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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士及其家属过来参加,记者大多只能在外场参加记者会,并不能进入内场观影。纪繁音寻思自己只是来看个电影准备回去写观后感,没有盛装出席,轻度散光的她还特地戴了一幅眼镜。结果到首映式会场门前时,她才发现门口站着一圈蓄势待发的记者,长枪短炮装备齐全,伺机上前采访任何一个往里走的人。而那些手持入场函的人,虽然不说衣着多么多么华丽,但至少也是男士西装女士礼裙。唯有纪繁音穿着宽大卫衣和牛仔裤,披肩散发,像是一个路过的文艺女青年。换成别人可能会回家换衣服,纪繁音却很淡定地把眼镜戴上直接往人群的方向去了。前方正好有两人被记者拦下接受采访,纪繁音径直从他们的背后穿了过去,对努力向她递话筒的记者们全部采取了无视的态度。她耍大牌脾气不好的新闻又何止一次两次,另一个世界的人和纪繁音本人早就都已经习惯了。迎宾小姐微微笑着朝纪繁音鞠躬:“您好,请出示一下您的入场函。”纪繁音递出入场函等待对方检查完毕登记入场。等到走进内场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后面接受采访那两个人好像有点眼熟。究竟是在哪里见到过呢?她好奇地回头看了一下,正好见到那对夫妇挽着手走入内场,三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夫妇二人里的男性立刻对纪繁音怒目而视。纪繁音:“……?”您哪位?妇人则放开了搭在丈夫身上的手,快步朝纪繁音走了过去,轻斥道:“你怎么进来的!”纪繁音看了看门口的迎宾台,又看了看妇人,觉得对方可能脑子有点不太清醒:“我是隐身……嗯……穿墙进来的。”“说什么胡话!你……难道你是知道今天时遇会来,才混进来想见他?”妇人又急又怒地问。听到她这么说,纪繁音恍然地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对夫妇。――哦,是纪家父母。太久不见,有点忘了。“宋时遇会来吗?”纪繁音无所谓地问,“跟我没关系,我是来工作的。”纪母急道:“你好吃懒做,毕业都差点没过关,能有什么工作!别丢人现眼了,我现在就让保安带你出去!你真是越大越不像样了!”她说着就要上前拉纪繁音的手,被后者轻易地避开了。纪繁音晃了晃手中邀请函,笑着问:“这么要面子的你们,真的打算在这里和我关于入场函是真是假、我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事情大吵一架、自取其辱?”……纪家父母当然干不出这对他们来说落面子的事,只能忍气瞪着纪繁音转身离开。内场被布置成了小型电影院的风格,每张入场函对应一个座位号。有的人趁着电影开场之前的时间进行社交,纪繁音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去自己的座位坐下,可纪家父母刚才闹这一出让她心里改了主意。总得让他们死个心、无话可说才是。纪繁音才花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思考打脸办法,一名穿着酒红色鱼尾裙的女士就踩着高跟鞋“踏踏”地朝她走了出来。纪繁音太熟悉这种类型的女强人了,她们走路时简直都自带气场和风扇。“是‘影音说影’老师吗?”女强人大方地伸手打招呼,“我是贺深的经纪人章凝,请问怎么称呼您比较方便?”“我是纪繁音,”纪繁音顿了顿,“不需要用敬称。”章凝掩着嘴乐了一下:“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纪繁音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啊,对了,贺深有点事还没到,让我代他和你打一声招呼,说他很希望看到你真实的影评。”章凝侧身指了指侧面的休息厅,“首映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你想去那里的水吧坐一会儿吗?”纪繁音更加觉得奇怪起来了。她想了想还是点头:“好。”贺深难道也是纪欣欣的鱼吗?不合理啊,这样的优质对象,如果纪欣欣真的圈到手里,不可能会没人知道。“那我带你过去吧。”章凝立刻说着往那个方向走,边走边说,“我还担心你在这个场景里会觉得不适应,看起来你好像还蛮习惯的?”“适应是指和人聊天?”纪繁音笑了一下,她说,“刚才那是我的父母,他们不知道我也会来。”章凝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回头找了找纪家父母的位置。纪繁音也随之停下脚步,站在“贵宾休息室”的引路牌门口回首往难掩震惊的纪家父母看了一眼。他们脸上几乎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一排“你为什么能进去?”的大字。纪繁音朝这对偏心到没边的夫妇微微一笑,跨入了休息室。孩子就像是一面镜子,你对它投注什么,它就显示什么。当家长对孩子的一切都给予否定时,孩子自然而然地就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偏心不是一日一夜之前就能成型的,纪繁音是在漫长的十几年时间里一点一点地失去了自尊与爱。纪家父母即使没有真的逼死“纪繁音”的意思,在未来的她自杀这件事情上也难辞其咎。更何况他们还不知悔改,何必给他们好眼色。……另一头的纪父火气暴涨,根本按捺不住就拉着纪母大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二位,请出示一下入场函。”贵宾休息室门口的保安尽职尽责地拦住了他们。“你认不出我是谁吗,小伙子?”纪父压抑着脾气问。保安不卑不亢:“我是新人,确实不认识二位。如果能看一下入场函确认您是否拥有贵宾资格就好了。”纪母只能边软声安慰纪父,边拿出放进包里的入场函。保安用腕表扫了一下入场函上的二维码,露出公式的为难之色:“二位恐怕并不在贵宾名单里。”“刚才那个小姑娘是我们的女儿,她为什么能进去?”纪父压低声音质问。“刚才和章凝女士一起进去的那一位吗?”保安反问。纪父:“……刚才和她在一起那个女人就是章凝?”“是啊。”保安古怪地注视着他,“您……不会不认识这位今天活动的主办商负责人吧?”纪父的脸憋成了难堪的红紫色。纪家虽然是个中产阶级,但要和各个圈子的“资本”比,还是差了个门槛的。本来纪家父母满以为能往上晋升的那个可能性全在纪欣欣身上,谁知道纪繁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闷声不响地早他们三个人一步先迈进了更上层的圈子里?“原来你姓纪,是那个纪啊,我记得他们是宋时遇邀请来的。”章凝边带着纪繁音往里走边半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