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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他冷酷地将其归咎为她的软弱无力和自甘堕落,却选择性地遗忘了冈特家世代近亲结婚所导致的恶果。质疑过他的人终将后悔。里德尔揉着眉心,露出一丝冷笑。贫穷和谦逊是野心的绝妙伪装,怜悯与同情则是对手奉送的武器。接下来的几天他需要好好梳理一下。里德尔把食死徒集会都交给手下完成,自己则沉浸在晦涩的咒语书中,在黑魔法最深奥的领域里龋龋独行。□□区素来人迹罕至,即便有也只是取了书便匆匆离开(除他以外可没有人能获得随时浏览霍格沃茨全部藏书的殊荣)。可这几天,即使是在最隐蔽的书丛深处,他也总觉得有些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如影随形,仿佛是空气长了眼睛。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窗帘上静止的流苏有些颤动。“谁?”他轻声问,转了个身,右手搭上口袋边沿。回答他的只有尘埃落地的轻响。“不论是谁,请现身,我已经听到你了。”他环视四周,魔杖末端已握在掌心。“我,”一个女声答。半透明的身影飘过书架,格雷女士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在一个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地方。“是你?”里德尔微微有些吃惊,随即放松下来。几秒钟过后,他才意识到一个值得玩味的事实:格雷女士在跟踪他。“只是确定一些事情,”格雷女士不置可否地侧过头,停顿片刻。“我确实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那天…如有冒犯,我十分抱歉。”“当然没有,”他立刻回答,轻抚书脊垂下睫毛,装作拂去封面上的灰尘。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格雷女士点了点头,似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眼神流过他手中的书,眉心微蹙,“这些好像都超出了学校教授的范围吧。”“总有人学有余力,”里德尔平静地说,松开手,让书自动飘回书架,隐约希望她没有留意到书的内容。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漫过她的眼底。“听起来倒很拉文克劳…你总是一个人呆在图书馆吗?”“与其和庸人来往,倒不如一个人自在,”他坦言道,直视格雷女士的眼睛,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傲慢和清冷的神色已经彻底从格雷女士的脸上消失了,这也让她的面容比之前多了一丝生气。她叹了口气,像个年长的妇人一样惋惜地摇摇头,“也许你该进拉文克劳的,有才气的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就不会感觉孤独了。”“谢谢您的关心,女士,我在斯莱特林也很好。”里德尔自信地笑了,深知女幽灵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格雷女士古怪地看着他,“可是,你的斯莱特林朋友能接纳你的出身、理解你的才华吗?智者注定孤独,千百年来从未变过。”里德尔的笑容蒙上了一层阴影。“当然,”他哑声说,“强者和智者都会孤独,而斯莱特林们也会追随强者。至于出身——”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出身不是我能改变的,不是吗?”语毕抬头,他已经在格雷女士眼中看到赞赏的痕迹。“明白了,”她喃喃道,“我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热衷于力量了。年轻人,你确实很聪明,但是…”格雷女士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惆怅,“但是…这注定是一条死路。”“为什么?”他敏锐地反问。女幽灵深深地望向他,“因为我曾经的想法和你一样。”☆、[8]海莲娜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言提醒,也许是太过相似的背景让她看到了自己,也许是长久的孤寂让她觉得无趣,又也许,是男孩胸前闪闪发光的绣章牵动了灵魂深处的另一段关于银绿色的记忆。萨拉查·斯莱特林,每当她听到、看到、甚至只是想到这个名字,心底都会泛起一阵特殊的暖意。虽然在大多数学生眼中,斯莱特林教授与和蔼可亲没有半分关系,但海莲娜却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了父爱的替代品。海莲娜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而母亲对她身世的一再回避则造成了她们之间无可避免的疏离。格兰芬多的鼓励太廉价,赫奇帕奇的关怀过于泛滥,唯有斯莱特林的教导能令她感受到自身一星半点的独特性。即便她并不在他的学院,即便他们之间并无更深的交集,她也更愿意听从萨拉查·斯莱特林而非她母亲的指引,哪怕前者看起来更加冷冰冰。一点感激,一点内疚,种种情愫杂糅在一起,终于让她这个避世多年的老幽灵在最不恰当的时机,踏出了干预人世的第一步。“你很聪明,也很有天赋,但才华横溢的年轻人往往容易溺死在自己的才华中,因为获得崇拜对他们而言简直轻而易举。但追随者不会变成朋友,强大的魔法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沉迷此路的人们,不论是否取得过什么耀眼的成就,结局大抵都是一生坎坷千般不幸。”“我猜,您一定想告诉我,您是见过很多这样的年轻人才得出如此结论吧。”他放松地倚在书架侧面,眼中满是打趣。不出所料,她的好意受到了轻视,但如果她就这么容易落于下风,也未免太对不起她虚度的光阴。“恰恰相反,”海莲娜莞尔一笑,“我眼中‘才华横溢’的标准恐怕比这世界上任何人的都要高。”“哦?”他挑起眉梢,尾音迷人却不显得轻佻,“我是否可以将这视为您对我的赞美?”“最好不要,”她收起轻松的神情,“因为这是对你的警告。”男孩哑然失笑。“女士,您可真会开玩笑。”“萨拉查·斯莱特林可不是一个很有幽默感的人。”这个名字像一道咒语,在空气中激起奇妙的反应——海莲娜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燃起的火苗。“这是他说的?他对你说的?”“正是。”她沉重地点了点头,“才华是梅林的礼物,但命运注定不会把所有的好运都交给同一个人。”她简略地讲述了自己的过去,知趣地隐藏掉重要的细节,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有幸蒙受创始人们一点恩惠,现如今如数奉还。可是浮光掠影般的讲述似乎并未引起他的注意,哪怕她已经将关于创始人的一切讲得细致入微。到最后,她甚至有些困惑,眼前的这个浅笑不语的年轻人和那个深夜潜入拉文克劳塔楼只为与她一晤的男孩,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承蒙信任,受宠若惊,”他徐徐吐出一口气,恭维的话语明明不是发自真心,却又叫人寻不出破绽。海莲娜不喜欢这种态度。“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信或是不信,事实便是如此。你如果觉得你们学院创始人的忠告也不值一提,那就当我不曾来过。”“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