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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已然红了。他不傻,这些贵人们都当他们傻。但他们这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又岂是三瓜两枣,施舍几个恩情就能收买的。一路拼杀出来,为的是恩义。而今日石黑肃然,顿觉就冲王后这份良心,他们豁出去杀了李浚几个,又不要命地从朔方一路赶来,实在是值了。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只有3000qaq这两天有点儿事感谢在2021-01-1611:35:11 ̄2021-01-1713:3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晏絢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会飞的鱼4个;46636873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六六大顺、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小系、会飞的鱼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ixi30瓶;Gloooooria26瓶;江桥13瓶;lllittle、豆斗、江溯、小熊先生10瓶;酒肆6瓶;七月底下的生活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9章却说热水这事儿,的确是孙景在从中作梗。本想着先分化牧临川与姚茂人等,再想办法将其据为己有,没想到牧临川倒也能舍得下身段,雪夜去营房送酒。孙景那边如何气急败坏暂且不论。孙英得了消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任凭阿景他如何谋算,到底不如人家一靠将军名号,二靠雪夜送酒直接拴住了军心。而孙循做老子的这边,也正如孙景一般开始琢磨着如何将这支骑兵收拢整编入并州兵。不得不说这两人的确是父子。牧临川眉头微挑,讶然地露出个笑来:“将军要借兵?”“陛下见笑。”孙循毫无尴尬之意,哈哈大笑道,“臣的确想借黑甲佛图一用。”虽说已近午时,太阳却还未曾露面。小雪转急,下得越来越大,大如手掌,团团覆压在檐上。屋里小火炉上正咕嘟嘟热着酒。这厢牧临川、孙循与孙循府上谋士徐延正在议事。孙循略一沉吟,缓缓道来。“陛下入并州已久,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臣也不怕让陛下笑话,这并州的乱局陛下也是晓得的,这是自魏武时期就有的。”“从前臣即便想管束也是有心无力,如今陛下龙辇一来,”孙循肃然道,“今时不同往日,哪怕再难,臣发了狠,也定当要肃清这并州民风。”“就说这上党罢,”孙循露出个深恶痛绝的表情,“并州上党武乡羯室常有羯胡居住,这些羯胡各自为营,来去如风,为祸乡里,打家劫舍,使百姓不敢夜行,商贾不敢贩货,甚是可恶。”“其中一支羯胡,以一个名叫匐皋的,此人尤为张狂。在这些羯胡中颇有声望。”孙循道:“故臣决心拿此人开刀,杀鸡儆猴。”“胡人擅骑射,这人又来去如风,像个泥鳅一样很是滑溜。故而臣请借黑甲佛图一用,好剿灭这支蛮胡,以彰显天子声威,震慑周边宵小。”孙循说得大义凛然,牧临川闻言,却笑道:“将军坐拥数万之众,却拿一支千百来人的羯胡也没有办法吗?”哪里是没有办法,几万人打个千百来人还不是像砍瓜切菜一般利落。说到底不过是个借兵的由头罢了。孙循面露尴尬之意,摆摆手,却是恬不知耻地直接承认了:“唉,不怕陛下耻笑。我手下这些兵啊一个个都是混子,哪里能与黑甲佛图众多好男儿相比呢。”牧临川以袖掩面,面露感动之色:“将军忠心耿耿,实乃谋国之臣,将军有此决心,要借兵,孤又怎会不允?只是——”“只是?”“不瞒将军,孤来并州前,也曾遇到过一伙羯胡。”牧临川皱紧了眉头,苍白的脸上露出厌恶之意,“奈何孤彼时无兵傍身,只好花钱消了灾。”“这些羯胡甚是猖狂可恶,将军若有心意,孤也想凑个热闹。”孙循顿感不妙:……果不其然,少年天子一甩袖口,有振振有词,嗓音铿锵,掷地有声道,“此行,孤愿御驾亲征,好教这些羯胡尝尝厉害的滋味。”孙循一张老脸顿时僵了半边。“陛、陛下这又说得是什么话。陛下千金之躯,怎可来做这种事?这种腌臜事还是交给臣等吧。”再说了你这两条腿都没了,上战场凑个屁的热闹?牧临川静静地看着他,眼眶已然是红了,再度上前殷勤地捧起了孙循的手。“将军心意孤知晓。”少年鼻尖红红,举起袖子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只是孤心意已决,将军不必再劝了。”“唉!!”孙循重重叹了口气,捶胸顿足道,“陛下啊!陛下如今这身子岂能上得了战场,若是有个万一,这叫老臣如何向世人交代呢!”话音未落,牧临川面色又是一变,已是乌云密布,傲然冷哼道:“老将军的好心孤未尝不知,但这并州羯胡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如此猖狂,孤忍无可忍!定要亲手杀了以泄愤。”孙循欲言又止,他何尝不知道牧临川此番用意。这小子就爱装疯卖傻,装神弄鬼的,偏偏一时半会儿间他也说不动他。脸色不由一黑,心中再度暗骂了一声狡猾的小狐狸。眼见孙循面色难看,心知自家郎主秉性的徐延上前一步,在孙循耳畔低声道。“郎主,大局为重。”孙循这才面色稍霁,方才又露出个勉强的笑,道:“陛下亲领兵,臣实在是不放心。那不如这样吧。”“陛下且答应成,莫要上战场,只在中军大帐中坐着以安人心。这些兵卒看着大纛便足以知晓陛下的心意了。除此之外,臣另外再拨一支精兵,编入黑甲佛图中保卫陛下,如此这般,陛下你看可好?”孙循倒也不急,耐心地等着牧临川的反应。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竟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涕泪交加,面色嫣红,呼吸急促。这才执了孙循的手,缓缓攥住了,嗓音沙哑道:“哈哈哈哈孤知晓爱卿的忧虑。”“既然如此,孤也不为难你了,这便允了你的意思!”如此这般,此事才算定了下来。待孙循与徐延跪送牧临川离去之后,徐延这才收起身子,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郎主这招釜底抽薪来得巧妙。”“虽未达到一开始的目的,但能将兵卒插入黑甲佛图中,分而化之,未尝不是个妙计。”但孙循却未被徐延的夸赞冲昏了头脑,反倒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什么妙计不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