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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 第138节

    “娘娘谬赞了,我们穆国公府向来忠君不二。臣妇今日受娘娘盛情款待, 也想找个机会向陛下谢恩。”

    陛下!

    端妃瞳孔猛缩, 这贱人竟然还敢去陛下面前告状。

    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刘香雅似乎吓坏了,一张白花般的脸越显苍白无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端妃突然对她一声吼,“难道还要让本宫亲自教你如何管住自己的嘴吗?”

    这话是一语双关,既是骂她贪吃误了大事,也是骂隐素言语的不敬。

    她泫然欲泣, 流着泪伤心告退。

    隐素也跟着告退,“今日多谢娘娘的招待,臣妇告退。”

    端妃恨恨地看着她,“谢少夫人走好, 莫要步子大了崴了脚。”

    “谢娘娘挂心,臣妇一定谨记娘娘的教诲。”

    她刚一出殿,就听到后面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噼里啪啦”听得宫人们一个个大惊失色。

    很显然,端妃娘娘气得不轻。

    坤仪宫所有的宫人噤若寒蝉, 不少人偷偷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隐素。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端妃气到这个地步还能全身而退,这位谢少夫人还真是厉害。

    有人以为隐素仰仗的是思妃,也有人以为她的底气来自于夫家穆国公府,她在坤仪宫上下无数的目光中,神色自在如常地离开,如同她来时一样。

    将将出了坤仪宫的地界没多久,一眼看到明显是在等她的刘香雅。

    刘香雅站在宫墙边,面色在日头的映照下更是苍白到几乎透明。如同在寒风中挣扎的小白花,倔强到让人心生不忍。

    “对不起。”这是刘香雅见到她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对方的第二句话是,“谢谢你。”

    对不起,谢谢你。

    隐素理解这声对不起,却不明白这声谢谢你。

    刘香雅让宫人退到一边,随后直了直自己的脊背。“早前我就听到谢少夫人的许多事,桩桩件件在我听来都是那么的震惊和意外。说来你肯定不信,我听到你的事情越多,就越想和你结交。可惜我已嫁人,无法再回到德院上学,若不然还可以和你当同窗。”

    这话隐素确实不太信。

    或者说半信半疑,怀疑是本能,相信则是因为对方的眼神。一个人的真与假,虚与实,大抵是能从眼睛里折射出来。便是隐藏得再好,只要用心去观察,必定能窥出端倪。

    刘香雅的目光很诚挚,是那种让人可以卸下心房的真实。只是这样的真实,在宫墙深重的背景之下又显得那么的怪异。

    “皇子妃身体还虚着,赶紧回去歇着为好。”

    “我就知道你不信。”刘香雅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越发像一朵招人怜爱的小白花。“如果换成我,我也不信。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奇怪,奇怪我的交浅言深,奇怪我的言语唐突,奇怪我突如其来的示好与亲近。

    但我真的谢谢你,因为你敢想敢做不顾世俗的眼光与嘲讽。无论是被人逼着当众写字弹琴,还是在武举之上一鸣惊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从不在乎世人的议论。宫宴之上你自在随意,真当是在赴宴吃席。那时我就在想,我若能和你一样什么都不顾,只在意自己心疼自己就好了,所以我就喝了那半碗粥。”

    所以刘香雅会喝那碗粥,还真是因为她的缘故。如此说来刘太后和端妃迁怒于她,她也不算冤枉。

    “你别误会,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皇子妃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是啊,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刘香雅喃喃,目光幽幽地望着不远处的宫殿。这座天底下最是富丽堂皇的皇宫之中,暗藏了多少的权利争斗。“或许是因为我无人可以诉说吧。”

    宫外的风,仿佛吹不进高高的宫墙。但这宫墙之内的风,却又从未停止过。一旦入了局,哪怕是心里再不愿意,也会被皇权富贵的风裹挟着前行。

    “皇祖母,母妃还有刘家上下,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却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想不想要。嫁人时身不由己,夫死之后还要被人摆布,一想到我和我的孩子一辈子都将困在别人的棋局里,我宁愿他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世上。”

    “那如今的结果是你想要的吗?”

    “果然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也只有你会在意我有没有如愿。若是换成他们,他们必会痛斥我是家族的罪人,指责我不顾大局。他们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弱女子。家族那么大,族中的子孙那么多,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压在我身上。大局何其深远,我见识不够野心也不够,我看不清也掌握不住,又拿什么去顾全。”

    “那你如愿了,开心吗?”

    刘香雅忽然笑起来,尽管笑容很淡很苍白,但眼底的愉悦骗不了人。

    她很开心!

    “我就知道你和说话最舒服,如果是别人一定会骂我狠心,连自己的亲生骨rou都舍得抛弃。那孩子是我的骨rou不假,却也是姬宣的血脉,我为什么要为那样的一个男人生孩子,还搭进我自己的后半生。我宁愿当一个无子的望门寡妇,关起门来享受着荣华富贵,我也不要因为有子而被人盯上,下半辈子都不得安宁。”

    她说了这么多,隐素真的很意外。

    原以为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小白花,没想到小白花的底下还藏着坚韧果断的根茎,任凭皇权富贵的雷霆雨露,依然有自己的坚持。

    虽然不是一路人,但还是很佩服。

    “你开心就好。”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的对?”刘香雅的眼神热烈起来,无比期盼地看着她。

    她望了一眼高高的宫墙,道:“我又不是铁口金牙,哪里能断人是对是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换成我是你,我可能也会这么做。”

    刘香雅闻言,苍白的脸仿佛瞬间鲜活。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皇子妃若想享受以后的富贵,还得有一个好身体,所以你应该回去好好休养。”

    “我听你的,我这就回去。”

    刘香雅从她身边经过时,声音压了压,“宫里都在传是有那些皇子们容不下我的孩子,我却是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她闻言,认真看了对方好几眼。

    好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看来这位四皇子妃,也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刘香雅能看明白的事,刘太后或许也有会有感觉,但端妃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眼睛里全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她以丧子丧孙之痛哭求陛下,最终如愿将十七皇子记在自己名下。她之所以选中十七皇子,一是因十七皇子今年已有十四,眼看着就要成年,二是因为十七皇子生母早亡,以后的荣华全要依靠她。

    消息传出后,京中的风向又变。

    某日早朝,忽然有臣子上折,说是中宫之位空置已久,太后娘娘年纪已高不宜太过看cao劳,请皇帝册立皇后以管理后宫诸事。

    这份奏折一出,请立皇后的折子如雪片一般飞至皇帝的案头。皇帝压着折子不发,却也没有怒斥请折的臣子。

    一时之间,后宫人心浮动,各路人马竞相谋算。呼声最高的莫于过端云淑三妃,其中又以端妃声势最大。

    后宫前朝争论不休,各自为主时,京中又起新的流言。流言的主角是顾兮琼,世人纷纷指责她的不成体统,居然不知廉耻地痴缠十皇子。

    有时她堵在云府门口,有时她追着姬觞的马车跑,不是给姬觞送吃食就是送点心,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所有人都说她是得了失心疯,好好的知书达理的官家小姐竟然变成这样。还有人说她是为情痴狂,对姬觞的喜欢已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只有隐素知道,这位女主是在模仿自己。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成功案例,想要复制出成功之路。

    她偶尔会好奇,不知道戚堂上辈子到底是如何怀念原主的,才会让女主心生怨恨的同时又想效仿。

    “女追男隔层纱,你觉得姬觞会心动吗?”

    这话是她问谢弗的。

    她问这话时,谢弗刚好下职。

    谢弗是刑部审讯司的正五品郎中,那一身暗绿色绣着獬豸图纹的官服衬得他既温其如玉又清冷平静。官服下摆有几块深色印渍,像是美玉之上的血点,莫名多了几分阴森与诡异。

    他不喜下人侍候,隐素也是如此。

    隐素接过他脱下的官服,丢进了脏衣筐子。

    几乎不用问,隐素也知道这几块印渍是什么东西。心知他今日必定又审讯了犯人,所以才会被溅到血。

    他接过隐素递来的湿巾子,擦脸擦手。

    他擦得很仔细,每一根手指都擦到了位。那玉质修竹般的手指完美笔直,瞧着最是适宜握笔扶琴,很难想象他杀人刑讯时的狠厉。

    “不会。”

    “你又不是姬觞,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动心?”

    “他若是敢动心,我就打断他的腿。”

    这么暴力!

    “那万一他一头栽进去…”

    男人看过来,眼中竟有幽怨之色。从清冷严肃的刑部郎中到一个使小性子的丈夫,转换之快犹如换了一个人。

    幸好隐素见惯他的变脸,一见他这副表情,便知他在撒娇。

    没错,是撒娇。

    “你中午吃了什么,午后可有休息?”

    “吕夫人送了一些菜过去,我中午和吕大人一起用的饭。”

    隐素心下一紧,赶紧记下前面重点:吕夫人送菜。

    这个重点不仅要记下,而且还要有所表示。

    “礼尚往来,明日我也送一些菜过去,你记得叫上吕大人一起吃。”

    谢弗“嗯”了一声,看上去神色间没有什么过多的变化,却影响了整个室内的气氛。像是有光影从乌云中钻出来,照出一室的明亮。

    这男人还挺好哄。

    隐素心想。

    她又问了吕夫人今天送的是什么菜,还问了吕大人的喜好和忌口。谢弗一一回答,眉眼中全是欢喜。

    就这么高兴吗?

    可真容易满足啊。

    只是到了晚上,这句话就狠狠打了她的脸。

    床笫之中的谢弗,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那些精心打造的道具被翻天覆地地使用,求知若渴的男人仿佛永不疲倦。

    隐素迷迷糊糊睡去时还在想,她得感谢自己有一副扛造的好身体。

    夜里入梦,她站在一处空旷的地方。远处是雾蒙蒙看不清的一片,脚下是像是寸草不生的荒野之地。

    她奇怪自己身在何处,喊着谢弗的名字。突然脚底下开始晃动,然后她看到有什么东西从土里钻出来。

    那是一棵绿色的幼苗,顶端长着两片嫩生生的小叶子,小叶子水灵灵的还一动动的十分招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