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经典小说 - 阎崇女帝录(NPH剧情向虐男)在线阅读 - 一百六十八 杀了我(二)

一百六十八 杀了我(二)

    

一百六十八 杀了我(二)



    阎崇军举起手中的弓箭,瞬时,箭雨袭来——

    无尾的锥箭飞速而来穿入他的侧腹。

    他未有躲闪,瞳孔中映着那人的身影,仿若失神,散尽七魄。

    锥箭贯穿他的肩膀,他的腹,他的腿。

    划破了他的脸,他的皮肤。

    血色逐渐将他全全吞噬,血泊向四周蔓延。

    他再无力支撑,轰然倾倒在地。

    好在不是敌军。

    好在,她和孩子都没事。

    脚步声向他靠近。

    他艰难的撑抬起头,仰望着天光下那张美丽而冰冷的脸。

    “秦蛮。你拿手中兵权威胁我的时候,有想过今天吗。”

    寒霜般的话语碾在他身上,让他难以喘息。

    血液从他的口中源源不断的淌落在地。

    布满薄红的双眸悲河涌动,骇浪之下,是逐渐被抽空的神魂。

    他那毫无意义的威胁,不过是他走投无路的祈求。

    祈求她能容许给予他仅有的一点牵连。

    祈求她允许,他能留下曾经与她共度的证明。

    她并不忍心将目光落在脚下那体无完肤的男人身上,

    她背过身,向前走去:

    “我生下的是一个皇女。”

    柔波微动,深重的呼吸让他的胸口起伏着。

    他颤抖的手攥着她的衣摆,手中的猩红浸染在了她的衣角:

    “小羽儿……”

    是女儿。

    他的孩子,是个女儿。

    他多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那与他所爱之人有几分相似的小人儿,那个他跪地祈求而来的生命。

    他多想看看她。

    他多想抱抱她。

    他多想看着她长大,在她的身上看着他与他所爱之人的影子。

    他会教她骑马射箭,也会陪她舞刀弄枪。

    他会将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给予她他所能及的全部。

    “你能拿兵权威胁我生下你的孩子,以后又会不会拿别的东西,带着你的女儿,要挟我的帝位呢。”

    她拽扯着衣裙,将那寸身后的衣摆,抽离了他的手中:

    “你必须死。你的女儿也是。”

    “不……不……小羽儿,陛下——”

    惨白的面色衬得那双蒙着水雾的泪眼通红,血水滚过他的喉咙,随着他嘶哑的呐喊一并涌出:

    “陛下了结了我罢,千刀万剐也好,掏心开肺也好,只要陛下能饶了……饶了这可怜的孩子。饶她一命吧陛下……”

    他无力跪起身,只能紧握着拳,一遍一遍的用额头磕在地面,发出震颤着心弦的闷响: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错了、我该死——”

    额间破裂的皮rou染红了地面,一片青紫中绽出血色。

    “杀了我……杀了我吧……我罪该万死、我死有余辜、杀了我——”

    只见。

    她离他越来越远,直至驻足在了截断般的悬崖前。

    “不……”

    四溢的泪水融入了血色中,他摇着头,青筋从他的额间一路突鼓延满了他的颈。

    他用着那一只臂奋力的拖动着身体,拖出了一道nongnong的血印。

    她伸出托举着襁褓的双手,悬在了崖前。

    “求求你……不要……”

    他失声痛哭着,用尽所有力气恳求着。

    她双手抛空。

    将那静得可怕的襁褓送入了深崖——

    “不——”

    他的一见钟情,他的一腔执念,给她带来了什么?

    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她容不得的一抹污秽。

    她是嫌厌的吧。恨不得用全天下最残忍的方式去杀死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自私。

    是他,自私的去靠近她。

    他脏污如泥,竟奢想去沾染天边皓月。

    错都在他。

    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情难自禁。

    更不该痴求太多。

    他爬到了悬崖边。

    望着被风沙掩盖深不见底的高崖。

    他的孩子。

    他那可怜的孩子。

    他连一眼,都没有见到。

    怎么办。

    黄泉路上,他该怎么去找她呢?

    “小羽儿……”

    虚空的声音薄如蝉翼。

    秦蛮侧过首,望向身后的那个背影。

    泪水从眼角沿途湿痕,滚滚滑落。

    他笑着:

    “我死后,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我没有出现过,这世间从未有过我。”

    我祈求能与你分毫相关,你却因我的存在而感到恶心。

    那便将我从你的生命中抹去。

    干干净净,不留半点痕迹。

    他闭上双眼。

    手握崖岩,向深渊倾身而去——

    忽然。

    一道绳索倏然飞至,牢牢的捆在了秦蛮的腰上。

    一股力量将他往回一拽,砸在了地上。

    小满婆娑的泪眼惊骇的顺着绳索向源头望去。

    男人墨蓝外衫随风飘扬。

    锐利的眸光与他的气韵判若两人。

    那清润的声音尽是凛冽:

    “他还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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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被骂!不得不勾个重点!

    “静得可怕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