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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点好处,别人的作业都是摊平任她抄的。老师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这种纯混日子的学生爱答不理。上课就趴着睡觉,下课就拿出手机打游戏,周末约一群朋友出去玩,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到了这儿就变了。她原先以为小地方的学校放的更宽松才是,没想到真就如流传的那样是差生的炼狱呗。班里的学生把自己的作业看得跟什么似的,好言好语求了半天也不肯借她看一眼。请教问题倒是会帮着解答,就是她听不懂。老师管得极严,上课不准睡觉。要是觉得困了,就站起来听。站着还软绵绵的,那就去cao场跑几圈,清醒了再回来。每回作业都要认真评讲,老师还会在课堂上问那些做错了的学生听懂了没有。没听懂就再讲一遍,说听懂了下课后还会choucha,看你是真的懂还是不懂装懂。别想蒙混过关,混不过去的。被抓住了,还要罚做同类型的练习题,直至你搞明白为止。而且在学校不准带手机,不准烫头。可以穿私服,但是不能太夸张。露肩露背、吊带衫是绝对不允许的。被折腾得处于崩溃边缘,林雪真的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每回被老师留起来单独讲题的人中总有她,可她听不懂啊。翻来覆去消磨了很多时间,一只猪都该开窍了,可她没有,稍微深一点、难一点的题愣是下不了笔。考试就捡着那些浅显、送分的题做,做完就望着窗外发呆,盘算着放学后要让家里的保姆做什么吃的来补补。就这样的状态,她期中考试还是比第一次月考进步了的,跟她自己比而言。排名仍旧年级倒数,不过总分上去了二三十分。数学这次考了六十分,比她以前的十几二十分可好看太多。林雪的父母喜极而泣,觉得把女儿送到这学校是送对了。照这样的进步速度,以后说不定能考个好大学呢?得亏班主任黄老师不晓得林雪父母的想法,不然铁定心口噎得慌。好大学是轮不上的,再努力努力争取考个三本吧。但他觉得三本也悬,大专可能还有希望。毫无意外的,年级第一又是顾简时。没有受到闲言碎语的影响,他发挥出来的水准堪比第一次月考。这再次证明他的成绩没有半分取巧与侥幸,都是实力的体现。由于顾简时辅导给力,宁蓁这次一下冲到了年级前十。不是进步名次最多的,却是潜力最大的。排名越靠前的学生能够上升的空间就越小,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就是这个道理。黄老师很高兴,年级前十他班里占了两个。一个宁蓁,还有一个就是班长。这俩孩子都是偏文,理科相对来说没那么突出。如任何一个班主任所做的那样,黄老师也想把这种好苗子留在自己班里。半期过后的家长会,是宁父去参加的。那天他专门休息了一个上午,先去宁蓁的班级坐了坐,待班主任讲完话他就走了。而后踱到了顾简时的班级,坐在那里听完了各科老师的分享与最后班主任的总结陈词。一边听了一半,加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家长会了,没毛病。其实主要还是宁蓁跟顾简时省心,从没让他担心过学习上的事情。他去家长会就是走个过场,听老师表扬自己孩子,然后跟着拍巴巴掌。说学习的事他没经验,也管不了。自己就是个初中毕业的,难不成还能给孩子辅导高中/功课不成?班主任黄老师对宁蓁家长中途退场没意见,讲话之前这家长已经跟他说过了。说等会儿有急事,要先走。当然,黄老师并不知道宁父口中的急事是到另一个班级接着开家长会。顾简时那个班级的老师就更没意见了。本来顾简时的家长来不来都无所谓,来了也是听他们花式夸奖顾简时有多优秀,顶多再让家长分享一下教育子女的经验。而宁父就两个班级轮流坐了会儿,一个多小时的家长会就结束了。宁父拍拍屁股走出教室,看到两个孩子排排站等在门口。一拍大腿,领着下馆子去了。对顾简时来说比较尴尬的家长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度过,仿佛他跟别人没什么不同。老师没问,同学也没提。都知道这不是他的爸爸,却默契的谁都没说。*南方的冬季很少下雪的,今年十二月份却飞了一点小雪。尽管只下了一个晚上,却足够令人惊喜的。雪花是从傍晚那会儿飘下来的,当时宁蓁正坐在顾简时的自行车后座上。忽地鼻尖一点冰凉,她以为下雨了。伸出手掌一接,看见一小片晶莹落在自己的手心,一瞬间融化成水。眼里的惊喜迸发出来,她揪着顾简时腰间的衣服,两条腿晃了晃:“是雪!顾简时,下雪啦!”长这么大,就没亲眼见过下雪的场景。宁蓁欢喜得不行,在自行车嘎吱停在小院子门口后,她猛地跳下来。风风火火地跑进屋里放书包,再咧着嘴跑到外面的空地站着,傻傻望着天空。顾简时从家里带了条厚围巾出来,拎着宁蓁的后衣领把人摁回了屋檐下,再把厚围巾裹在了她露出来的天鹅颈上,神情无奈:“能不要一回到家就脱袜子、解围巾嘛,不冷?”顺着少年的视线,宁蓁低头看到了自己露在冷空气中、被冻得通红的脚后跟。她缩了缩脚,试图将裤腿扯下来一点。可惜没什么用,裤子就刚好那么长。“进屋把袜子穿上。”顾简时黑漆漆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她。“穿袜子不舒服。”宁蓁小声嘟囔。嘴上撇撇,身体很诚实地往屋里走。匆忙套上袜子,她又跑回来了。想往小院子里站,被少年捏了后颈皮,按在了搬出来的小凳子上。她不满地瞪着他,顾简时没有松手:“头发会湿的,容易感冒。”于是两人就坐在屋檐下看雪花飘。由于雪势很小,看不太出来是六角冰晶的形状,瞧着跟雨滴没多大差别。唯一的不同,大概雨滴是透明的,雪花是纯白的。手指搅着脖子上的围巾打转,深吸一口还能闻到清新皂粉的味道。宁蓁脸有些红,她记得去年见顾简时戴过这条围巾,红黑两色相接,围在少年的脖颈上衬得洋气又好看。“你怎么把围巾给我戴了?我自己有围巾的。”宁蓁戳了戳衣服上冒起来的一块儿,小声地问。“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呀。”顾简时抿出一个笑,侧脸的线条都柔和了起来,目光眺望着远处一棵光秃秃的树,呼出来的热气都凝成了白雾:“是两条同款的围巾。去年就想送给你的,就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去年那会儿,他与宁蓁的关系不如现今这般亲密。没有闹矛盾或者其他什么缘由,纯粹就是长大了。懂的事情多了后,自然就会产生顾虑。宁蓁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