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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秦阿公因报恩而生的照顾之心,他可曾得到过其他人细致的呵护?不为恩情,不为其他,只因他是秦晁?秦晁忽然停下,明黛走神不备,一脑门撞在他的身上。穿衣清瘦的男人,浑身都蓄着力气,发力时紧绷如铁,撞起来很疼。身后一声闷闷的痛呼,秦晁皱眉转头:“你闭着眼走路的?”明黛眼神闪躲:“你停下来也不事先打招呼,还恶人先告状。”秦晁听得嗤笑一声:“谁说我没打招呼?我都捏你了。”然后,他握着她的手,重复了刚才的动作,用力捏了一下。可是,明黛只听见了他最后一句话。我都捏你了。面纱下的脸,宛若一颗炸开的血包。更奇怪了。秦晁曾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她亲手为他上药包扎,要说肢体触碰,哪有那时多?她与他素不相识,忽然成了夫妻,他在她遇险时抱她回家,甚至为她备洗澡水,要说暧昧行为,那时怎么没有?夜深人静的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亲密接触,竟都不如当众牵手,以及一句“我都捏你了”更让人面红耳赤。秦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松开了她的手。明黛手上一松,下意识抬眼。秦晁已收回目光,侧过身淡声催促:“走前面去。”明黛被松开的手不自然的动了动。她没等秦晁第二次催促,果断擦过他,走到前面。很快,明黛感觉到走在前面的艰难。迎面而来的人潮根本不是她依样画葫芦伸手能拨开的。秦晁面无表情的跟在后头,长腿优势无法发挥,几乎是一寸一寸的挪。看着她艰难开道的滑稽模样,秦晁心想,贵人出行,都是铜锣开道,庶民退避。她自己,恐怕从未这样挤过。他紧跟在她身后,没有主动帮忙,却眼观八方,顺手撇了一只企图摸她身子的咸猪蹄。人群里爆出一声痛呼,努力劈路的少女被惊到,肩膀抖了一下,当即停下。秦晁一个不妨,鼻子撞到她的头,闷哼的同时皱起眉头。她连忙转头,眼神关切。秦晁有点烦:“你停下来前能不能打个招呼?”明黛失笑。你站哪里,道理就跟你站哪里?令她困扰的脸热于此刻消退。明黛下巴微扬,语气不善:“谁说我没打招呼?”她重复刚才的动作,耸了一下肩膀:“我专程耸了肩膀提醒你呀!你若留心看前面,岂会撞上?”秦晁放下捂住鼻子的手,眯起眼睛面色渐渐不善。忽然,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向,直接推着她走!“磨磨唧唧,等你走出去已经天黑了!”这一次,轮到明黛往前方的人身上撞,她连连轻呼,动静颇大,迎面而来的人反而一一避开秦晁推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很快冲出眼下这段人群,正式进入大市。然而,明黛何曾这般咋咋呼呼横冲直撞?停下后,她得以喘息,转身就给秦晁的肩膀一拳:“胡闹!”秦晁任她发泄,抱着手往前走:“再慢点就赶不上好戏了。”好戏?明黛神智回拢,想起来他这一趟的目的——痛快的回击秦家人。秦晁刚走出两步,她已小跑着追上来,一边按着面纱以免吹起,一面小声说:“你要如何做?若需帮忙,我也可以。”秦晁步子闲散,笑了一声:“要你帮什么?耸肩放哨吗?”明黛表情一凝,再不说话。秦晁侧耳细听,果然听到踩步子的声音。……秦晁带着她到了大市中的茶座。明黛不明情况,坐下后左右四顾,见人人手中皆捏一文书,想起他们进来时秦晁也亮了文书。她指指那个:“那个是不是交易商进场的凭证,你怎么弄到的?”秦晁指尖转着茶杯,睨她一眼:“你的户籍我怎么弄到的?”他一提这个,明黛变了脸色,阴沉沉道:“不是好心的老鸨带你去弄的吗?”秦晁掏出凭证,漫不经心的敷衍:“这也是好心的老鸨子带我弄的呗。”明黛抿唇,选择安静饮茶。秦晁入大市后,注意力明显分去别处,应是在留意什么。明黛不再自讨没趣,自己打量周围。义清县冬至前的大市,的确是大阵仗,明黛虽不懂个中细节,但也能看出些名堂。譬如入场的商人,若属同类货物,中间必由其他种类的货物隔开。可能是为了混淆,亦或在查验时鱼目混珠。所有入大市交易,受官府监督的货物,都要经过审核,一些称斤核两的货物,还得现拆开查。不仅如此,大市将商户分阶,连入场的门都不同。秦晁正盯着的进门方向,并非他们刚才进来的那个。不过,这大市对女子并无限制,明黛甚至瞧见两个俏丽的姑娘悠哉转悠。不是入市的商户,必是商户亲属。这时,秦晁紧盯的那处大门停下几辆马车。秦晁忽然起身,拉着她就走:“这边。”明黛猝不及防被带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两个白面书生般的公子走出马车。秦晁带着明黛去了更远一些的茶座,几乎是一路监视那二人进来。他们身后,家奴运送着今日要交付的货物,车边竖着的旗子标着大大的“秦”字。秦晁遥遥注视那两人,似笑非笑。像是在看两只走进死路的猎物。明黛悄悄打量秦晁,隐隐觉得,今日的事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她设想过的那种热血反抗,在此刻的秦晁面前,显得有些天真。她甚至觉得,她所见到的秦晁,连冰山一角都不算。他不像是准备做什么,更像是早做好了,今日来验收结果。“秦晁,他们是……”秦晁目光未动,淡淡道:“你不是最会猜吗?这还猜不到?”果然是他们。明黛缓缓道:“你今日的确是冲着他们来的?”秦晁这才看她一眼,嘴角扬起:“你猜?”这话简直没法接。秦家入市,来的只有秦定方和秦镇业。两个富家公子,做派十足,谈笑往来,风度翩翩。谁能猜到,暗地里,他们会对亲手足施加那么多阴狠的恶意?秦镇业和秦定方入贵宾茶座后,秦家的货物也跟着安置,只等贾师检验之后送入商架。秦晁笑了笑,终于不再紧盯,给自己到了杯凉茶。正要给她也添点,却见她也死死盯着秦家那头。眼里的情绪……相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