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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把泪水吞了回去。“你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想。”“当年你爸……”“我不想听。”他终于转了过来,“你就一点余地都不留?”她不敢看他,只对着前方空洞的说,“没有必要。”“我做的只是不给他付款。至于刘锦扬做了什么,不是我控制的。”“我不想听,也不想再和你谈论这件事情。”他终于有点忍不住了,“柳谧,就因为他……”“你既然知道我为因为他,你就不应该这样对他!”四目相对了很久,他终于笑了下,“我终于知道,我做的都是笑话。和他相比,我连一根毫毛都不如。”她的心像针扎的似的。“你对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感情,有没有?”她能做的就是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眼里的泪。他扳过她,像以前任何的时刻,“你看着我,回答我,有没有?”她垂下头,泪水滴落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积蓄了力量才说,“如果曾经有,现在也没有了。”他摇晃了下,“我做了那么多,真的在你心里一点份量都没有?”她不能回答他。“就因为米尧?”这次她回答了,“是我不再敢相信你。”他按着她的肩的力度忽然松了。他转了过去,把肘撑在方向盘上,自嘲的说,“我做的最坏的两件事,都是自作聪明。一件是把你和彩云山庄打包解决,以为这样最快、最顺利,也能让你最没有察觉;一件是为了尽可能快的实现把你扣在国内,这次的诉讼让律师走了简易程序。”他的浑身被落寞所笼罩,让他声调中的自嘲更加明显,“我也是昏头了,居然忘了那个房子。我还是太自负了。你对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六年前是想办法甩掉我,六年后也一样。追不上的就是追不上,怎么都追不上。”他说的轻松,却比上百句的责怪都让她心如刀割。“多要的那几百万,你要干什么?”她几乎是机械回答,“给米尧。”他点头,“是啊,我也是这样想。这个房子,你碰都不屑于碰,却为了他……当我看到那个反诉请求,我就知道了。虽然我很难相信,你居然能这样对我,居然是为了他这样对我,第二次这样对我。”他停了下来。她的指甲就要嵌到了rou里,她浑然不觉。他抽了几口烟,夹着烟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声音却恢复了平静,“所以,我让律师不用费事了。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这也就是我最后能做的了。今天,我只是不死心,想亲自和你再确认一下。你放心,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扣着你,你不用烦恼了。”她不说话,直直的盯着前面,尽力不眨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有车从旁边经过,却反衬出车里的死静。他的语调听起来很平稳,就是带着彻骨的颓丧,“这八年来,很对不起。像你说的,我侵占了你的生活。”她只能沉默,而这沉默让他的落寞更加深重。他抽了几口烟,把还有半支的烟扔了出去,“好了,为我保存一点面子,我答应你了,不再纠缠。”她的泪忽然哗的落了下来。他拿掌心仔细的给她擦了泪,“哭什么?以后自己要小心。”“嗯。”“彩云山庄我还是会替你建好。”她的泪源源不断的落下来。他不断的擦着,“你别哭了。再哭,我又要动摇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决定,是你想要的,我也终于追累了。我放你走。”她扑在他的怀里,“连浙,对不起。”他吻着她的头发,“傻瓜,说什么对不起。以后——不要让我知道你的消息,别让我去找你,我也不想再做这些你烦、我也觉得羞耻的事。”这些日子的不眠之夜,终于,在今天有了个结果。是她的那一刀斩断了所有牵着黑暗之门的引线。她已经哭的上不来气。他抚着她的背,“好了,别哭了。乘现在我还没改变主意,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嗯?”“……嗯。”他推开她,眼里也是水光隐映。她看着他,“恒懋会好好的。”“嗯。”“你确实很强,一定会做到世界一流的。”他笑了下,笑里的落寞宛如最寂寥的晨星,“我要世界一流做什么?”她怕再一开口,会泣不成声,扭头开了车门,努力了几次,却没能下去。他给她解了安全带,“傻瓜。”她回头看他,他把她抓过来吻了上去。他紧紧的揽着她,吻的缠绵留恋,像是希望时间就定在这里,像是要吻到天荒地老,也像是要把她的气息都吸纳过来。他带着乞求的语调在她耳边呢喃,“留下来,好不好?”她迟钝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他在她的唇上重重一吻后分开她,又吻吻了她脸上的泪水,松了手,“好。那你笑一笑,像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我不希望你是哭着走的。”她拿双手捂了脸,热泪不断的滴落在手掌中。如果我能告诉你,如果我能告诉你。她无声的哭了一会儿,擦了泪,抬起头,尽管睫毛上还噙着泪水,她还是努力对他扯动了嘴角,露出四颗牙的标准笑容。他用手背遮住了眼眶,她下去了。车子疾驰而去,像是受伤逃往山林的狮子。她看着它,驶出了自己的世界。第21-1章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也没有再联系她。甚至连转账都是律师代为支付的。律师转完账后打电话告知她,顺便也告诉了她上城阙门的密码。她回去了。屋里还是那天她走时的样子,时间像是静止了。想起他曾说过的气息。她想和他说,他说的不对,甜蜜的气息或许倏然就会消散,悲伤的气息却能一直保留着。像这间凌乱的屋子。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犹豫再三,还是把那只烟灰缸洗了。只洗了这一件东西,其他的都没有动。像以前她答应过他的那样,不带走自己的气息。她把屋子的每一寸都仔细看过了,比第一次离开时看的还仔细。这次,应该真的是再也不会回来了。窗帘、沙发套、床单都是她亲手选的,每一盆花都是她料理的,她喜欢把屋子打扫的纤尘不染,然后拿一杯茶坐在有阳光的窗前。如今,屋里满目灰尘,她却连扫都不能、不舍。世事大致如此荒凉,变化总让人猝不及防。她第一次离开这里时,只是有些惆怅。而现在,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