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跟江辞晏zuoai的时候,大多数都在昏暗的卧室,他看不到江辞晏的后背。

    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像是身前,胸膛,手臂。

    那些伤口全都被多次处理过,除非有意识的仔细观察,否则难以发现了。

    安喻眼睛酸涩,缓缓将江辞晏按在自己怀中。

    他低头,温热的吐息落在江辞晏耳边,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辞晏对他隐瞒的太多了。

    为什么不说呢。

    因为他的小辞,不信他了。

    是他给江辞晏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在江辞晏幼时最无助的时候将他带离肮脏黑暗的家族,给了他希望。

    却又在江辞晏恢复了对生活的向往时,再次狠心将他推了回去,让他独自一个人经历了不知道怎样灰暗的六年。

    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想象,那些伤口是怎么留下的。

    他平时磕了碰了都会眼红的小辞,又到底在这几年里面经历了什么。

    安喻对江辞晏,只有无止尽的愧疚。

    *

    江辞晏僵硬的维持了不知道多久的这个姿势,直到他察觉到一滴微凉的液体划过他的脖子。

    他有些慌了,顾不上安喻手臂的束缚,从安喻怀中抬起头来。

    “哥哥……”

    江辞晏哑了声音。

    安喻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从他眼角往下涌出。

    江辞晏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安喻如此悲伤的模样。

    他有些无措,想去拭去安喻眼角的泪水,却被安喻捉住了手没有办法动作。

    “怎么了哥哥,我去做饭,不做了,哥哥别哭……”

    江辞晏他慌乱的说着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安喻忽然会变成这样。

    安喻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这样脆弱过。

    即使闭着眼睛,江辞晏也能感觉到,那种濒临崩溃的痛苦。

    安喻平复了一下呼吸,睁开眼看着江辞晏。

    他坐起身,让江辞晏坐在床边,他跪在床上,往江辞晏哪里移了一些距离。

    江辞晏任由他动作,只是手中无意的捏着安喻的衣服。

    安喻抬手将江辞晏浴袍的衣带扯了开来。

    但他动作间却没有分毫暧昧。

    在安喻想去脱下江辞晏肩膀上的衣物时,却忽然被江辞晏按住了手腕。

    江辞晏抬眸,想到刚才安喻落在他肩膀上的手掌,似乎明白了什么。

    “哥哥看到了。”

    江辞晏语气平稳而笃定。

    安喻垂眸扫了他一眼,动作确十分坚定,抬手剥落了江辞晏的衣服。

    江辞晏不再坚持,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若是哥哥刚才在浴室的时候这样着急,我一定十分欢喜。”

    安喻没有管江辞晏那句似乎是挑火的话。

    他手指落在那片比周围皮肤稍稍白了一些的皮肤上面,哑着嗓子问道。

    “疼的时候,恨我吗。”?

    第64章 乞求着安喻的温柔与爱

    江辞晏本以为安喻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疤之后会质问,会嫌恶,会觉得丑陋。

    所以他在每次受过伤之后,都会下意识妥善的处理伤口。

    江辞晏不想在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疤,让安喻看到。

    肩上的是新伤,还没来得及完全治疗好。

    他设想过安喻无数种发现这些伤疤时的反应,却没有一种与现在相同。

    分明是简短的一句话,让江辞晏所有伪装出来的乖顺外表全然消失。

    他恨安喻吗?

    在不见天日的训练场中,在每一次随时都可能丧命的任务中。

    无数次受伤,经历过无数次的疼痛时,他会恨安喻吗?

    恨安喻为什么抛下他一个人离开。

    又或者恨安喻为什么将他带离黑暗,又将他再次抛弃。

    为什么给他留下那一点短暂又美好的记忆。

    如果他不曾见过那些温暖的日子,他又怎么会这样狼狈的乞求着安喻的爱。

    江辞晏浑身上下溢满了阴沉狠戾的气息,他抬手将安喻锁进自己怀中,低头狠狠咬上了安喻的肩膀。

    不再是装出的柔弱可怜的模样,江辞晏眼底满是阴郁和疯狂。

    他质问着安喻。

    “你说呢?”

    “那么久,整整六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在想,我的哥哥到底在世界的另一端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早就将我忘了,忘了曾经跟在你身后全心全意信任着你的那个人。”

    安喻垂首,听江辞晏说着每一句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江辞晏却像疯了一般,紧紧捏着安喻的脖子下颌,迫使他与自己对视,让安喻看着他疯狂的样子。

    “你知道我看到你身边站着别人的时候,心中是怎么想的吗?”

    “我想将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弄死,凭什么你抛下了我,却能够跟别人有说有笑?”

    可他还是没长进。

    他舍不得伤害抛下他去接近其他人的安喻,他只能将所有的怒气全都撒在其他人身上。

    安喻缓缓抬手,却被江辞晏制止。

    江辞晏紧紧握着安喻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眼睫下的眸子漆黑。

    江辞晏引着安喻的手,抚摸过自己那些已经愈合的,已经察觉不出异样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