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有春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7

    安只当她酒多,一时不曾将她的醉话放在心上。又吩咐说莫去偏房了,小院随意寻个客房今日暂且住下罢,没得路上折腾人。

“将她安顿好你便休息去吧,我这里不用人了。”

顾寅与那小女使应下便去了。

……

深秋叶落,因着饮了酒,也不觉着冷,顾长安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轻轻晃动了酒盏,继而悄无声息得略略调转了边,缓缓拿起酒盏至唇边,微眯了眼,浅浅抿了一口,倏地又睁开眼,随即将那酒盏重重放下,那酒杯底部与石桌相磕,一时撒了几滴酒液出来。

顾长安陡然站起身,心道原先在顾府便已然喝了许多,想来今日酒也多了的,遂朝那还盛满酒液的酒盏又看了一眼,才回身下了凉亭,朝屋内去了。

夜过风动,秋风穿过凉亭,摆弄了石桌上的酒盏,拂过酒盏里头的酒液,掠起层层涟漪,将那盏中映着的玉盘,一并挠晃开了光影……

……

第66章霜降3倘或哪日我也教人欺辱了,你可……

翌日,霜澶醒来时天色还早,顺着窗户向外瞧去外头还未大亮,许是宿醉,霜澶扶额,脑子是混沌不清,自己昨夜好似只喝了一杯酒水,便醉了,后头好似还被人搀回了房间,到半夜又做了好些梦。

梦里仿佛有一个人在瞧她,同她说着什么话,可眼下除开这些,霜澶脑中是一片空白,只记得昨晚是中秋,旁的一概记不清了……

莫说脑子木了,连带着身子都懒惰了,只生躺着便不想去动,更不想起身,只呆愣得瞧着帐顶发呆。

等等——

昨儿仿佛还唤了顾长安的大名?

霜澶骤然想起,一颗心随之提了起来,倏地爬起身,只恨不得即刻便要去那顾长安面前负荆请罪去。

待下了地趿了鞋,才发现此处竟不是她之前休憩的偏房,随即拿了件罩衫披在肩上,顾不得头昏脑涨得便去推门。

霜澶一脚跨出了房门,至廊下去瞧,原是那顾长安的小院,想来昨日她是醉得厉害,图了方便便教睡在这头的,不禁抱赫,心道日后再不能贪杯。

深秋早晚本就凉,寒意扑面而来,霜澶起得急,身上穿的又单薄,随即拢了衣襟,复回房去了。

教那冷风一吹,心绪已然清明了许多。

霜澶心道她想来是守礼的,怎会那般胆大妄为得去冒犯顾长安,直呼名讳之事多半是梦里发痴……

倘或眼下直肠子去问了,反倒徒添一桩事体……

可万一呢?

霜澶一时心下烦乱,待洗漱毕了重整了衣冠,方才出门去。

待出了屋,虽说都是一个小院,可霜澶住的屋子与那顾长安的屋子却也离得不近,霜澶一路过去,待至那顾长安的房外的院子,小心翼翼得探头朝内望去,只见房门大开,想来已然起了,却不知人在不在屋内的。

正当霜澶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之时,身后陡然传来声音。

“昔春,站这儿作甚。”

霜澶心下大骇,一回头,才瞧见是顾长安小院的一个女使。

先头在小院里见过几回,故而是认识的。

只见女使手里拿着吃食,想来是给顾长安的。

“你今日如何,可有头痛?”那女使见着霜澶,关切道。

霜澶木讷得摇了摇头,只道并不觉得头如何痛的。

女使莞尔,“想来也不会痛的,昨儿都子时了公子还特意差人给你送了醒酒汤的。”

霜澶愕然,一颗心竟又提了起来,“昨夜公子进我屋了?”

“公子只吩咐了喂你喝醒酒汤,想来不曾进你屋的。”

霜澶心下微松,“公子已然起了么?今日怎这般早。”

“我也不知,今日天不亮便已然起了,却是只在房中坐着,才传了饭食,想来昨夜酒多了睡得不好罢。”

霜澶闻言,心下踱起了边鼓,随即向那小女使笑道。

“jiejie不若将膳食给了我罢,我去给公子送去。”

那女使倒不曾多想,随即将膳食递给了霜澶。

霜澶接过,继而便向院内走去,横竖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倘或自己当真冒犯了,趁早认了错才是。

待至门口,虽那房门开着,霜澶还是轻叩了门。

“公子,奴婢给您送早膳。”

说罢,霜澶竖着耳朵留心听着里头的动静,顾长安不知在作甚,屋内一点声响都不曾有,别是又去睡回笼觉了?

霜澶退开一步,瞧这门大开着,也不像是还在睡觉的架势。

正纳闷,里头传来顾长安的声音。

“进来吧。”

霜澶做贼心虚般心下一紧,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入内。

只见顾长安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待见他坐在桌旁,霜澶才能瞧见他的眉眼。

瞧着好似与平日里头无异,想来昨日多半是发痴梦了的。霜澶稍稍放下心,将食盒置于桌上,又将里头的膳食摆放了出来,布好膳,随即双手递了筷子给顾长安。

顾长安倒也是正眼都不瞧霜澶,单手接过,不多言,便用了起来。

霜澶许是心虚,今日异常殷勤,帮着布膳便罢了,嘴里的话还格外得多。

“公子,这道桂花糕,秋日里头独有,您尝尝。”

“这酱菜看着是外头熟食铺子买来的,不像是小厨房自制的,公子您尝尝看。”

“公子,这金乳酥你也尝尝,牛乳隔笼蒸的呢。”

霜澶正说着,顾长安好似兴致缺缺,不过用了三两口便不再用的,继而啪得一声放了筷子。

其实声儿并不大,只霜澶心里有鬼,那一筷子倒像是拍在了她脑门上,一时闭了口,再不敢吱声。

不想那顾长安也不再吭声,屋内一阵静默。

霜澶心里头好似油煎一般难受,委实是记不清昨夜她究竟是如何放肆的。遂眼波流转,试探道。

“公子今日心里头不畅快么,可是昨日酒多了头疼?奴婢去小厨房再要碗醒酒汤来?”

语毕,霜澶微抬了眸去瞧顾长安的反应,也不见他面色如何难看的,心下犹疑,顿了顿,又道。

“若是奴婢有什么伺候不周到之处,还望公子明白示下……”

“你竟不知?昨夜的事体你竟都不记得了?”

声儿不大,语气平缓,却教霜澶心跳陡然加快,心下诧异难不成昨日不是做梦?真教她喊了顾长安的大名不成?

霜澶想罢,心下自是后悔莫及,好端端的喝酒水作甚,眼下只恨不得磕头认错了。

“奴婢昨日酒多昏了头了,大言不惭唤了公子的名讳,还望公子莫与奴婢一般见识。”

不想那顾长安闻言只敛了眉,状似不解,随即如梦初醒满微张了口。

顾长安的反应一应落在霜澶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