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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站在榻前,不曾僭越的多瞟一眼:“殿下,安神汤好了,小心烫着。”有风灌进殿内,隔断挂着的罗纱幔帐摇曳纷飞。李映柔轻飘飘的瞥他,眼神愈发凉薄,死前最后一幕浮上脑海,她对这个沉默寡言的走狗也无甚好感。见她只是坐着,没有任何要喝汤药的反应,李韶便亲自端起了骨瓷小碗,示意梁郁中出去,随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拎住勺子轻轻搅动。有热烟从碗中袅袅而起,如纱似雾,朦胧了他的容颜。觉得温度差不多了,他将勺子抵在她嫣红的唇畔,轻而缓的音色带着几分宠哄:“来,朕喂你。”李韶打小就爱伺候她,李映柔疲乏的很,自然没有推辞,手肘撑在矮几上支颐着头,阖上眼小憩。他喂一勺她就喝一勺,细细品着,有丝丝缕缕的甘甜萦绕在她口中。喝到一半,她俏眼含波望向李韶,轻声细语道:“陛下,我昨天在戏园子里听到一些关于靳大人的传闻,倒是有趣的很。”李韶手上动作一顿,笑着将安神汤送入她口中,“是什么传闻,说来听听?”“他们说首辅大人的老宅里生出祥瑞之气,连祖坟都冒光了,说的可邪乎了。”李韶温柔地睨她,“朕也听说了,今天上朝靳明阳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呢。”他薄唇轻扬,眸底深藏讥讽之色,“朕还考虑着,要不要给他送点贺礼。”“估计朝里有不少人借此机会巴结靳大人吧?”李映柔黛眉垂下,往他那探身,满身沁香扑他而去,“我突然有点担心韶韶,靳大人若是因为这些吉兆越来越……”她拉长后音,似为难般的咽下后半句,留给他会意。殊不知她这声“韶韶”不经意间撩动了天子的心弦,李韶薄唇轻抿,掩住心中波动,“皇姐不必担心,物及必反,与其说是吉兆,还不如说是催命符,朕倒是希望这样的吉兆越来越多。”两人相视一笑,李映柔叹道:“陛下能运筹帷幄,我这个当jiejie的就放心了。”她的眼睛仿佛一汪温柔的池水,李韶瞬间就被淹没,好看的喉结滚了滚,“皇姐私下里还是叫朕韶韶吧,这样显得亲昵一点。”“嗯?”李映柔抿着安神汤,在他暗含期待的眼神下爽快点头:“这还不简单,只要你不介意,那就依着你,韶韶。”“多谢皇姐。”李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容如沐春风。李映柔不再说话,将安神汤饮完,拿眼尾余光扫他。十七岁的李韶胸怀大志,誓要做个明君,可心里还是幼稚未泯。许是缺少母爱,李韶对她这个jiejie异常在乎,尤其是登基后对她更是关怀备至,似乎想把世间所有的好都掏给她。她有时也会哀叹,如果没有皇兄的事该多好,她还能像以前那样,真心实意的爱护她这个弟弟,而不是和他虚与委蛇。不过这世间没有假设,错了就是错了,再多的好也弥补不了他犯下的滔天罪行。不多时,安神汤的劲道上来,李映柔掩唇打了个呵欠,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怎么了?”李韶将骨瓷小碗放在矮几上,“皇姐是不是困了?”“嗯。”她点头,起身道:“我先走了,这安神汤也太猛了点,眼睛都涩到睁不开了。”李韶不放心,“你都困成这样了,铁定是要睡在路上了,今日忽然转冷,万一染上风寒就不好了,过几天还要随朕秋猎呢。”他试探:“不如在这睡足了再走,朕陪着你。”李映柔想想觉得有理,对苏恪徐徐图之,秋猎断然不能错过。困倦袭来,她索性不折腾了,褪去褙子和鞋,靠在明黄色引枕上,头蹭了蹭缎面,嗫嗫道:“那我先迷糊一下,待会记得喊我。”“嗯,放心睡吧。”李韶拎过丝褥搭在她身上,“朕在这守着你,哪也不去。”李映柔嗡哝的应了一声,阖上眼,没多久就坠入了梦乡。她侧身躺着,呼吸均匀,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李韶坐在她身边,忍不住去触碰她白皙水嫩的脸,指腹自她娇嫩的唇上轻轻滑过。“陛下。”不知何时,梁郁中进入殿内,面前温柔似水的光景让他欲言又止。李韶抬头看他,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意思,随后朝殿外微扬下巴。梁郁中会意,躬身退了出去。李韶替酣睡的人掖好被角,这才起身整顿衣冠,大步流星的来到殿外,低声道:“什么事?”梁郁中也识趣的压低音调:“陛下,陈侍郎已经接了密旨,明日早朝就会告病归隐。”灰蓝的天幕上乌云密布,凉风裹挟着湿意袭来,卷起两人沉坠的衣角。李韶放眼远眺,沉沉叹气。不久之前,兵部陈侍郎受不了朝廷风气,当众参了靳明阳一本,说他专权武断,瞒闭圣听。靳明阳本人虽然没有回应,但其爪牙是不会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一时间好多人弹劾陈侍郎,票拟好的奏折都被李韶压住了。然而他压不了太久内阁就会找上门,只能出此下策,让忠言耿直的陈侍郎先避开朝廷锋芒。“但愿陈侍郎能逃过此劫。”李韶满目怅然。梁郁中恭顺应了个“是”,然而瘦削的脸上还有些迷惘。李韶狐疑看他,“还有别的事?”梁郁中无奈,自襟口掏出一张银票,呈给他,“方才臣去取安神汤时遇到了蓉昭仪宫里的翠儿,翠儿将这银票给臣,让臣给陛下托句话,说蓉昭仪今晚想请陛下去下棋。”李韶闻言,脸瞬间冷下来,吓得梁郁中心里发怵。当今陛下后宫清净,只有两位婕妤和一位昭仪,都未受过宠幸。婕妤们老实,闷声不吭,只求在宫中安然度日,唯独这个蓉昭仪不安分,仗着是靳明阳的外甥女,三天两头往外递消息。如今蓉昭仪又把棘手的事交给他,梁郁中自然心烦,当下觑着天子的脸色不敢吱声。死一般的沉寂后,李韶袖阑一震,俊秀的眉眼携出轻蔑,“宫里私相授受是大罪,蓉昭仪禁足明苑宫,翠儿仗毙。记得挑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让旁边俩宫的人都听清楚,没事不要来烦朕。”梁郁中了然,“陛下放心,臣一定让翠儿动静大一点,那这银票……”“你留着吧。”李韶眸光微黯,似有些许愁绪凝在里面,“郁中,让你的人再去查一下昨晚的事,看看晏棠说的是否属实。此事涉及到长公主,马虎不得,记得做好隐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的存在,尤其是要提防锦衣卫的监视。”梁郁中知晓他们的处境,敛眉肃目,凝重道:“臣遵旨。”第14章、风波起入夜后,苍穹如同化不开的墨,秋雨淅淅沥沥打在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