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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所动,继续去点那盏鹅黄色的灯,这次还没等她开口问,丫鬟绣巧已经抢着回答道:“灯光是鹅黄色的,所以扇子也是鹅黄色的!这下宋二小姐该信了吧,奴婢眼神是真的很好。”“确实很好,”宋疏桐挨个儿吹灭了那三盏灯,把扇子高高举起来:“如各位所见,也请罗夫人和邵小姐看清楚,这把扇子,其实是白色的。”扇子确实是白色的。邵灵慧倏地变了脸色。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宋疏桐扬声道:“方才我注意过了,那个走廊上的灯全是这种黄色的,也就是说,假如有个穿着白衣衫的人走过去,这个丫头便会把她看成穿着黄衣裳的人。”绣巧已经懵了,张大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环视厅内,似笑非笑道:“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今日穿白色的这么多啊。想来也许是别的什么人从廊下走过,这丫头看错了也是有可能的。”夏日炎热,不少夫人和小姐今日都穿着白色的轻纱和绸缎,如此一来,岂不是人人都有嫌疑。宋疏桐轻飘飘一句话,把这些看客们拖下水。人群中一阵轻微的sao动,看热闹归看热闹,若是让自己变成了热闹,那可没几个人愿意。便有人道:“罗夫人啊,我家中还有幼子要喂奶,先行告辞了。”一个*人要走,众人纷纷要走。邵灵慧当然不肯让大家离开,这时候人走了,事情传出去像什么话,她拉下脸问宋疏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敢质疑我娘的话!”宋疏桐满脸无辜:“我完全相信罗夫人的话,事实也证明罗夫人说的是对的,你的婢女的确眼睛不瞎,只是脑子不大好使。这样的婢女你居然能放在身边相亲相爱这么多年,啧啧,你这小姐过得也是不容易。”“你,”邵灵慧何曾被人这么奚落过,她气急败坏冲到宋疏桐面前,刚有扬手的起势,刘溪诗却突然闪身出来,把宋疏桐撞开了。刘溪诗抬起胳膊将邵灵慧的手挡到一边去,眼睛通红通红的,冷声道:“你还想打人吗,你打我可以,打我jiejie不行。”宋疏桐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一抬头就听见刘溪诗这句话,顿时感动的眼泪都快落下来了。女主这么身娇体软的一个人,小兔子一样温顺的性格,刚刚自己挨了打只会嗷嗷哭,却愿意为了她出头。宋疏桐觉得,就冲刚才刘溪诗这一句话,她当初坐在桌前,耗费了几个月的心血,写得头晕脑胀,写得腰酸背痛的那些时光,都不亏了。邵灵慧却不会为了这感天动地的姐妹情感动,气咻咻道:“我就是想打她怎么了,还要挑日子吗?”听听这是多么经典的恶毒女配台词儿。“啪!”这清脆的耳光声把宋疏桐整晕了,她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挨打的不是自己,是邵灵慧。没错,刘溪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狠抽了邵灵慧一巴掌!邵灵慧彻底被打懵了,在场的、目睹邵灵慧挨打的所有人,震惊之余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本只是妇人之间的寻常交际,喝几杯果酒,听个堂会,哪晓得竟然目睹了两位世家千金互扇巴掌,说出去谁能信!宋疏桐直接惊呆了,一言不合就开大,这这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女主光环附体吗?刘溪诗却很平静,她脸色苍白,声音虽然不大,可是没有丝毫畏惧:“罗夫人,令爱方才打了我一巴掌,我回了她一巴掌,谁也没吃亏,扯平了。我这一巴掌不是巴掌,是个台阶,现在我们都可以顺着台阶走下去了,不必让父兄们为此困扰了。”刘溪诗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两家都是朝中显贵,势力盘根错节,两家的男人们都在朝中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可能因为家中小女儿吵嘴的事情就反目成仇呢,对谁都没有好处。既然两家都不想撕破脸,那互相给个面子就算了。罗夫人拿帕子捂着心口,一口气堵着缓不过来。她没想到刘溪诗会这样做,更没想到刘溪诗会这样说。一个长在市井之间的小丫头,竟然有这等眼界和气度,对比之下,邵灵慧幼稚的令人汗颜。确实扯平了,两家都丢了面子,也就是都*没丢面子,说出去不过是孩子们吵架而已,一笑而过的事情。刘兴稷如今是太子太傅,将来太子登基便是帝师,她的儿子邵浩广是要做侯爷的,总不能还没袭爵,就先得罪个重臣吧。就在罗夫人发怔的这当口,郭夫人用力握紧了女儿的手,冷冷道:“告辞。”接着不等罗夫人说话,转身就走,今儿这事儿,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她们一走,其他人纷纷跟上告辞了,大家都只想离开是非之地。罗夫人的手抬起来,看着众人俱是匆忙要走,又无力地垂了下来,她连“送客”都懒得说了。邵灵慧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捧着那半边挨打的脸神游太虚,起码有几分钟的时间,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她是邵爵爷的老来得女,也是侯爵府上唯一一个嫡女,在家里恨不能横着走,谁都得让着她。从小到大,爹娘对她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连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她小时候常常到宫里去玩耍,皇后姑母疼她,皇上夸她聪明伶俐玉雪可爱,也很喜欢她,甚至宫里的公主们,有些在皇上面前还不如她得脸。后来长大了,她越来越漂亮,人人都说她是京城第一美女,京城第一个才女,总之,凡事她都是一枝独秀的那一个。满京城的世家小姐和富家千金们,在她面前只有低头艳羡的份儿,刘溪诗这样一个流落民间,在商户家里长大的所谓千金小姐,在邵灵慧眼里,又肮脏又卑贱,给她提鞋都不配。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她一万分瞧不上的人,刚才居然当众扇了她一耳光。这样的奇耻大辱,邵□□怎么能忍,她气得发抖,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就看见刘溪诗跟着母亲往外走。邵灵慧凄厉地嘶叫了一声,她不顾一切地朝着刘溪诗扑过去,一边张牙舞爪一边尖叫:“小贱人,我要撕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刘溪诗连头都没回,迈出了花园的月亮门。人都走完了,好好的一场交际弄成这个样子,看着满地凌乱的空桌椅板凳,罗夫人终于狠狠呵斥了女儿:“行了!别闹了!还嫌不够丢人吗!”邵灵慧难以置信地看了母亲一眼:“娘,你不帮我出头,你还骂我?”她话音刚落,那只原本应该死了的叫金宝的哈巴狗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摇头晃脑汪汪叫着在邵灵慧脚边蹭来蹭去。罗夫人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