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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还是以为朕是蠢的?嗯?”啊!他故意的!桑汀脸色瞬间涨红,嘴唇轻颤着,说不出半个字,比这更剧烈的是内心的颤栗,只觉胸口像是揣了个火.药包,快要爆炸了。稽晟抬手覆上她后颈窝,轻轻捏了捏,话里暗含深意:“好端端的你这时候过来做什么?”“我——”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问出这种话啊!?桑汀有些恼了,纤细五指合拢,忍不住一拳砸在他结实的后背上,轻轻软软似猫咪,然而奈不住她语气愤愤:“是我突然闯进来才坏了大人的好事!现在我走便是了。”桑汀说完便要挣脱开腰上的束缚,稽晟收紧手,面上浮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他偏还要打趣:“坏了朕的好事还想走?不是才说了你也能跳——”“你胡说!”桑汀红着脸急急反驳他,“我几时说过那种话?”她,她就是会也不要跳给他看了!稽晟勾唇笑,知这是真真惹了姑娘的恼,好生将人松开后,转为捧住那红透的小脸,声音温和下来时与先前戏谑判若两人:“好了,乖乖别气。”桑汀杏眸睁圆,腮帮微微鼓起道:“没气。”稽晟伸手轻戳,那雪白柔软的鼓起便xiele气,带着一层厚茧的指腹轻轻抚过。似认命般的,他轻哄着说:“江东过后,下江南。朕已命人安排妥当,若江东一行顺利,约莫三两日便可南下。”忽然听这话,桑汀懵了一下,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惊讶问:“真的吗?这样岂不是可以见到父……姨父了?”稽晟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桑汀惊喜地看向他,一下子什么气都没有了,“多谢皇上!”稽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捧住她脸颊微微抬起,俯身下去。“唔……”唇上冰凉,桑汀愣了下,不料甫一抬眸,便陷进了男人深邃的眼神里。她脑袋懵懵的,竟是下意识踮了脚,指尖微颤,终是小心扯住他衣襟。稽晟的声音贴着姑娘的柔软溢出:“下次,不准说谢。”话里七分欲.念,三分威严,最终被吞没于唇齿间。实则早在出宫前,他就已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不曾说与这个小没良心的听。他恶劣的想叫她知晓焦灼不定是何种滋味。他想叫她知晓,他每日因她轻飘飘一句话,下意识的一个退步,本能的一个闪躲,而焦灼烦躁过多少回。那种拿她没办法却不得不克制的隐忍,她永远不知道有多难熬。汀汀活在她的象牙塔里,单纯良善,不知人心险恶,她只为她的未来计算,为老父亲绸缪,不知他早已替她铺好前路。她把他一路走来,所有不可言说的难堪当做“怪病”,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顶顶没心的。稽晟自问不是好人,哪怕是待桑汀,他仍旧恶劣不改,可是得了那一句轻飘飘的喜欢,他会低头,屈服于她忽然而至、不知何时会消失的热情,更贪恋她的软语怀抱。像是知道自己本就低贱到尘土里,一无所有,却生了贪念,一步步掠夺侵占,最后,妄想用拿命换来的权力,去占有她哪怕十分之一的美好。若她给了回应,哪怕只是一点,他便要丢盔弃甲。这场博弈是和自己较劲,永远不会赢。-另一边,混在舞姬里的刺客刚被带到地牢,还未审问,便已毒发身亡。观毒状,脸色发青,七窍流血,赫然便与在江都城时抓捕江/贼一党时所见一模一样。不出意外,这是江之行的人。大雄有些发怵。江之行是生在东启帝心里的毒瘤了,在江都城时没拔干净,现今到江东还有江之行的痕迹,那位爷还不知要怒成什么样。是以,大雄先派了人去盘查那夜聚众下咒的主导,有了苗头才敢来回禀,且专是挑下午时分,皇上和娘娘正说完话这时候。大雄忐忐忑忑,谁知东启帝听完了,神色淡淡,倒是先不徐不急喝了盏茶,沉着冷静,好似换了个人。大雄不由得惊愕:莫不是娘娘和老先生安排的药膳起作用了?殊不知桑汀送去的膳食,搁得凉了,稽晟也没有揭开。这是得了心娇娇的馨香软语,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哦,一句喜欢都得了呢。东启帝还有什么好气好怒好发火的?但凡是阿汀待他再用心些再欢喜些,任凭那个瘸子翻过大天也是无用。更何况,江是贼,寸步难行。他是皇,为所欲为。大雄借着这时机,忙不迭禀告另一棘手的事:“皇上,赵大人呈上来的供词虽无用,但确实不假,那伙子聚众下咒的皆是小鱼小虾,连上头是谁都不知晓,属下顺藤摸瓜,延着线索追查,谁知竟摸到了赵大人府上。”“赵得光?”稽晟嗤笑一声,监守自盗的戏码,倒是头一回见,“他是嫌命长了吗?”大雄垂着头,说:“不是赵大人……是赵大人的儿子。”稽晟好笑地反问,语气戏谑:“窝里反啊,有趣。”闻言,大雄悄然抬眼打量一下,见主子一副好整以待的闲散样儿,才敢硬着头皮,继续说:“此子是赵大人和府上一个浣衣婢女生下的庶子,名为赵逸全,赵府子嗣众多,此子平日里文弱不起眼,受人欺压,最不得重用。许是赵大人都不知晓聚众下咒与此子联系颇深。我们若能掌控赵逸全,想必要彻底了结下咒一事也可事半功倍。”话说完,是长久的沉寂。稽晟的脸色不知何时已冷沉下去,庶子似魔咒萦绕耳畔,他冷冷丢下一句:“你继续盘查,不得向外声张,另叫赵得光自查去。”大雄忙应下,临走前猛然想起一茬来,犹豫问:“皇上,属下还查到赵逸全隐瞒身份,在戏院唱戏,您与娘娘去赏杂剧时,可要顺道去戏院一瞧?”稽晟眉心一拧:“唱戏?”“是,”大雄说,“赵逸全为了积攒银钱,不光夜里在戏院唱戏,白日来往各酒家客舍,只要能赚钱的营生,都接,至于如此处心积虑究竟是为了什么,属下还未摸清楚,可他与江/贼一党来往密切是实实在在。”好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庶子,野心不小。然而一举一动,无不似当年无名无份的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某种程度上说,赵逸全像是他的缩影,像是活在江东的“稽晟”,格外扎眼。稽晟紧蹙的眉心隐隐有些躁意,手中杯盏被重重放下,他凛然起身,虽不耐烦,却是道:“着人安排,朕今夜倒要去瞧瞧。”-天将擦黑时,一行人从张府上马车,直接去城南戏院,杂剧都不瞧了。桑汀一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