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的开始(成年)
误会的开始(成年)
方雪头次见许润更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身子一缩,一下子哭了:“是……是隋总……” 许润更一僵,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语调蓄满寒气:“隋想?” 方雪含着泪花点头。 许润更呼吸变沉,眼中充斥着暗光,声音不自觉压低,“你们什么时候有交往的?” 方雪因为紧张和害怕,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老老实实交待:“我去看我前同事回来正好碰见隋总,他把我捎到地铁站……” 许润更脸色瞬间更难看。 那天,她不让他去接她,原来是有人送她到地铁站。 “还有呢?!”许润更低吼。 他双目紧绷,黑漆漆的瞳光中映着方雪渺小的影子。 方雪吓得缩肩,噙着泪的大眼睛里尽是惊慌,弱声说:“然后……然后……然后那天我跟李姐闹矛盾,我在楼梯间里哭,隋总上来抽烟看到了,还安慰了我……” 许润更一听,又酸又气,简直要被怄死了。 以前方雪受了委屈,第一个会跟他倾诉。可这次,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异常主动问起,她连跟他提都不会提。 与此同时,她私下里安然接受了别的男人的安慰。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在楼梯间躲着哭过。 他感到强烈的挫败感。 许润更怒极反笑:“你一个字都不告诉我,反而跟陌生人倾诉。是陌生人在你心里分量更重,还是你对我根本没有信任?!” 方雪听了,又悔又怕,满脑子急着要解释,可她天生嘴笨,又急得乱了分寸,说的话更不知偏到了哪里:“我……我看隋总挺有爱心的,应该不是坏人,他还养了只很可爱的猫,我想跟他的猫玩,就跟他加好友了……我只是跟他的猫玩,没跟他聊……” 许润更仰首,喉结滚动,深呼吸,几乎是咬牙切齿:“你不知道这是男人的套路?!” 方雪当然看不出来,见许润更越来越生气,她抹着泪说:“真的只是在聊小猫……” 见她还是不开窍,许润更脸色铁青,吼道:“下一步他就要约你去他家玩猫了!” 方雪一怔,不明白许润更怎么知道的。 她不敢再说话了。 哥哥的脸色已经成了跟醋泡蒜一样的青绿色。 许润更将方雪送回家,回到公司,直奔隋想办公室,抬手在门上“砰”地敲了声,就推门进去。 隋想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见是许润更铁青着脸站在他面前。 隋想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一出,便被许润更一把揪住了领子。 许润更眼中血丝明显,阴寒地警告他:“方雪是我老婆,离她远点。” 隋想大惊,一时愣住,就这样被他钳制着,也忘了反抗。 这在许润更看来就是心虚的铁证。 他眼中蹿出火花,狠狠一拳打在隋想脸上。 “砰”地一声响,隋想倒在桌上,桌上物品“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倒抽口冷气,擦了擦嘴角的血,骂道:“许润更你有病吧!我知道方雪是你老婆?” 许润更阴冷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语调森冷:“我说的还不够明显?” “直接说她是你老婆很难?!” “我老婆想低调,这是我们的私事!别转移话题!” 隋想张口结舌。 这真的是许润更吗? 他真的想不到,许润更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许润更竟还是个听老婆话的人? 隋想在男女关系上向来坦荡,也不藏着掖着,态度很明确,“行,我现在知道她是你老婆了,我以后绝对会避嫌,比封建社会男女避嫌还避嫌,你放心!” 许润更不语,一双漆黑冷目不带丝毫感情,直直盯着他。 显然并不满意。 隋想摊手:“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跟方雪本来就没什么,就只是说过几句话的同事而已!” 话刚落音,就听到许润更不可理喻的要求:“以后,一句话不要跟我老婆说。” “‘朋友妻不可欺’,我隋想是有原则的人好吧?!” “你发誓。” “什么?你有病吧许润更?” 许润更态度十分强硬,也丝毫不觉得这是强人所难:“你要是坦荡,就发誓!” 隋想彻底败了,他知道要是他不从,许润更会堵在这里,他们俩谁也别想出去。 毕竟许润更是个为了赢得大赛金奖,在实验室住了三个月的人,直接打破校史记录。 隋想举起手指,“行。我发誓,以后一句话不跟方雪说。” 许润更眼中的疑云并未褪去,沉沉加了句砝码,一锤定音:“如有违背,沈青璇婚姻永远不幸。” “我靠!你……” 还没等隋想说完,许润更已经转身走了。 隋想气得不行。许润更这人还真是心思歹毒。 他以前失恋了喝醉酒喜欢跟许润更倾诉,因为许润更这人不爱说话,也不搞人际关系,跟他倾诉最解压,不用担心异样的眼光。 他以为许润更根本没把他的废话放在心上,敢情他是记得一清二楚! 连他倾诉的初恋女友沈青璇因为把第一次给了他,导致现任男友心有芥蒂、他心怀愧疚的事都牢牢记着,关键时刻再抛出来,成为攻击他的利器。 许润更这种人就是条毒蛇吧。 看着半死不活的,一咬人就专往要害处下口。 隋想越想越不是个事,不禁骂了句:“妈的!” 他这揍挨的。把初恋女友的幸福作为诅咒都搭上了。 况且,他啥都没干,就跟方雪正常说了几句话,聊了几句猫,就被打了。 关键,你跟许润更这样的人没法解释。他或多或少有点大病的。连感情上也是如此。 气愤过去,隋想竟又开始对许润更羡慕嫉妒恨起来。 许润更竟找了个那么年轻漂亮温柔的妹子。还爱得死去活来的。 方雪白嫩嫩香软软的,艳福竟都让许润更享去了。 他谈了那么多次恋爱,还不如许润更这唯一一次找的厉害。 最后,他又恍惚起来。 不是,许润更怎么能跟方雪结婚? 他们怎么搞到一起的? 国外那好几个要头脑有头脑、要身材有身材的美女许润更都没看上,就跟方雪看对眼了? 那几个美女要是知道许润更最终娶了个这样的老婆,真是要冤死了。 妈的,看来,许润更也是个俗男人。也喜欢年轻漂亮温柔的。 * 许润更回到家,脸上依旧布满乌云。 他没有搭理方雪,沉默地去了浴室冲洗。 家里气压很低,让人难以喘息。 方雪一直觑着许润更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她好几次想凑上去跟他说话,他都视而不见避开了。 方雪脸色苍白,心内特别不安,害怕许润更不要她了。 许润更冲洗完出来,方雪站在浴室门口等他,怯声说:“哥,阿姨炖的补汤,你趁热喝点。” 许润更没应声,解开浴袍,回到卧室换上家居服。 方雪又可怜巴巴地站在卧室门口等他。 许润更从卧室出来时,方雪揪住他衣袖,“哥,别生气了,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已经把他删了。” 许润更抬起手臂避开她的接触,眼神里有陌生的冷意,“去桌边站好。” 方雪听话地过去站着。 许润更拿出她小时候的戒尺,对着她屁股就狠狠打了一下。 他用了几分力道,方雪疼得抽了一下,忍不住呜咽了声,咬着下唇没敢哭出来。 许润更狠着心,又抽了她一下,方雪疼得身子直抖,眼泪无声掉了下来。 “说,什么不能做?” “不能随便跟男的聊天……” “还有!” “不坐别人的车……” “还有!” “我不知道了……” “任何事都不能瞒着我!” “嗯,知道了……” 见许润更不打了,方雪立刻扑过去搂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讨好他,小声说:“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许润更长出口气,终于搂住了她,捏她耳朵:“你比小时候还让我cao心。” 方雪瘪了瘪嘴,小声辩解:“我小时候学习不好,你天天愁眉苦脸的,我现在又没有天天让你愁眉苦脸。” 许润更又好笑又好气,又捏她耳朵:“差点让别人拐跑,还不够我愁的?” 这个小笨蛋总是反应慢几拍,连别人喜欢她都没感觉出来。这次不教育好了,以后有烂摊子收拾。 方雪听得刺耳,这说的好像她差点出轨了似的,她根本就对隋想没那种想法,一点都没有。 “才没有!我就是想跟点点玩!我只喜欢哥哥!” 说着,她吊在他脖子上,踮脚仰首去亲他。 许润更故意躲开她。 方雪跳起来挂在他身上。 许润更下意识地托住她的臀。 方雪的视线终于跟他持平,她得逞地笑:“嘻嘻。” 然后用小手摆正许润更的脸,柔软的红唇亲了上去。 许润更带着笑意,任她主动索吻。 热吻将感觉烘托得够了,许润更转了个身,将方雪放在床上。 方雪紧紧攀着他,不让他离开,清澈的美眸中都是他的倒影。 许润更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他不是个宽容的人。 但方雪是例外。 这次的事,他只能对隋想强硬,让隋想发毒誓。 对着方雪,他根本强硬不起来。 他不想让她哭。 他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发誓要一辈子放在手心好好疼的。 许润更深深看着方雪,俯身吻了下去。 …… 自青城回来,两人首次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所有的不快随着这久违的快乐烟消云散。 第二天,许润更给方雪买回来一只英短猫。 方雪高兴得不得了,踮起脚亲他的脸:“谢谢哥哥!” 大半个晚上,她忙着给小猫洗澡、布置小窝,在平板上给它买玩具。 “哥,你说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好?” “叫圆圆吧。” “嗯,挺好听的。可为什么叫圆圆呀?” “你叫团团,它叫圆圆。” 挺搭配的。方雪深以为然。 不过许润更戏谑的眼神让她感觉不对,她爬到他腿上瞪他:“哼,你又在笑话我!不能叫圆圆,那样猫就跟我是平辈了!我又不是猫!” 许润更捏她rourou的粉腮,“你就是只小胖猫。” 方雪露出小白牙,把他扑倒,去咬他的脖子。 她身上的rou很软,还有好闻的少女清香,许润更享受着,大手揉着她。 方雪趴在他身上,食指在尖他高挺笔直的鼻梁上滑滑梯,娇声说:“哥,你再想个名字。我要个特别的,别人都不叫的,好听的。” 许润更终于正经了,说:“叫Cookie怎么样?” 这个方雪知道是什么意思,吃的那几个单词她都记得很清楚:“小曲奇,嗯,好听!” 她由衷感叹:“哥,你好厉害啊,英文名都起得这么可爱!” 许润更得意地笑,嘴上故作谦虚:“国外同学家宠物起名就这个套路。” 方雪忽然想起他说起的有个朋友养蓝猫,所以他知道了蓝猫为什么叫蓝猫。 现在哥哥说起的这个人,跟养蓝猫的人是同一个人吗? 是女生吧。 方雪有一瞬间的失神。 许润更颠了她一下,捏她粉色的腮,调侃她:“想吃曲奇了?” 方雪把幻想出的留学女同学跟自己对比,自己当然又是完败。 她有点生气。 难道在哥哥眼里她除了吃和玩就没别的吗。 那她更比不上优秀的女同学了。 “哼,我才没有那么馋。我做的曲奇大家都说好吃,我自己都吃腻了。” 许润更胸膛发出浑厚的震动:“嗯,知道,你现在喜欢吃酸奶。” 方雪纳闷他为什么有这样的结论,很认真地回答:“女生都喜欢吃酸奶,酸奶助消化。” 许润更眼神幽深,黑黢黢的目光定在方雪红唇上,声音里带了喑哑:“现在想吃吗?” 方雪愣愣的,迎着他不怀好意的侵略性眼神,反应片刻,才终于明白他甚么意思。 她脸羞红,简直要滴出汁来,她气愤地捶打许润更:“你再这样我告诉妈!” 许润更翻了个身,将她半压在身下,暧昧地问:“不好吃么?” 方雪把头埋在枕头里,就是不回答。 许润更想要答案的时候怎会轻易放弃,对于如何让方雪顺从他驾轻就熟。 没一会方雪就轻喘着求饶了,鼓着嘴说:“不好吃。” 许润更笑,食指划过她红润润的嘴角,眼神加深:“为什么不好吃?” 方雪是个老实孩子,撅着嘴说:“太腥了,还膻。” 许润更的笑容里有隐晦的得意。 “等备孕时……” 方雪又羞红了脸,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许润更低笑,吻她的手指。 “哥,不要了……”方雪揪着自己的睡裙。 “团团,我很想。”许润更轻喘着看她。 “等明天,天天对你的身体不好。”方雪不肯。 “要是累我就不会有感觉了。”许润更捉住她的手。 像以前一样,方雪又动摇了。 哥哥看上去的确很想,他的身体也表明了他有很旺盛的需求。 “那你快点,只准一次。”方雪红着脸小声说。 “好。”许润更愉悦地笑。 …… * 公司开投资方会议,过了午餐点,主管王姐接到电话,连忙指挥方雪和于洁单独给会议室送几份餐。 方雪进去,大老板、许润更还有另外两人已结束了最后的讨论起身。 许润更看向她,眼神不似方才那样严肃,含了淡淡的笑意:“送去我办公室。” 方雪点头退出去,和于洁分头行动,送往办公室。 于洁说:“我去给许总送吧,你去给大老板送。” 方雪不肯,“我去给许总送,省得你犯花痴。” “切!”于洁冷哼了声,“你可真是许总的铁杆粉丝啊!跑腿的活都抢不走!” 那当然。 方雪在心里说。 她从小就是许润更的铁杆粉丝。 到了许润更办公室,她推门进去,里面阳光正足,散发着木质的清香。 她把饭放在桌上,好奇地打量许润更的办公室。 后面忽然有人抱住了她。 闻到熟悉的味道,方雪笑嘻嘻地回头,一下子扑进许润更怀中,搂着他的腰说:“哥,我给你打了好多你爱吃的牛rou。” 许润更不急着吃饭,为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眸中带笑,黑目中全是她的倒影。 他捏了捏她泛着粉色的脸颊问:“今天很忙吗,脸怎么都有点红。” “嗯,今天一直在跑来跑去的。” “跑什么?” “当然是跑腿啦!我现在手指还没好,陈经理对我很照顾,让我干跑腿的活。” 许润更很满意。 不过他这小笨猫还不明就里。他也就一笑而过了。 许润更点首,“这说明我们团团很讨人喜欢,大家都愿意照顾你。” 方雪开心地露齿:“嗯!” 被人认可的感觉很好。 哥哥喜欢她,同事们也喜欢她。她觉得自己很有价值。 许润更让方雪坐在他的办公椅中,他拿了张方凳坐在一旁。 方雪倚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中:“哇!好舒服啊!” 许润更在后面把着椅背,让她转了好几个圈,方雪开心地笑:“哈哈!哥,跟摩天轮似的!” 她又好奇地看许润更的曲屏电脑,去滑他的鼠标,体会作为总经理的感受。 许润更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糖,打开让她挑。 是喜糖。 “哥,这是谁的喜糖?” “京大一个同事的,放在这里差点忘了。” 方雪吃了一颗巧克力的,见抽屉里有个相册,她拿出来看。 竟是他们在老家的结婚照。 她穿着婚纱,哥哥穿着黑西装,漫天的花屑,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嗯,看上去很般配。 抽屉里还放着一个眼熟的钱包。 正是她做了送给哥哥的那个。 方雪拿出来打开,里面空无一物,只在透明夹膜里放着一张二寸照。 是她京大附中时期的照片,像是从什么资料上抠下来的。 方雪已经没有印象了。 可哥哥居然一直好好珍藏着。放在舍不得用的钱包里。 方雪又有点想哭。 虽然她从来没有得到过亲生父母的爱,可哥哥对她的珍重和疼爱抵得上所有。 她真的是个幸运儿。 因为有人这么爱她。无条件地爱她。不管她有多么普通。 方雪不想破坏氛围,努力装作没事,把相框拿出来,光明正大地摆在桌上,孩子气地说:“看着结婚照吃饭才香。” 她那白嫩嫩的小rou脸实在可爱,许润更忍不住捏她,笑问:“为什么?” 方雪笑嘻嘻地说:“看到结婚照,你就想起自己有个小累赘要养,就干劲十足,有动力干饭了!” 许润更笑得不太正经,“小累赘,有没有干劲,主要看你表现。” 方雪从背后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使劲亲了一口,“可以吗?” 许润更的侧脸展开笑意,“再用点劲。” 方雪撅着嘴再用力吻过去,冷不防许润更转过脸来,两人嘴唇响亮地贴上。 许润更得逞地笑。 方雪轻捶了他一下,任他探进她唇中品尝。 …… “欸,你怎么在许总办公室里待了那么久?”于洁不停地问,满脸的质疑与好奇。 方雪有些心虚地说:“呃,许总让我给他打扫办公室了。” “许总怎么不让他助理干?”于洁还是满腹狐疑。 “我怎么知道?!”方雪心虚地瞪她。 “我感觉啊,许总真的有可能看上你了。” “好了知道了,快干活吧!” 晚上回到家,许润更照例要居家办公一会。 方雪在旁边沙发里陪着他。 她膝盖上放着小猫,正在为他织围巾。 许润更很喜欢这种氛围。 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一抬眼就能看到她。 疲倦的时候,把她搂过来,嗅她身上的香气,把玩她柔软无骨的身体,能令他的精神快速放松。 方雪端来补汤放在桌旁,轻声说:“哥,趁热喝了吧。” 许润更张唇,方雪笑,舀出一勺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许润更喉结滚动,咽下去。 他拍了拍自己大腿,方雪会意,坐到他大腿上喂他。 两人乐在其中。 “哥,等我们出去旅游了,Cookie怎么办?” “放到邻居家寄养吧。” “好不容易跟它熟悉了点,回来之后它会不会不认得我们了?” “不会。你才是它的主人。” 方雪听了很高兴,抚摸小猫的头说:“听见了吗,我是你的主人!” 想了想,又觉得称呼不对,说:“我是mama。” 她又把小猫抱到许润更的面前,让它好好记住许润更:“这是爸爸。” 许润更眉头微皱,为了方雪,勉强接受了这个称呼。 方雪还觉得不够,让许润更拿着手机,她偎在许润更怀中,小猫偎在她怀中,一家“三口”自拍。 “哥,照片墙上把这张也放上去好不好?” “好。” …… 第二天,许润更加班,方雪到家没多久,方志军妻子和方沁薇就带着热腾腾的包子上门了,说是今天刚包的,特地给他们送来吃。 方沁薇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在方雪面前居然以jiejie的身份自居了。 “上次回青市,你带许总去你高中转了转?” “是。” 方沁薇皱眉,深深叹息:“你干吗要带他去啊。” 方雪不明白她这关切从何而来,“怎么了?” “让我,我藏拙还来不及,你倒好,直接带许总去职高看。咱们那职高的学生,除了谈恋爱就是打架的……唉!许总名校毕业,同学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去看了你的校友,难道没有感慨?” 她这么一说,方雪忽然好像明白了许润更从青市开始的不高兴是为何了。 哥哥看到那些谈恋爱的,开房的,玩游戏的……行为极度社会化的职高生们,觉得她曾经也是其中的参与者。 他执着地问她到底有没有在职高交过男朋友,就是在怀疑她跟别的男生有过越界行为。 方雪一下子觉得很没劲,心情跌落低谷。 她垂眸,闷声说:“我哥本来就知道我只能上职高,在他那里不存在什么难以接受。” 方沁薇笑着摇头:“许总是很受女生欢迎的。他在国外留学多年,肯定有不少女生对他有意思。能出去留学的,家里有钱和有才至少占一个,对一般人来说都是碾压般的存在。我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但成人的世界不一样了啊。现在你们是男女间的感情,哪能一直靠小时候的恩惠维系呢?你该好好经营婚姻!不该暴露的短板不要暴露。像许总这样的男人身边,竞争一直会存在,不会因为他结婚了而停止。” 方雪的心颤了几颤。 方沁薇说的,其实她都清楚的知道。 只是她不想问他的过去,或者说,她根本不敢知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而且,只要她开口问了,哥哥肯定会生气。 晚上,方雪就做了噩梦。 她梦见在国外陌生的大街上,她看到哥哥与漂亮的富家千金卿卿我我,她大声叫他,可他用陌生的眼神看她,还说:“不是你决定抛弃我的吗?怎么又追到国外来了?” 方雪惊慌地说:“我、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团团,我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了,你走吧,我们不要再有交集了!” “哥!” …… 方雪身体颤了一下,嘴里喊着“哥”,忽地惊醒。 许润更也被她的动静弄醒,听她在叫他,立即应了,“团团,怎么了,睡迷糊了?” 方雪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膛处,小声说:“嗯,梦见你不理我了。” 许润更早就听过她这种梦,便笑她:“又梦见我变成大老板,你是卖豆腐的,我坐在豪车上扬长而去?” “……差不多。” 许润更的胸腔浑厚地震动。 他揽着她,轻轻拍她,“我是大老板,你就是老板娘。怕什么。” 方雪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心里却像缺了一块。 她不问,不代表她不在意。 她很在意,非常在意。 只是,她没有底气,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