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刺杀暴君失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7

    带来的不幸和苦难,是一生都磨灭不掉的痕迹。

“不许你说了!”稽晟忽然打断她,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瞧瞧,这人就是这么个反复无常的性子,隔段时间就要说自己不好,却最受不得她承认他的不好,或许是心理作怪,这时候,他想要的是她无条件的信赖和依恋,好似只有这般才能抚平心口的创伤。

这是一个周而复始的游戏,或许要玩一辈子。

桑汀还是忍不住笑,乖乖闭嘴,等男人稍微平复了些,温软的话语才传来:“可他们都不是你呀。”

她想了想,亲在他嘴角,怕勾起男人心底的欲念,只轻轻的一下,却清晰地尝到了苦涩的药味,声音也随着低了下去:“无论什么,我都陪着你。”

鬼使神差的,稽晟倏的问:“死呢?”

“嗯?”桑汀先是愣了下,像是没有想到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随即又笑了笑:“人没有选择出生与否的权利,却有结束的,我想,人活一世,总不能漫无目的无欲无求的吧?”

换言之,阿汀所求是他,所欲也来自他。

稽晟捱住心底涌上来的触动,面容冷肃,沉声道:“这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哦。”

桑汀轻哼一声:“那你可千万仔细着,不然等我学聪明了,祸乱你的江山,败光你的国库,寻一二美男子,岂不美哉?”

这回,稽晟纵容地笑了,没有恼怒与嫉妒。他知道阿汀是什么意思。

更知道不会有那天,起码一二美男子绝无可能,这个娇滴滴的身子,他一人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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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深夜,江都城驿站中灯火通明。

百里望(百里荆叔父,淮原王之弟)听完郊外传来的消息,气得胡子翘起:“这个臭小子!叫他沉住气,千万不要冲动,如今倒好,再好的计谋也被给败了!”

属下满面愁容:“大人,为今之计还是想法子救大王子出来为妥啊。”

“罢了罢了。”百里望沉思片刻,“荆儿扰了东启帝的事,一时半刻怕是不好融通,关着他也是好的,免得再出来惹是生非。”

“我们按原计划行事,尽快与夷狄大臣取得联络,不若好好的一部棋,当真要毁在那臭小子手里!”百里望老谋深算,已然将百里荆排除在外。

属下不得法,也不敢再为主子说话了。

此刻,远在西郊荒凉地的百里荆抱紧了胳膊,蜘蛛老鼠从脚边爬过,这荒废破烂的屋子别提多差劲!

娇生惯养的淮原王子,除了两年军营磨练,再没吃过此种苦。

守在门口的侍卫眨着瞌睡眼,又被里头嚎叫闹得精神抖擞:“我乃堂堂淮原大王子!我父淮原王拥兵百万,尔等还不快放老子出去!”

第87章.没想好标题……

翌日仍旧是个大晴天,在这样寒冷的冬日,接连两日的放晴简直是上天格外的恩赐。

他们原本准备好去骑马的,可清晨起身时,桑汀的小腹忽然一阵阵地抽痛起来,疼得她身子微勾着,瓷白的脸上滑落大滴冷汗。

稽晟在一侧穿衣,正要回身过来问些什么,见她苍白的脸色,眉心倏的蹙起:“阿汀,你哪里不舒服?”

他快步走到榻边蹲下,小心拿过她捂着肚子的手儿,冰凉一片,全是冷汗,不由急声朝外吩咐道:“来人,速去请院首过来!”

“等等……”桑汀回握住稽晟手,双颊露出与苍白不同的潮红,浅浅淡淡的不易察觉,她难为情极了:“……是月事来了,叫阿婆进来就好,我不要老院首先生。”

闻言,稽晟倒是一怔:“我不可以吗?”

不可以什么?

桑汀愣住了,无措地望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颚线,好半响答不出话来,额上冷汗止不住地掉,有的啪嗒一声掉在男人手背上。

稽晟神色微沉,直接弯腰抱她起来,去左边侧室。

小腹疼痛让这个身子变得虚软无力,桑汀温顺如奶猫,软绵绵地窝在男人怀里,可是在撇头瞧见卧榻上一块显眼的血红后,忽的动了下。

稽晟按住她手腕:“疼就别乱动。”

可是桑汀觉得好难堪啊,默了半响才闷声说:“往常明明不是这个日子的,我才没有准备,也……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

姑娘声音细小,有点儿忐忑,隐隐掺杂着些许委屈,却似冰凉的雨点浇在心上,手背上泪痕未干,稽晟的脸色因而黯下,他垂眸看向她,语气柔和:“乖,没事,没有怪你。”

阿汀很懂事,鲜少给他添麻烦,从昏迷醒来就是这样乖顺,哪怕涉及桑老头,也从未与他红过脸争吵,她的温柔像是刻到了骨子里,可她愈好,他愈心疼,甚至会觉得难堪与自卑。

年少时有太多人给过稽晟无情的冷脸、残忍的打骂,如今世人畏惧他的皇权,谄媚的笑脸并不能叫人真正心安,只有桑汀对他笑时,干净的眼里只漾满他一人的脸庞,那是四月春日里的温暖,他贪婪而苛求,所有防备和警惕会放下。

阿汀也会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可她很多时候都是温温柔柔的,软白的云朵约莫如是他的阿汀,然他易怒而阴郁。

待处理好出来时,圆帐内还不见其阿婆和宫人的身影,去请老院首的宫人也没有回来。

雪白毛绒上那一小块血红颜色深了些,还是刺眼。

桑汀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住衣袖,因为此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境况,今晨便懵住了,她想自己过去换下,可是被男人按住肩膀在一侧的软垫上坐好,暖手炉塞到她手上。

然后,稽晟走过去了。

桑汀猛地站起来,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然不知怎的,嗫嚅着就忽然嗔怪地道了句:“阿婆怎么还不过来!她们是都睡过头了嘛?”

稽晟收拾绒毡的动作一顿,忍不住笑了笑:“阿汀不气,回头我罚她们。”

唔,桑汀更不好意思了,她捧着暖手炉讷讷坐下,磕巴说:“别,别当真,我也……我不是那个意思。”

东启帝惩罚人真真是狠心的,一点情面不留。

话音落下不多久,门口便见其阿婆进来,后边随着院首先生,还有多日不见的姜珥。

其阿婆担心坏了,才将进屋便就问:“娘娘,您怎么样?”老人家急忙招呼院首过来,“快快,给娘娘把脉瞧瞧,可别是感了风寒。”

老院首也不敢多耽搁,请示过东启帝忙上前诊脉。

桑汀抿了抿唇,看向稽晟,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

半响,老院首神色倒是不见异常,诊脉过后心中有数,提起药箱开了一副药方,随后走到东启帝身边,压低声音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说话?”

稽晟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