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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说。“学生不信神佛,所以学生不信您是天煞孤星……而且学生又不打算嫁人,今后一直会在济世阁,在您身边,是以您要怎么孤,怎么煞呢?”说完这一句,却又听她小声抱怨。“什么劳什子大师……”叶昰倾忽得释然了不少,他怎的忘了,她却是不想愿成婚,不愿生子,照着命格上的说法,倒是上赶着来当‘天煞孤星’的,若她当真一直这样在自己身边,两个天煞孤星凑,便就不算天煞孤星了吧?“又犯了口戒,再烧一炷……”这位少阁主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景湉期原本还想参观一下这寺庙,可因为批命一事闹得不太愉快,她也不想待这神神叨叨的地方,烧完香便走了。不知是不是今日在佛前说话当着犯了戒,又或者是辞缘大师给自己批命,把她的命又算薄了几分,当天夜里景湉期便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时梦见自己被车碾过,浑身是血的场景;一时又梦见现代社会哭哭啼啼埋怨她为什么是女儿的母亲;然后还梦见了多年之前自己和娘亲被祖母关在屋里差点被烧死的场景;最后梦见了那年她与陈婉娘开膛破肚把她肚子里孩子取出来的场景。一个个梦境清晰得宛如情景再现,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又睡去,感觉像是踩进了泥泞的沼泽中,怎么都逃不开。第二日景湉期便开始发热,倒也不是高烧,只是一直在冒虚汗,果然是遭报应了。在医学世家的好处就是,一早便有家庭医生济世阁少阁主叶昰倾的诊脉服务。“女郎昨夜魇着了,半夜惊醒了好几次。”昨夜值班紫苏向少阁主汇报了情况。叶昰倾低头无情的写着药方子,预备着将那些尝起来味道不怎么好的药多用几味,边写边吩咐到。“送些香油到护国寺里,让那边的师父点一盏海灯。这几天热,既然发热了,就不要再贪凉了。”叶昰倾想着许是她昨日犯了忌讳,便让人去护国寺送点香油。叶管家也觉得玄乎,左右也无事,便自己亲自送了去,不想还真是有些玄。“辞缘大师给的,说是让女郎带着安神用。”叶管家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辞缘大师的回礼,是一颗很像红玛瑙的小珠子,形状并不规则,与景湉期的小指头一般大,然景湉期知道此物不是玛瑙,却又不知是什么材质。“舍利?”叶昰倾见多识广,也没看出来是什么。见景湉期迟迟不拿起来,连看着都是小心翼翼的,叶管家安慰她道。“辞缘大师说批命一事,恐有损女郎的运势,他昨日思虑不周,今日知道女郎病了,特意送来了此物。若是女郎愿意,重阳之后,大师还想与您再批一次命。”叶昰倾让人取了水来净手,亲自将此物系在了景湉期的左腕上。若此物真是舍利?景湉期想到舍利是如何来的,便觉着心里不舒服,虽说舍利在佛家是个圣物,可她真不信佛。想来这大师也真是慈悲,明知自己不信,还愿意送她东西。原以为自己东想西想的,当夜必定又要各种做梦,不想却是一夜无梦,到了第二天便不发热了,看来玄学有时还是得信的,于是乎她对那颗不知道是什么的红珠子也没那么别扭了。然而景湉期并没有等到辞缘大师再与自己批命,九九重阳那一天,俞凡儿、丁香等人正忙着各处用菊花装点院子,而景湉期正苦恼着如何同少阁主开口带几篓王府里的螃蟹去书苑巷子找父亲和舅舅他们,却见叶管家来报——辞缘大师圆寂了。照着大师的遗愿,护国寺的弟子们当下便将其火化了,留下了一颗舍利,用圣上御赐了金塔,将这颗舍利供奉了起来。据说辞缘大师早年见圣上的时候,专门向圣上提及若是自己能化舍利,还望得一金塔供奉,于是圣上早早便赐了这金塔,居然真的供奉了辞缘大师的舍利。宫里知道了这消息派出人来护国寺时,见到的便是金塔之中供奉的舍利子,当即便将这舍利连同金塔,一起请入了宫,供奉在了宫庙之中。景湉期瞧了瞧日头,如今才是午间,不想护国寺和宫里的效率皆如此之快,这一步步像是算好了似的,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小珠子,辞缘大师与自己再度批命之约,显然是不能履行了,但愿他老人家真的去了西方极乐。叶管家还带了叶昰倾要入宫的消息。“皇上召少阁主入宫,少阁主说了,女郎若觉得寂寞,可以往书苑巷子与家人共度佳节。”这下景湉期倒是不用愁了。51、你找我有什么事五十一、你找我有什么事佳节又重阳,先前皇帝赵溶多半是自在宫中开个宴席,领着一群后妃公主和皇子们一起过,今年的重阳因为得了一颗舍利子而变得更为郑重。皇上特地沐浴更衣,召集了百官一同来参拜,据护国寺辞缘大师的徒弟说,这颗舍利出现在辞缘大师的心口处。当今圣上赵溶见这颗舍利子,通体暗红,倒像是心头血凝成的一般。叶昰倾看了眼那颗鸽子蛋大小的舍利,觉得有些眼熟,与先前辞缘大师送给景湉期的那颗不规则的小珠子有几分肖似,只是景湉期如今手腕上带的那一颗珠子没有这颗舍利大,只是一半发红,而不是通体红色。辞缘大师寿元八十九岁,在当下已是十分长寿,坐化之后又得了舍利子,是以许多大臣都将之视为祥瑞,歌功颂德一番,惹得圣上龙心大悦,若不是因为今日请了舍利子不便饮酒,赵溶怕是会好好喝上几杯。不知是不是无酒助兴,今日宴席到时散得比往常早一些,亥时刚过,叶昰倾就回到了王府之中。“少阁主怎的回来的这样早,老奴以为还要些时候呢?”叶昰倾都进了大门,管家才匆匆忙忙迎出去。叶昰倾边走边解了披风,顺手将马鞭递给下人。“快去告诉女郎,少阁主回来了。”王管家又吩咐到。“她不是……去书院巷子了?”听到景湉期居然在,叶昰倾顿住了步子。“是去了那边,不过戌时就回来了,还交待等少阁主回来务必要告诉她。”管家跟在叶昰倾身后往王府深处走,丫头们在前头打着灯笼照亮。到了叶昰倾住的主院外,抬头一看,她住的小楼上果然亮着灯。“少阁主,您回来了,今天回来得可真早?”景湉期倒是头一个从院子里出来的,后面陆陆续续跟了好几个丫鬟。“哎呦,女郎您可当心,这黑灯瞎火的,仔细绊倒了。”管家连忙让人给景湉期打灯笼。“门口挂着灯笼,我看得见。”景湉期表示管家大人多虑了。叶昰倾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