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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儿瞥了他一眼,如何不知道他用的什么伎俩。她接过孩子,抱到自己房里,好好替她盖好被子,放下帐帘。赵晋抱臂靠在门前,歪着头笑道:“不请我进来坐坐?”柔儿不说话,只走到桌边,斟了杯茶。赵晋从后走过来,视线落在她细细的腰上,想抱一把,手抚在她衣角,到底没敢着实抱上去,她转过身来,他便松开手笑了下。柔儿把茶推过去,轻声道:“上回的事,给您造成了不少困扰吧?我听人说,兴安侯势力很大,连睿王也要忌惮,您得罪了他,……可还安全吗?”赵晋笑道:“你关心我,是单纯的怕我出事,还是因为内疚,觉得自己连累我?”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有区别吗?”总不是她害了他?她确实放心不下。他试探伸出手,扣住她手背,摩挲着她的指尖,暧昧地道:“自然不一样。怕我出事,那是你心疼我。若只是愧疚,那是当我是外人儿了。你倒是说清楚,究竟是哪种关心?”柔儿想把手抽回来,被他紧紧抓着不放,她恼得红了脸,别过头不去瞧他含笑的眼睛。赵晋抓着她,步步紧逼,“固然是有些棘手,还不至这就丢了性命。不过我损失确实不小,你觉着,当怎么赔我?”柔儿挣扎不过,那只手烫的难捱,她无力地瞥他一眼,说:“赵爷,您别这样。”他讥笑道:“哪样?我这么亏,不能讨点甜头?柔柔,你好狠的心,折磨我这么久。你要觉得愧疚,想补偿,我告诉你一方儿。”“你过来,让我亲个嘴儿,这笔账,咱俩就抵了,怎么样?”他作势就要扑上来,柔儿大骇,抽手猛往后退。他倒也没真敢来硬的,给她溜开了,她喘着气道:“赵爷,您要再这样,往后您别来了。”她恼得背过身去,心脏砰砰跳着。他手臂撑在桌上,茶水都因她挣扎弄得洒了,他揉着额角,扬声笑道:“行吧,陈掌柜会做生意,光要利钱不舍本儿,算我当回冤大头,由着你宰了。”柔儿心里有点不舒坦。她欠了这么大人情,难道真不还吗,可凭她的实力,拿什么还啊?她总不能再糊里糊涂把自己卖了吧?往后这些闲事,她绝不揽了。她有些挫败,又十分懊恼。赵晋怕真惹得她生气,到时又哄不回转,他敲了敲桌案,“你出来有二十来天了,还不回清溪么?”正经说话,她也不好不理人,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月底走。”也不问一句他什么时候回去。赵晋已经习惯了她的冷落,他掸着桌上洒的水珠,漫不经心地道:“我也准备月底走,这回得罪了兴安侯府,路上怕不太平,你最好跟着我,别一个人单独行动。”她白他一眼,没有吭声。赵晋笑道:“你不说话,我可当你应了。你最好也别提条件了,我带的人有限,分不出两拨来看顾。”柔儿要开口,被他摆手打断,“别说见外的话,自打管了这事儿,咱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寻死,还得问问安安答不答应。”第91章柔儿不言声了,屋里静下来。灯火的影子照在墙上,轻轻摇摆。柔儿背身坐着,赵晋瞧着她背影,口干舌燥的,,想说点什么,又觉得现在气氛刚刚好,贸然出声,反惊动了她。他缓缓凑近,手伸过去,试探搂她的腰。她像受惊的兔子,站起来,躲到门边儿,把门敞开垂着头道:“您该走了。”赵晋笑着,目光幽幽盯着她,“真让我走?”不等她点头,他又道:“柔柔,也差不多了,咱们都老大不小,别蹉跎了。”柔儿抿唇不言,心里的结打得很死,没那么容易解。即便态度明显松动,但要再投入进去,很难。且不能有半点风吹草动,一旦有,她立时就会毫不犹豫的退缩。赵晋知道过犹不及,不能逼得她太厉害。他叹了声,站起身来,“罢了。那我走了,真走了。”柔儿瞧着他跨出门槛,飞速抵住了门。赵晋在外笑斥了一句,她没听清,也不敢听。心跳的厉害,脸也在发烫。走过去灌了一杯茶,平静了一会儿才好些。——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光线透过窗纱照进来,密实的帐幕里也隐隐发亮,秀秀醒来,发觉房里只有她自己,孔哲多半是去打听程郁的下落去了,这几天他总是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秀秀撑臂坐起身,去净房洗漱。她修养了几日,伤势都结了痂,已经不怎么痛了。因着年轻,底子厚实,除了牵扯到伤口时有些痛楚,基本已经行动自如。堂倌上来敲门,说是陈娘子吩咐给病人送水送饭,秀秀吃着清淡的粥点,觉得嘴巴都淡得失去了味觉。她想吃点咸的辣的热的,趁着左右无人,自己溜下楼要了两盘炒菜。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忽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门前大街上经过,秀秀心念一动,忙追了上去。“陆公子,陆公子!”陆晨骑在马上,听见唤声回过头来,见是她,他扬唇一笑,“洪姑娘,是你。”上下打量她,“你还好吗?”——孔哲抱着一兜点心回来,原是买给秀秀吃的,却在楼上没找见人。堂倌说晌午秀秀下了楼,后来就没再见。孔哲心道不好,上回她被人掳走,就是因为落了单,这回又不见人影,可千万别出了什么事才好。此刻秀秀坐在京城有名的福来酒楼里沐着阳光喝茶,对面坐着陆晨,正和她说起京城有名的好玩去处,陆晨的贴身小厮步上楼来,低声回报:“人找着了,叫他在楼下等着,爷您瞧是这会儿喊上来,还是叫他等爷跟洪姑娘说完话再下楼去见?”陆晨回头笑视秀秀,“洪姑娘,你觉得呢?”秀秀一听说人已到了,哪里还坐得住,她腾地站起身,抚了抚头发,红着脸道:“陆公子,我的样子还好吗?出来得太急了,也没有抹胭脂。”陆晨笑道:“不赖,姑娘天生丽质。”秀秀被他赞了句,不由腼腆地垂下眼睛,“那我就走啦,谢谢陆公子,您真是帮了我大忙啦。”陆晨说不用谢,“回头跟你陈jiejie美言几句,就说是赵爷瞧她面子帮忙找的人儿。”秀秀怔了下,怎么又关陈掌柜的事?难道不是因为陆公子对她有好感?但此刻不是计较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楼下等着她。秀秀快步下了楼,楼外街边马车畔,有个瘦削的男人正躬身跟赶车人说话。秀秀脚步顿住。几个月不见,不知为何,这个背影和自己心里印着的那个影子,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