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翡线NE 眷恋（1）

    “呃，檀小姐？我们还没有弄完。”

    “……等下，”有人拉住了檀宵的手，她回头，年轻的造型设计师微微一笑，有些揶揄的笑容，“小jiejie，后面的头发还没有盘起来呢，你这个新娘要就这样出去吗？”

    檀宵有点尴尬地回笑，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此时心不在焉，即便是作为婚礼的主角。

    另一个女孩子帮她拎起了过于庞大而不便于行动的裙摆，重新把她塞回靠背软椅上，又帮她整理了下裙子的褶皱。“檀小姐要嫁的老公是那么优秀的人，换我做梦也笑醒了，现在肯定比檀小姐还着急一万倍。”

    造型师灵巧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脑后穿梭，一遍回应着，“小jiejie是用什么手段拿下迟家公子的啊，让我们也取取经呗？他单身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结婚，是对你着迷得不得了吧？”

    “嗯……哥哥……”

    檀宵心不在焉地回答，细碎的下半句话被淹没在化妆室中瓶罐碰撞的声音里。

    “呃……哥哥？”女造型师没听清，有点疑惑地问。

    “因为哥哥说了。”

    “呃……”她的手指有些慢下来，和一旁的女孩子对视了一眼。因为哥哥说了，要让她和迟宴寒结婚吗？翡家原来是这般传统的家族吗？但是，在如今的时代会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和别人结婚的女生居然存在吗？

    她有些语焉不详，选择性地忽略了不合理的地方，“……别这么说，檀小姐也很有个人魅力呀。”

    她抬抬檀宵的脸，“檀小姐很漂亮啊，而且有一种……像小动物一样可爱、纯粹的感觉，我要是男生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肯定想娶她回家啦。”

    最后，造型师细致地为盘发定了型，包括每一根垂落下来的微卷碎发，都调整成完美的形状。她看着镜子里的檀宵，“好了，都弄好了。你挑婚纱的眼光真好，你真的很适合这套婚纱和造型哇，简直美的像女明星。”

    造型室的门被叩响了，“能进来吗？”

    两个女孩子拥到门前，按着门对外面喊道，“不行，不行，还没到仪式呢，新郎不能见新娘。”

    “对，别进来！”

    门外传来一群人的笑声，然后为首的敲门的男声说，“哈哈哈哈，你们好紧张呀。放轻松，我不是新郎。”

    她俩半信半疑地退开，觉得新郎似乎没有骗她们的理由，也没机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门外的人推门进来了，约莫五六个，仔细一瞧，都是翡家的人。他们蜂拥而入，让造型室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为首的那个人穿着黑色西服，从发丝到皮鞋都一丝不苟。他修长而挺拔的身材很适合西装，衬得他长手长腿，好看极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面容，俊美的脸庞噙着笑看过来，让两个女孩几乎看呆。

    “这身打扮，真的……不是新郎吗？”

    “不是啊，”他身后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说，“你们好好看看，这是新娘的哥哥，他们脸长得很像，看不出来吗？”

    她们仔细看了下，注意到他左胸处别着的是红色的玫瑰，和檀宵的白色不是一对，才确信这应该是翡家的人。但这个新娘的哥哥非常神秘，较之迟宴寒更甚，更不在她们所接触的圈子范围里活动，以至于她们不识得他的脸。

    翡瑾川走了过来，在镜子里和檀宵对视。他走过去自然地搭上她的肩，眼睛却没舍得片刻离开过镜子里她的容颜。

    翡瑾川顿了下，绽放出一个标准而完美的笑容，“我来接你了。”

    檀宵没什么反应。他微微低下头，将脸贴近檀宵的头发嗅了嗅她，笑道，“穿着婚纱的你，好漂亮，让我都有点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后面有人喊道，“瑾川哥，走吧，时间快到了。”

    翡瑾川把手递过来，檀宵搭了上去，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扶着檀宵走了几步，看着她走路的姿态，忽然没头没尾地问，“……身体没事吧？能坚持吗？”

    “……啊，嗯，没事。”檀宵顺从地挽住了他的手肘。

    房间里，两个女孩子全程关注着翡瑾川的行动，又目送着兄妹俩携手而行，等到他们走远些，念叨了下，“哎，那就是翡家的公子？他们两兄妹看起来关系真好。”

    “那是当然的，”应该是翡家的一个男人说，“我们翡家很重视血缘和亲情的，这也算是我们兴盛的重要因素。”

    檀宵挽着翡瑾川，手中捧着纯白的鲜花，一步一步向礼堂走去。身侧的翡瑾川步履没有动摇，只是目视前方。他们都没说话，只是静默地走着。

    檀宵盯着眼前的地步，忽然眼前一花，纯白的地面好像铺上了红色的长毯，他们正要亦步亦趋地一齐走向拱门下静候的神父，这场婚礼的主角已经变成她和翡瑾川。檀宵短暂地在妄想的错觉中沉浸了一会儿，因为想到，如果自己要结婚的话，翡瑾川恐怕不会喜欢这么声势浩大的典礼，他多半会选择低调又能格外彰显深情的做法吧。

    翡瑾川注意到了檀宵的目光，微微侧脸，“怎么了，是没法坚持吗？”

    “那没办法，只有今天放你一次，稍微给你减轻点吧？”

    “呜……”檀宵睁大了眼睛，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连带着脚上的步伐微微发软，不得不更用力地抓住翡瑾川以免自己滑落下去。

    “……啊，抱歉，弄错了。”翡瑾川笑笑，“……嗯？好像坏掉了，抱歉，你今天可能要就这样了。”

    谁都不知道，纯白色重重叠叠的婚纱裙摆里，檀宵白色蕾丝的连裤袜此时湿透了。两腿中央，淡白色透明的弹性布料裹住了微微露出半截的振动器，细微的嗡嗡声因为翡瑾川恶意地加大档位而猛然变得强烈起来。

    从一开始，刚才在造型室里和那两个女孩交谈时她心不在焉的原因就在这里。

    她不理解翡瑾川这种奇怪的占有欲，明明自己亲手把她嫁给别人，还要在婚礼当天这样做，就好像要以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正有滴透明的液体从两腿中央落下，意识到这一点时她连忙夹紧了双腿。

    翡瑾川故意挑弄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忍着点，不要流出来了，后面的人看到新娘的裙摆下有不明液体的痕迹会怎么想呢？有你这么yin贱的新娘，翡家的脸面都会败光的。”

    前面静候的两人为他们推开了礼堂大门，翡瑾川从她耳边离远些，笑着对他们点头致谢。从旁人的视角来看，他们只是关系亲密的兄弟姐妹，所以在耳语什么吧。

    聚光灯让眼前一下子亮起来，长可有百米的走道，上面铺着白色的长毯和玫瑰花。道路两侧，檀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聚光灯下的她和翡瑾川身上。

    檀宵只感觉脑子里发懵，自己难道真的就要这么嫁给他所选定的对象了？她一边让这种想法苦涩地回荡在胸口，一边极力地压抑着身下躁动的物件。她感到胳膊挽着的翡瑾川的臂弯隔着一层衣料变得如此guntang，渴望着这只抱过她无数次的强壮的手臂此时立刻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胳膊动了下，淡漠地放开了她。檀宵没有勇气抬头再去追寻翡瑾川，任由哥哥的手将她递向前方。

    一步之前的迟宴寒自然地接过了她的手，檀宵感觉肌肤接触之间有些刺痛，抬头看去，迟宴寒端正的脸庞似乎在越过她看着翡瑾川，在注意到她后，微微迟疑下，然后对她刻意地笑了。

    “你愿意和她结成夫妻吗？”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迟宴寒之前一定有排练过，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提前写好的誓词。那些虚构的他与她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一点都钻不进她的脑子里。檀宵只因为加大的振动器而颤抖，身体如同触电一般，却还偏偏得忍着不能发出声音。

    “哼……嗯……”按捺不住的气音窜出唇缝，主持人立刻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她。檀宵赶紧低下头去，加倍抿紧了唇瓣。

    “哈哈哈，这样深情的话语，让新娘都感动地要哭了呢。”主持人显然将檀宵的低头误解成了感动，“新娘，告诉我，你愿意和这样的他结成夫妻吗？”

    迟宴寒鼓励似的握紧了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即便他们并没有说过几句话，而且被卷入到这样设计好的婚姻中，他也愿意给予自己善意，这是翡瑾川精心挑选的结果吧。

    她知道，哥哥就在几步之远的身后看着自己。尽管她是如何沐浴在天窗洁白温暖的光辉下，尽管眼前的主持人和迟宴寒对她看起来有如何的亲切友好，她永远都无法摆脱身后阴冷幽暗的视线。

    “我愿意。”

    说出誓词的瞬间，檀宵无声地到达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