙欲言又止，眼中满是乞求之色，“可不可以不要说出来？” “知道就别干这种事！”吴琦请他吃了一记暴栗。 “我保证没有下次，这不是看着白花花的大米，一时没忍住嘛……” 这伙食比起平日来确实好了许多，也许就是断头饭吧。 取了拐杖，吴琦推着车走在前，问：“师兄，我们该怎么办？” 梅元知叹了口气：“先问清楚再说。” 然而，就守在那里的宫十四并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只吩咐拿进去，其它话一概不回。 无奈之下，梅元知只能将银针拿出来：“食物有不妥，不可以送进去。” “那你们送过来做什么？耍我？” “就是想向大人禀告，以便查清楚毒到底是怎么来的。” “不用查了。”宫十四从容微笑道，“便是在这里说开了也无妨，这里面的妖物，都要死个干净。” 虽然早已猜得差不多，然而他这样直白，仍让梅元知惊了一惊：“里面是活生生的人命！” “已经不是了。”宫十四语气轻松，“经我这段时间查访，里面已被妖术所污染，尽是些不人不妖的怪物，早日杀了才是正事。” 梅元知压住心头的不平，道：“被关进去之时，分明还是活人，怎能轻易断定该死？可有证据？” “是不是活人，重要么？重要的是，其中确有怪物，险些害了你们全军覆没，人人皆可作证。”他的手向周围站着的普通士兵挥了挥，提高声量，“你们说，里面逃出来打伤你们的人，该不该死？” 那些士兵沉默着，却大多点了点头。 梅元知喃喃道：“原来，你们全都知道。” “你是修士，说不定哪日就离开了，若上次的危险再来一次，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只有早点毁掉这个巢xue，才能彻底解决隐患。” 吴琦不由想到上一世覆灭的日暮山城，一时间，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倘若其中这里真的是妖族的突破口，那现在就此彻底毁灭，会避免入侵么？不过真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又怎会如此松散无能人把守。 同时，他也想到那天李青怨恨的眼神。 “他们曾经是奋战妖族前线的人，如今伤重，就要被舍弃么？” “既然如此高尚，那么死得其所，应该高兴才对啊。”宫十四嗤笑一声。 “这件事情，是主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你知道我受命而来，就该知道现在有资格问话的人是我。我便要问问你，这般阻挠我，真是为了所谓的公道？还是自私的偏袒呢？” 32再见师父 梅元知感到来者不善，皱眉道：“此言何意？” 宫十四目光一转，落到吴琦身上：“这小子的后背被妖术伤到，已开始异变，所以你感同身受，生怕让他进去也送死，是不是？” 吴琦感到已经没有知觉的后背却好像被周围射来的银针般的目光刺中，令他浑身不自在。想到大夫所说的话，努力维持着平静，道：“我只是受了伤，尚无大碍，不劳挂心。” “那可就奇了，怎么有人跟我说，你连流血都可以毫不理会。若说是修炼得金刚不坏，那也不至于会受伤。还真是怪事啊。” 短短时间，之前的意外竟已传到他耳朵里了。 吴琦冷冷看着他：“那又如何？这是我的事。” “当日，这里的人都看得到，你背上被那女人的妖术伤到。之后的异变大家心里都有数，你还敢说不是妖术之伤？”宫十四说着，又向周围的士兵望了望。那些人小声附和着。 “能看到受伤，也该看得到这伤是因何而来。”梅元知的目光明白地流露出失望，“边关的规矩并非信口定罪。你便是说千百句我的不是，还是请你拿出凭据来。” “唯一的规矩，就是强者为尊！不然这乱七八糟的地方还继续得下去？不然你以为你们两个新兵凭什么跟我说话？”宫十四张开双臂，释放出咄咄逼人的气势，挥手示意士兵们退开些，“我的耐性已经够好了，还想说什么，就让我的剑来说吧！我早就想试试所谓天才是什么水平了！” 按他展露的实力来看，距离神尊只差一步之遥。如今的梅元知虽有所突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眼前尚且有千万个顾虑，不能贸然出手。 见没有动静，宫十四继续挑衅道：“怎么不敢动手，不是力挽狂澜么？” 随手一招却向吴琦打来。 “狐为面。”梅元知出手阻挡，现在的rou身能够轻易释放出更多真元，牢牢护在周身。 既然已经出招，便收不了手了。宫十四笑了一声，加大力道。 一道紫色影子忽然窜入场中，灵巧地飞过宫十四头顶，落在梅元知身前，朝着对面龇牙亮爪。 这紫色狐狸的样子再熟悉不过，梅元知又惊又喜：“一枝梅！你怎么会在这？” 不远处，更强者的威压感袭来，令场中所有人都本能地不敢再动。一人喝了一口酒，缓缓踏步走近：“谁要打架？” 这个人吴琦当然认得，总是站在东宁府最高处的玉阳宫之主李淮南，也是神尊之一。他既然来了，宫十四自是不够看的。 “师父。”梅元知低下头，乖乖行礼唤道。 宫十四愣了愣：“见过神尊。” “行了，我又不是你们的大人，不用这么多礼。我只是来看看我徒弟，你们的事，我可管不了。”李淮南走过他身边，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摆摆手，表明了自己不掺合的态度。而后走到梅元知跟前站住，道，“元知，怎么要来边关，都不和我说一声？瞧瞧你现在闹得多狼狈，竟到了这种地方。” “师父有师父的大局，我只是进不了元初山的人，怎好擅自打扰。” “你这话还在怪我。”李淮南叹道，“我已打点好，若你想走，即刻便可以走。还是与我回玉阳宫再说吧。” “我的确看不懂师父的想法，但来到这里也非是与你置气。我不会走的。” “还是这样固执。”李淮南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至少先借一步再说。” 宫十四本来担忧着这神尊若也成了帮手该如何应对，此刻微笑起来。梅元知哪怕只是暂退，等到今晚一过，一切便成定局。 紫色狐狸感受到敌意的退散，便撒欢跑到久违的主人身边绕了几圈，讨好地蹭了蹭。梅元知摸了摸它的脑袋，心还在方才的事情上：“师父，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待事过后向您赔罪。” “你是打不过他的，我也不会插手。注定是输，何必要打？” “师父曾告诉我，上至神尊，下至草芥，皆要遵循世间之道。边关军纪严明，凡事更是有章有据。可眼前此事与我所知不同。半城人的性命，既无公论，也无主城之令，就这样决定，未免太过轻易了。” 宫十四笑道：“书生意气不适合这地方，还是随你师父回去吧。” “哦？你对我平日的教导有什么疑问么？”李淮南挑眉看他，让对方立时噤了声，又对梅元知道，“不服又能如何，这世间闲事何其之多，你管不过来的。” “我现在不是玉阳宫弟子，是在这里服役的人。这是分内的事，我没办法看着他们在眼前消失。” “每天都有人死，你救得过来？” “至少可以搭救眼前的人命。”梅元知低下头，坚定道，“我已离开玉阳宫，无论死活都与师父无干。” 李淮南叹了口气，转身对宫十四道：“你没有神尊手令？” 宫十四道：“我来之时，神尊已将此间事务全权授意于我。” 李淮南轻笑一下：“那就是没有了。你一个小子敢做出这样的决定，看来他很信任你呀。” “不敢当……都是遵循大人们的意思。” “但我既然碰到，还是替他们问一声，你当真觉得对得起信任么？” “我会给神尊交代的。” “事先交代，总比事后交代好。”李淮南道，“便等你交代清楚再说吧。” 神尊之威，虽是淡淡一句话，却不容反驳，更没有人敢动手。 宫十四只好垂首道：“是。都散了吧。” 李淮南没有理他，望着梅元知：“如何？现在可以跟我谈谈了吧？” 四周人群散去，只剩下原本巡逻的人走来走去。 李淮南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梅元知旁边没动的吴琦，仔细看了看他：“你有些眼熟。” 吴琦先前有对他行过礼，但显然他没有看在眼里。这会重新报过姓名行礼道：“我来自镜湖道院。” “哦，原来是你，道院里使拳的那个弟子。”李淮南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轮转一番，“你们是一起来的？” “是的。” 吴琦答完，感到李淮南看过来的目光倏忽尖锐了一些，不明所以。 33回家的诱惑（字面意思 “神尊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是我怠慢了！”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李淮南的注视，云九匆匆赶来，人还未走近，谄媚之语先响起。 李淮南道：“我只是来见见徒弟，不劳烦。” 云九愣了愣，笑道：“原来梅道兄是您的弟子，难怪如此出色，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我在府中略备酒菜，为神尊备好了最好的房间，穷乡僻壤不成敬意，神尊千万见谅。” “不必麻烦，我待会便走，这点距离算得了什么。” “神尊的境界，真叫小人难以企及啊！” 李淮南倦怠地收了声，望了望那紧紧围在主人身边的狐狸，正和梅元知亲昵地戏耍着，一如从前。语气忽而一变：“罢了，这小东西一路跟着我也是劳累，你就准备两间房吧，再给它多备点吃的。” 云九脸上一喜：“神尊肯大驾光临，我便是将所有奉上也甘愿！我这就回去吩咐！神尊稍待！”转身慌里慌张向回走，临了还不忘对梅元知说，“梅道兄，往日是我有眼无珠，你若早些说清楚有如此厉害的师父，我肯定奉为座上宾啊！恕罪，恕罪！” 前据而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李淮南转身道：“连他都知道来者是客的道理，我的徒儿连带我坐坐都不肯么？” “只怕怠慢了师父。” “无妨，我不在乎。” 三人便一同往前走，到了住所附近，李淮南忽然说：“你为何总是跟着？” 吴琦一愣，这语气当然是在对他说话。 梅元知替他答道：“他与我住在同一间，自然要同行。” “是么？住在一起多有不便，我让刚才那人给你单独开一间。” “不必，我是来服役，又不是享福的。” “我只是怕，你整日跟这些人厮混，没的坏了我多年的教导。” 玉阳宫主自然看不上区区道院弟子，但也不至于如此针对贬低。莫非哪里得罪了他？ 梅元知低声道：“我与他同在斩妖大会幸存，本就是一类人。” 李淮南听出他话外之意，冷道：“你是要忤逆我？” “弟子不敢。” 吴琦有些尴尬地站在师徒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怔愣之间，一枝梅跑到他面前，对他呲了呲牙。 他停下脚步，梅元知察觉，回头道：“怎么了？” “我在外面陪小狐狸玩玩，师兄你们去吧。” 待师徒二人进了屋，一枝梅趴在太阳底下，慵懒地缩成一团紫毛球，眼睛眯起来，对他的逗弄毫不理会。 “还真是有灵性啊。”他喃喃道，又将目光转向关上的门，不知道他们师徒会谈些什么。 那玉阳宫主，似乎很不喜欢他。 不过高高在上的人，本就有高傲的资本。 他伸了个懒腰，随意地站起身，打算先去找张乙取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因着之前出手相助，张乙的态度好得很，只是眼神多少有些古怪：“你是我的恩公，想要什么，我白送都行啊！” “备些酒，还有吃的。”万一他们师徒聊得久了，说不定会需要。想了想，又道，“伤药有吗？” 现下大夫总找不到人，以防万一，多准备的好。 张乙应了一声：“是治伤的？还是……做别的用？” “还有什么用？” “那可就多了。” 见他笑得如此暧昧，吴琦明白过来：“这你都有？” “有人想要，我就托人去买了来。怎样？要吗？” “那，便也来一些。” “放心，我可不是啥也不懂的书呆子，不会到处说。”张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去取了两个药膏递给他，“买一送一，有惊喜哦。” “敢说出去试试。”吴琦没有多想，拿着东西往外走去，药膏则被放到了怀中。 屋内。 李淮南走到桌前坐下，环顾着这简陋的一切，颇为嫌弃：“自从你来到玉阳宫，吃穿住用行，哪样我不是给你最好的。如今，倒安心待在这种地方。” “服役方便，没什么不好。” “先前，白神尊与我有些嫌隙，他手下之人察言观色，没问过他就提前定了主意，牵连了你，是我考虑不周。如今我已和他说开，作为赔罪，他给了一张关牒，你可以不必留在这里服役了。” “师父去找过他？”梅元知有些错愕地抬头看着师父。 李淮南错开视线，倒了杯茶给自己：“东宁府这一批新兵要来，我身为玉阳宫之主过来打点，顺便看看罢了。小狐狸在玉阳宫待得寂寞，总闹得我不得安宁，便带它一起瞧瞧。” 虽撇得干净，但梅元知与他多年师徒，如何不晓得他的性子，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自那天斩妖大会之事说清后，梅元知本以为，以师父那样冷漠的性子，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去留。追来这里或许有些师徒情谊，更多还是为了玉阳宫的利益。 可现在，他拿不准玉阳宫利益和师徒情谊之间，哪一个在李淮南心里占得更多些。斩妖大会无辜的死伤是真的，但最后一刻亮出神尊体保下他也不假。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沉默着。 李淮南道：“如何，跟我回去？” “我若想离开，当初就不会来。” “你就打算在边关蹉跎半生么？我栽培你可不是为了当小小的兵卒。” “让师父失望了，如今的我已不可能再进元初山。” “那便留在玉阳宫。”李淮南道，“我知道，因为斩妖大会的事，你心中对我有芥蒂，对玉阳宫也是。但，回去总比其它地方离神尊更近。” “弟子不敢，边关服役本就是东宁府人的本分之事，我也不能例外。再者，来边关是我一向的夙愿。” “为了你那个没见过面的爹？”李淮南冷笑道，“那么你找到了吗？” 梅元知沉默不语。 “我早说过边关人事变幻无常生死有命，你偏不死心。来也来了，找也找了，这回总该回头。” 梅元知只道：“我不会回去的。” 李淮南喝了一口茶，又皱眉摇头，将茶杯放下：“你还记得到玉阳宫以后，我教给你的第一课是什么？” “记得，师父当时说，能者方能多劳，立志当存高远。” “如今你的志向又去了哪里呢？” “在边关和所有人一道抵抗妖族，也一样能实现我的志向。” “算了，论起大道理我可说不过你。”李淮南道，“就算到边关，也不必是此地，你还是收下关牒，论战场历练建功立业，真正的前线才是该去之处。” “若师父早来几日，也许我会考虑的。可现在，我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