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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值班不值班的侦探们呼啦啦全跑进来,周围都是热热闹闹交谈的声音。“我要咖啡!”“我要蛋糕!”“我要甜咖喱!”“我要……”终于轮到我,我深吸一口气看向老板:“激辣地狱熔岩咖喱饭。”抽气声纷纷响起,紧接着是一片拍着桌子的怪笑。在这片笑声中我慢吞吞进行自我介绍:“矢田吹雪,二十二岁,之前是个不太有名的插画家。喜欢猫,看书,追番,画画,不太喜欢狗,害怕牙疼。”除了捂着棉被背对我躲在角落里的田山花袋,其他人依次也来了一遍。太宰先生偷偷抽走国木田先生的手账,遮住半张脸像是菜场的欧巴桑那样大声和我说悄悄话:“说到前职业,吹雪酱想不想猜猜国木田君从前是做什么的?”我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不由自主侧眼仔细打量了国木田先生一番:“教师,理科,大概率是数学。”“完全正确!理由?”他生怕我不出丑似的追加难度。我在大家的微笑中鼓起勇气:“指间的茧子,生活细节,我猜测答案时的表情变化,以及……直觉。”“好厉害呀!我呢我呢?”与谢野医生伸手把我拉开,似乎跃跃欲试想要揉我的脸颊。“晶子的话,从坐姿以及行走时的身体形态可以推断曾在军队服役多年。”她满意的坐回去:“我建议把这个活动当成传统保持下去,借以考验新人的眼力?”“那可得定个赌注才行。”太宰先生扔开手账像拖个布娃娃似的把我又拉回去:“该我了~”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从绷带到着装,从表情到姿态……最终摇摇头:“猜不出来呢,太宰先生隐藏得太好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我在说谎。绷带下有伤疤起伏的痕迹,手指间淡薄但仍旧存在的枪茧,低于正常人水平的法律意识,以及那种迷途野犬般无谓的神态。怪不得之前他会主动避开与军警碰面。确实是需要避一避,否则说不定就得进去喝茶。眼下这个曾经沉湎黑暗的青年好不容易坐在阳光下拥有了一份正当工作,贸然将对方的过去摊开来似乎不太好?“吹雪酱……意外的敏锐又温柔呢。”他收起让我很难形容的神色,换了付更加轻松活跃的面孔:“接下来……猜猜乱步先生!”江户川乱步吃着小饼干坐直身体,只需要一眼我就能确定他曾经做过的事:“学生,肄业后一直做侦探。”“很不错嘛!虽然比起我还差了一点点。”他笑起来:“我能推理出你等会儿一定无法完成想要做的事!”马上意识到他什么意思,我泄气般趴在桌子上:“这样啊……”终于到了这个时候。没有给我更多逃避时间,乱步先生催了声甜咖喱,转回来抬头翘起鼻子:“国木田今天抓到的犯人和带走你的家伙是亲属,这一点你说对了。年龄性别心理以及婚姻状况也没错,至于双方在犯罪中的地位——”“帮助作案,或者可以说是借由犯人行凶来满足自身**。”我又想起办事员花白的头发。主谋?教唆?或是提供便利……名侦探嘟嘟囔囔的声音没有停止:“对了,你知道咨询罪犯吗?”这个就……完全长在我的狩猎范围以外。“那是什么,字面意义上看与‘教唆犯罪’有什么区别?”“啧啧啧,这可不行,还有很多功课要做哦新人君~”乱步先生让开位置给可爱的女招待安放咖喱饭,竖起一根手指摇来摇去:“咨询罪犯,类似于教唆,但比那更可怕。嘛,具体内容你自己回去找资料看!”五分钟后我的激辣地狱熔岩咖喱饭也摆上餐桌,侦探们围了一圈满脸好奇。“我就不信世界上能有人将这种东西当作食物!”和果子爱好者与谢野晶子小姐提起餐刀戳戳我的鸡蛋黄:“肠胃不舒服也可以去医务室找我,仅限一次豁免。”“豁免什么?”我傻乎乎的问出这个问题,国木田先生捂住额头回答:“啊,你不用知道,就保持着这种纯真继续下去好了。”“诶?”算了。低头用勺子戳开蛋黄,蛋液缓缓沾在米粒上,舀起一勺塞进嘴里,我满意得眯起眼睛:“辣咖喱,真好吃啊!”人活着可真好!“倒也不至于感动到这种地步……”因为读书还只是临时工不算正式雇员的谷崎润一郎抱着同样是临时工的meimei谷崎直美看着我的盘子满脸敬畏。我放下汤匙将盘子推出去,看着他认真推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辣,一点点麻而已,甜的,你信我!尝尝看?”“真的吗?”谷崎兄妹出于对咖啡店老板的信任开始犹豫,然后被一直和女招待开玩笑的太宰先生给截了胡:“我来我来!我对咖喱也是很有研究的!”众目睽睽之下他舀了一大勺咖喱倒进嘴巴,大概三秒,热泪盈眶满面羞红的黑发青年与我执手相看泪眼:“吹雪酱!呼呼、哈哈……骗、骗人……呼哈,嘶……骗人是,是不对的!”连汗都被辣出来了,可见这家伙是真的一点辣也不能沾。“你表现得也太夸张了。”我面无表情拿起自己的勺子又吃了一口:“你看,不辣。我从前有个朋友,这种程度的辣咖喱对他来说恐怕和甜咖喱没什么区别。这样可不行呢,太宰先生,完完全全被比下去了!”“啊呀呀,我认输,我认输。”他抱着老板微笑奉上的冰水不肯撒手,恨不得把舌头泡进去的样子。坐在旁边的国木田先生嫌弃的向另一侧挪:“你那都是些什么怪模样!”再看他们两个打闹就要憋不住笑出来了,为了不要在得到新工作的第一天就同时得罪两位前辈,我选择埋头苦吃。苏格拉底趴在猫包里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来目光炯炯盯着还在努力气搭档的太宰先生。“您的猫要来点芝士么?减盐减糖的自制品。”咖啡店老板大概是不看着客人吃点什么就难受的类型,专门从冷库取了张芝士放软后送到坐上。我连忙向他道谢,从猫包口袋里掏出个小浅碟装了芝士片放进去,等了好一会儿苏格拉底才勉为其难凑上前嗅嗅。嗯?不爱吃?作为橘猫,不爱吃东西可不是件好事。橘白猫咪钴蓝色大眼睛里满是挣扎与犹豫,就好像让他吃的不是芝士而是XX似的。“苏格拉底?不舒服吗?”我弯腰贴在猫包外仔细观察,小少爷又看了几眼太宰先生才转过眼睛,满是担忧的盯着我:“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