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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决议,正跋前疐后,底下有人率然请缨,说,赌可以,但小王爷下的赌注太过寒碜,让人浑身没劲。那小王爷被激,便问如何才有劲,此人便答,久闻小王爷骑术过人,昔日未能在战场上一领风采,实属遗憾,此次愿借球赛的机会,和小王爷一较高下,如大鄞胜,则一切由大鄞说了算;如大鄞败,则在大辽所求之外,此人甘愿再奉上一颗项上人头。”容央听及此处,眉头一蹙。拂冬低声:“此人,便是殿下的驸马。”※山风卷翻场外旌旗,烈烈风声回荡耳畔。褚怿站在旗帜下,低头束紧小臂上的臂褠,谢京突然把他胳膊撞了一下。褚怿抬头,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唇微抿。容央从一座座钟鼓后走来,赤金的裙裾穿梭在褚红的鼓架间,冶丽炫目。褚怿上前。两人在一座鼓架前相会,褚怿低下头看她,眉眼逆光,深邃迷人,干净利落的战袍勾勒精壮身形,无一处不凛然英俊。容央的心却像被密刺碾扎。“好威风。”容央冷冷怼道。褚怿淡淡一笑:“一会儿会更威风。”容央愤然抬头,日照下的眼眶泛起红潮,如果不是在外面,真想上去痛快地打他一场。褚怿看明白了,把手掌递给她。容央恨声:“干什么?”褚怿:“给你掐一下。”容央一震,泪水瞬间涌至眶边,气愤地把那只大手抓过来,刚掐上,褚怿就势把人往怀里一拉。“念着我。”褚怿低声在容央耳边交代完,极快把人放开,潇洒地走入赛场。※一声号角冲天而起,喧哗的场外为之一静。贤懿驻足在八仙馆前,瞪直眼睛盯着鼓架前的那一幕,抿成一线的嘴唇微微颤抖。灵玉垂眼蹙眉,低声道:“殿下,官家和娘娘该到了。”贤懿恍如不闻。灵玉不敢再催,再抬眼时,留在鼓架前的那人已踅身离去。贤懿突然迈步上前。“殿下!”灵玉大惊,同巧佩一并追上去。赛场上的各类人员正在集中,场外的一圈看台上亦渐渐座无隙地,贤懿大步流星,径直往容央所在的方向走,便欲往容央身边空着的那张圈椅坐下,一道人影极快挡至面前,抢先一步占领了那把椅子。“唉哟,这天热得!”赵彭“唰”一声抖开折扇,一边扇,一边喝令钱小令去捧冰镇果盘来消暑,七七八八嘀咕一大串后,方朝贤懿瞥去:“哟,六姐怎么到这儿来了?”贤懿一张脸铁青,抿紧唇沉默不语。赵彭道:“你今日是主角儿啊,怎么屈尊来这地方受累,回头一马球飞过来把你整破相了,在场的可没人能担得起责哪。”边上,明昭、容央各自缄默,前者吃果,后者走神,贤懿冷冷把三人环视一眼,拂袖而去。赵彭“啪”一声把折扇关上,扭头:“你说她是不是有病了?”容央:“……”赵彭便探身去问另一人:“姑姑?”明昭道:“有病又如何,这世上有病的人多了。”赵彭:“……”场外,又一声号角声直遏云霄,大鄞这边的球员聚在东侧球门前,全神贯注地听褚怿讲解战略。辽使那边的人数也差不多到齐,聚集在西侧,个个牛高马大,威势赫赫。容央的心悬着,眼睛直直定在褚怿身上,看他低头讲话,看他摆手势,看他拿过旁人手里的哥舒棒在地上画着什么,继而下颔一扬,朝某处示意。他扬下颔的动作真漂亮。利落的弧线,颀长的脖颈,烈日下,身如山屹,轮廓孤凛。可是这样漂亮的动作,孤凛的轮廓,她居然有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容央一瞬间感觉窒息。不多时,前去捧果盘的钱小令急匆匆赶来,把正冒着冷气的一大盘时令鲜果往赵彭和容央中间的小案上摆。赵彭就近捡起一颗小芦橘,剥好后,给身边人送去:“也不看看自己嫁的是什么人,十拿九稳的事,犯得着这样忧心?”身边人没理会,赵彭蹙眉,依稀听到她在不住地念叨什么。定睛看,那嘴唇果然是在极快地动着的。赵彭把耳朵靠过去:“你念什么呢?”容央一僵,严肃道:“别吵我!”赵彭:“……”作者有话要说:赵彭:无辜。jpg感谢在2020-07-0612:00:00 ̄2020-07-071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缘愿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ecky5个;小哆嗦不哆嗦2个;取一个霸气点的ID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摸摸2瓶;冻云、35148012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5章、雪耻风卷旌旗,偌大的草坪上一派肃静。赛场入口,御龙官把手里的绣旗用力一挥,屏息等待于外的鼓乐刹那间声撼天地,九鼓之后,教坊大合,官家一骑绝尘,率先驰入场中。照惯例,礼宴外宾的击鞠赛必须由皇帝先打一球,聊作开场后,两队才正式开赛。沓沓蹄声回荡四野,官家乘马驻足西南角,随行的内侍把朱漆球捧至御前,通事舍人朗声奏唱道:“御朋打东门——”话声甫毕,官家挥臂一棒,炎日下,一条弧线快如流光。伴随球进,教坊作乐奏鼓,场外欢声雷动。官家一手勒缰,把哥舒棒扔给近旁侍臣后,策马往外。东西两侧入口,大鄞、大辽的赛队分别入场,官家在褚怿跟前驻马。“赐酒。”语毕,内侍们手捧漆盘把壮行酒呈至一队战员面前,褚怿拿过酒杯一饮而尽。官家道:“莺莺在等你。”褚怿抹嘴的动作微顿,抬眸对上那双凤目。继而往场外一看,点头。※风卷流云,旗下擂鼓又起,及至两队人马在赛场中央相会,鼓声愈急如骤雨。容央的心被鼓槌重重击打,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突然道:“为何辽人的马跟我们的不一样?”两国决赛,大辽服黄,大鄞服紫,黄色那一队人所骑之马匹匹高大,且俱是光泽铮亮的枣红毛发。赵彭道:“那是辽使自备的河曲马。”容央变色:“凭什么他们可以自己备马?!”既然要参赛,那一切就该跟对方统一,这样自备赛马,还有何公平可言!赵彭朝场上细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