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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的份上,朕会让太女给赵家留下一点香火。”说罢南易帝不忍再看,到底是陪了他几十年的人,想着他语气放软,“回去吧。”赵贵妃默不作声起身,叛国当诛九族,能留下一脉香火已是难得。只是――她怎么甘心!南易帝没有看到赵贵妃发丝掩盖下疯狂的眼神。南易帝遭遇了赵贵妃,顾长安也没好到哪去,本就心情不好,又被人拦了路。她面色冷然,“让开!”“不让,”大皇子带着一堆宫人堵在顾长安出宫的路上,“你为什么抓走了本殿的舅舅?”“……你让不让?”少女气势骇然,明明没做什么,却让大皇子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咽了咽口水,怪了,顾长安明明还比他小几岁,想着她比他还小,父皇却绕过他立了太女,立刻恼了起来,新仇加旧恨,愤怒胜过了恐惧。“不让!”涟漪暗叫不好,殿下现在若是做什么,明天又该是一堆弹劾,那些个御史整天没事干天天盯着殿下。她站在顾长安身侧,冲大皇子身后的宫人比了个手势。顾长安注意到,没再说什么,任她处理。大皇子身后几个宫人迎了上来,把他团团围住,不知是劝还是架着他,不一会就把他弄走了,不归在涟漪看来似乎是架走的,远远的还能听到大皇子的叫声。她在心底把刚才几人默默记下,等会回去把他们调离大皇zigong。太女当权,可以说除了正礼宫以外,皇宫上上下下都归涟漪管。没了挡路的人,顾长安一行很快到了天牢。荣毅已经带着几名枭卫在等着。烛火昏暗,天牢阴森恐怖,刚刚步入天牢荣毅就后悔了,他脚步微滞,迟疑了一下:“……要不然微臣来审问?”嗯?顾长安有些莫名,不过还是拒绝了,“不必。”涟漪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天牢处处弥漫着奇怪的味道,最外层关着的是一些不重要的犯人,看到有人进来都挣扎着伸出手喊冤。涟漪看着渗人,不自觉的往顾长安身边靠拢,却有碍于身份,不敢靠太近。余光似乎瞥见涟漪单薄的肩膀在发抖,顾长安才意识到,她眉头微微皱起,仿佛一名枭卫带涟漪出去。“殿下……不害怕?”身后只有两名枭卫远远跟着,荣毅恢复不正经,略带调侃道。顾长安似笑非笑,看着他。不过一些小场景,她是亲自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怎么会怕?不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身份所限,而且比起亲力亲为她更喜欢幕后指挥。荣毅摸了摸鼻头,讪讪一笑,他好像问了个假问题。“殿下,就在这里。”荣毅命看守打开牢门。赵子铭现在还是吏部尚书,待遇并不差,他坐在床上。看到来人,他讽刺一笑:“原来是太女亲临,失敬失敬。”顾长安没在意他的态度,看守给她搬了把椅子,她坐在上面,没有绕弯子,“镇北王的宰相之位,你也信?”赵子铭笑容一僵:“信,为什么不信,总比被一个女人压一辈子的好。”顾长安还没说话荣毅就炸了,“放肆!”“我有什么不敢放肆的,我完了,赵家也完了。”他凄惨一笑,从他被抓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完了。顾长安很淡定,她直视着赵子铭:“父皇命本宫留赵家一脉香火。”赵子铭绝望的眼神泛起一丝波澜。“……可你要知道,到底留不留还是本宫说了算。”波澜尚未兴起就听到顾长安继续说着。“你知道本宫想要什么。”“我说――”第45章天下为棋(十)从天牢出来顾长安有些意兴阑珊,虽然表情还是淡淡的,但算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荣毅还是能看的出来的。他想了想,说,“不知道宇阳训练的怎么样?他那脑子能上战场吗,别被卖了还给人数银票?”顾长安听到轻笑了声,捋捋被风吹乱的长发,“他可比你们想得聪明多了。”停顿了一下,她又说:“再过一阵子,我打算派他去前线。”荣毅脚步微顿,若无其事道:“殿下可有把握,可莫要让那小子扰了殿下的计划。”看了他一眼,顾长安摇摇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宇阳没你们想得那么脆弱。”想了想她还是告诉荣毅,“宇阳已经收服了安策军。”“……什么?”荣毅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他愣在原地,手中扇子将要掉了都不知道,“宇阳他……收服了安策军?”“不错。”顾长安点头,一道白影从不远处迅疾跑来,刚刚好接住折扇。顾长安抱起顾玖,将扇子还给荣毅,荣毅已恢复常态,露出他风流迷人的招牌笑容,“谢谢阿玖。”“喵呜,”顾玖傲娇地叫了一声,转头埋进顾长安怀里蹭了蹭。顾玖闹了几天,发现顾长安是铁了心要让她减肥后终于老实了,也就前几天顾长安才大发慈悲把她放了出来。有了顾玖的打岔,荣毅也没继续问了,安策军是顾长安的私军――经过南易帝同意的,那是顾长安嫡系中的嫡系,由顾长安直接领导,连南易帝都不能过问的。荣毅很懂分寸,知道那不是自己可以探寻的。不过,荣毅摩挲着自己的折扇,没想到殿下这么信任宇阳,倒是难得,不过如此一来他也可以放心了。突然两人脚步一顿,顾长安看着宫门口的马车眉头一皱,怎么又有拦路的?荣毅摸了摸鼻头,叹了口气,上前一步,一脸惊讶,“张阁老怎的在此?天色已晚,气候寒凉,张老还是要保重身体啊!”枭卫虽围了张府,但张阁老不是寻常人,他要入宫,枭卫也不敢硬拦着,顶多在后面远远跟着。张阁老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老脸一红,挥开扶着他的随从,对顾长安两人深鞠一躬,他们哪里敢受,连忙侧身避开,荣毅在一旁阴阳怪气,“张老这是做什么?您老年纪大,我们可受不起!”话里话外都是指责他倚老卖老,有些话顾长安不可以说,他可以。张阁老也不在意,“老二糊涂,做错了事,老头子也不求别的,只希望殿下看在张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他一命。”顾长安面无表情,“张家劳苦功高,朝廷自然知道,您如今还挂着阁老的名号。至于张侍郎,本宫自会秉公处理。”张阁老瞬间面无血色,身子不住颤抖,荣毅见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朝廷用你那是看得起你,靠着这个来殿下这求宽容,那叫逾矩。顾长安再没看他,带着荣毅走了,路过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