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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紧眉,五指抚额,语气顿挫又暗含一丝喑哑,“小财迷,就这么想进去?”我可不是小财迷!我这都是为了你好!苏婳撇了撇嘴,好吧,那我就姑且当一回小财迷好了!“是啊,是啊,那可是棋魔冢哎,不知道有多少老宝贝,人家想去,你就带人家去嘛!”苏婳说完浑身忍不住一个颤栗,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坏了。孟檀渊也适应不良,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声开口,“好好说话!”苏婳又乖乖地盘坐起来。“自从棋魔陨落,世间再无黑白棋,如今有幸遇到棋魔冢,就算得不到黑白棋,但若是就此错过,岂不为一生遗憾?”孟檀渊垂眸,他对棋魔的宝物不是很感兴趣,就算里面有黑白棋,失或得,于他而言不过都是身外之物。见男人依旧没有反应,苏婳又道:“人的机缘乃是天定,阿渊要是为我自阻机缘,那婳婳势必是要歉疚一生的。”孟檀渊眸色一暗,终是说了一句,“歪理甚多!”苏婳笑了,“管它歪不歪呢!只要能让阿渊依了我,我还能说更多。”孟檀渊摇了摇头,调转了方向,一字一句道:“一句足矣。”重新回到暗门面前,孟檀渊胎头看了一眼暗门之上黑色的墨玉匾额,抬步跨了进去。一进入暗门,黑烟缭绕中的大门便骤然关闭,原本的暗门也消失在朦胧黄沙之中。孟檀渊眼前是一条开满晶蓝花的石道。这种花是开在魔界黑水旁的湘紫幽兰,如今会在这里出现,倒是越发证明此处就是棋魔冢。孟檀渊的心神不在湘紫幽兰上,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过石道,站在一道晶石门前。这晶石门上雕刻着些许栩栩如生的图案,不知是何寓意,孟檀渊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目光落在晶石门旁两座一模一样的石偶上面。他听说魔界有一种怨灵石,用这种石头做出来的石偶,可以附着生魂死魄,通常都被放置在坟冢之中当作陪葬品。孟檀渊的指尖划过石偶表面,确定这就是怨灵石所做之后,对着识海里的人道:“婳婳,我将你的神识附着在这石偶之上可好?这样,你就可以跟我一起进去了。”听到这个消息,苏婳双眸一亮,笑着答应道:“那我马上出来。”话落,孟檀渊的额心便钻出一道浅白色的灵光,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后径直钻入了晶石门前的石偶当中。原本呈现透明色的石偶因为入了苏婳的神识开始一寸寸变得鲜活起来。垂至脚腕的发丝像是融入了水墨,一丝一缕黑亮而飘逸,身上的纱衣也由透明变成了水红色,手臂上挂着碧绿色的披帛,露出白皙的肩颈。苏婳原地转了个圈,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扮,她现在是寄托在石偶当中,所以这样子也是石偶的样子,也不知道这石偶长啥样。苏婳看着面前站定,眼神深邃地盯着她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道:“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很丑啊?”孟檀渊垂眸,低声道:“不丑。”就是妆浓了些。那就好,苏婳松了口气,放下手道:“那我们进去吧!”孟檀渊嗯了一声,随即手中突然多了一件披风,不由分说地披在了苏婳的身上。苏婳看着仔细给她系带子的人,柔声道:“阿渊,这是石偶的身体,我不冷的。”“我知道。”孟檀渊抬头看她一眼,动作利落地系好带子,随后便将掌心附着在了晶石门上,末了不忘沉声叮嘱,“如果遇到危险,找地方躲起来,不许乱跑,知不知道?”苏婳乖巧地点头答应,她知道自己这会儿只是一抹脆弱的神识,自然是不可能往危险上面凑的。第58章伤心处散发着蓝色幽光的晶石门缓缓向两边推开,露出室内之景。里面是一个三十平米大小的空间,穹顶之上花篮大小的石窝里陡然亮起蓝色火光,宛如阴森鬼火一般隐隐跳动。空旷的室内别无他物,只中间一片方正的池水,里面的水浓黑如墨,却像沸腾的水一般不断地向上冒着拳头大小的水泡。“这水……好臭啊!”虽然身体是石偶做的,但苏婳五感皆通,此时看着那不断冒着泡的黑水,忍不住捂住鼻子皱紧了眉。孟檀渊面不改色,甚至还靠近了那黑水,仔细看了两眼,道:“这应该是从魔域黑水河引过来的。”魔域黑水中全是浓烈的魔气,若非魔族,凡人或者修士只要跨入黑水河中,必受万魔侵蚀之苦,是魔域的一道天然屏障。听说这就是魔域黑水,苏婳眨了眨眼,带着好奇靠近些许,结果刚挪动,便被男人一把搂过腰肢直接从那方黑水池上飞掠了过去,稳稳落在了室内空旷的另一头。苏婳的这缕神识太过弱小,无法完全掌控这具石偶,甚至走起路来都有些歪歪扭扭。缓缓吞咽了一下,苏婳紧紧抓着孟檀渊的手道:“阿渊,我走不来路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脚,但就是不怎么受自己的控制。苏婳往自己的脚底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这石偶的人偷工减料了,居然把石偶的脚做成了球形,拳头大小,让本来就不良于行的她更是寸步难行。她就说她刚刚转圈还挺利索的,怎么一走路就要栽!孟檀渊也低头看向她的脚,黑亮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将因为站姿不便的她搂入自己怀中道:“那就不走,抱紧我。”苏婳很乖觉地搂紧了男人的腰,毛茸茸的头也紧贴着他胸口,听着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仿佛能驱散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孟檀渊一只手便将怀里人的腰肢圈住,带着人往前走,刚走了两步,本能的警觉又让他骤然停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带着怀里人往后一仰,一丝极细的金线从眼前擦过,只差一毫便能贴上人的脖颈将细嫩的颈项割断。孟檀渊带着人避过一根金线,室内又突然齐齐生出了无数根金线,从四面八方各种刁钻的角度朝两人激射而来,仿佛是要用金线筑成一座牢笼将人死死困住。苏婳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能乱动,只全身心依附着男人,把自己当做他身上的一个挂件,两只手紧紧地扒拉着他的腰,就连她的脚不知何时离开了地面,完完全全被男人单手搂着悬空。孟檀渊身姿矫健,一举一动都像是闲庭踏步一般,哪怕金线擦着他的眼睛过去,他都不曾眨眼,直到抱着人退到黑水池边。而此时空着的那块地方已经布满了无数根金线,几乎将整个房间做成了雕金镂空的器具一般,只剩她们脚下这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