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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胡、孟二人身上一酥,姚枝背上一僵。旁边,秦晁僵硬的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她,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一下。姚枝略略回神,干笑一声:“嫂子……”嗯,真是喊得不情不愿的。明黛二连击:“枝娘好能干啊,能提能跑,我一见你,便想到家中的小姑。”她作回忆状,语气里尽是赞赏:“她也是个活泼爱笑,能干会持家的姑娘。”忽而又板着脸数落起来:“晁郎在家时,反倒爱对她冷着一张脸前后使唤,仿佛喊他一声‘哥哥’,当一日meimei,就应该鞍前马后伺候他似的。我教训过他许多回,就是改不掉,没想到对你这个妹子也是这般。”秦晁嗤的一声笑了,偏头看着她,意味深长的问:“你教训我?”姚枝莫名被套上小姑子、meimei一般的角色,下意识辩白:“晁哥对我才不是那样。”秦晁转头,蹙着眉看向姚枝。姚枝没料到他会看过来,心狠狠一颤,声若蚊蝇:“晁哥……我,不一样的。”明黛闻言,浅笑变轻笑,声儿清凌凌,俏皮中透着凌厉:“那就好,看来是我的教训起了些作用。”秦晁的眼角突突突的抽跳,舌尖舔过槽牙。她这是演上瘾了?姚枝紧紧握住大铜壶,一时语塞。就是个傻子,也嗅出当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了。胡飞和孟洋看着这一幕,不由对晁哥钦佩不已。这二位娘子你来我往,不必细品,单纯听一听着都觉得有小刀子嗖嗖嗖的往耳朵里戳。晁哥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甚至能心平气和的欣赏两个姑娘为他争风吃醋的姿态。这是何等的气魄!不过,任由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实在不妙。胡飞看到姚枝带来的篮子,当即插话道:“姚姑娘,这是什么呀?”姚枝仿佛找到了台阶,放下铜壶走过去:“是我做的山楂糕,做的不多,拿来给你们尝尝。”明黛垂眼藏笑。这姚娘子,真是用心良苦了。若是寻常串门互赠小食,大概会说,我做得多了,自己也吃不完,给大伙都尝尝。偏她像是急了,开口就说,做的不多,拿来给你们尝。不就是专程做来给你们的?胡飞和孟洋一听,脸色僵住,不由自主的舔了舔牙。今儿个嫂子的果脯蜜饯吃多了,酸倒了牙。这山楂糕……听着就怪酸的。好在这姚枝姑娘一向偏心偏的明显。打着给他们送东西的旗号,实则晁哥的都是最大份。偶尔送来个什么吃食,也多半只有晁哥的份。他们倒没什么,两个汉子,还能跟姑娘家计较吃的?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细节上,嫂子就略胜一筹。说给他们带吃的,便实实在在让他们吃到倒牙!晁哥反而没吃多少。反正晁哥牙没倒,正好吃这山楂糕。胡飞礼貌的退了一步:“既然做的不多,还是给晁哥吧,我一向少吃这种酸甜之物。”孟洋慢了一拍,但并不妨碍他礼貌的拒绝:“是啊,方才我和老胡在外头吃过了,倒是晁哥,带嫂子去了一趟大市就回,还没吃吧?”姚枝一怔,猛地望向秦晁:“晁哥带嫂子去大市?”明黛眸光一厉,仿佛嗅到了故事的味道。就在姚枝要开口时,秦晁忽然抢白:“正好饿了,拿来尝尝吧。”姚枝的注意力被牵走,迎上秦晁的目光,她莞尔一笑,连忙把山楂糕拿来。明黛没等来想听的,悄悄瞪了秦晁一眼。你倒是让她说完呀。秦晁似有所感,眼朝她动了一下,却并未转头看她。姚枝掀开篮子上的布盖,端出里面的盘子。白色的米糕夹着殷红的山楂酱,切成四四方方的模样,煞是好看。“晁哥,来尝尝吧。”又是先对秦晁,然后再看明黛:“嫂子也尝尝。”秦晁刚要伸手去拿,手臂上忽然搭了一双白净漂亮的手。秦晁咬咬牙根,稳住心绪。她今天,很不对劲。他看着她:“干什么?”明黛动一下手,委委屈屈:“还没擦手呢。”是了,她从外归来,还未净面洗手。刚才还找来着。秦晁轻轻抿唇,冲她伸手。明黛没接住他的戏,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秦晁连解释都懒得说,直接抓起她的手臂,将手伸进她袖管里。秦晁!明黛眼眸圆瞪,下意识要收手。胡飞和孟洋瞪直眼睛,飞快扭头看向一边。姚枝死死咬住牙,也别过头不看。当着旁人将手伸进女子衣物里,哪怕是发妻,也太过放浪!秦晁在她袖管里抽出一方手帕,感觉到她尚未停止的挣扎,猛地发力扯过她的手腕。“别动。”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味道,手上力道不减。秦晁一只手抓她两只腕子,侧身端过面前的水碗,将帕子整个浸湿,又单手拧干。他送开她的手腕,抓住她的左手,扯到面前,仔细用湿帕子帮她擦手。明黛愣愣的看着秦晁。濡湿的帕子,面上有柔软的绣花,顺着掌心的纹路一下下的擦,勾起一片怪痒。偏偏他做的仔仔细细,旁若无人。仿佛在擦拭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擦完一只,换另一只。待两只手都擦完,秦晁把帕子折好,还是湿哒哒的,他直接塞入自己的袖管里。明黛觉得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秦晁也不看旁边的人,拿起一块山楂糕咬了一口。姚枝这才慢慢回过头,眼神复杂的看着秦晁:“好吃吗?”秦晁似乎很认真的在品糕,他慢悠悠咂了两口,说:“酸。”“酸?”姚枝抓起一块尝了一下,不由皱眉。不会啊,米糕有淡淡的甜,她还另外加了糖粉,刚好与山楂的酸混在一起。明明适中。明黛还垂着头在看自己的手,秦晁看着她:“还要别人跪下来求你你才吃?”明黛抬眼,自男人眼中看到毫不遮掩的戏谑——不是要演吗?这就接不住了?明黛抿抿唇,和声向姚枝道了谢,也伸手捏了一块。浅尝一口,她慢慢咀嚼。姚枝紧张的看着她,唯恐她趁机发难,她暗做准备,免得接不住。秦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吃。她吃这种小食很斯文,普通人一口咬下,就直接用槽牙大口咀嚼了,但她不是。贝齿浅浅咬下一片,再用门牙一点点的切,舌尖细细的品。所有的味道,在她口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