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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妇面露感激地谢了又谢,满脸惊喜。简爱心里已经没有那种被真心感谢的喜悦,反而是隐隐的担忧。李文手脚麻利地给马车套索,简爱便和贝茜在雪中交谈着等待。贝茜和李文身上的衣服实在不算厚实,但是也能看出它们做工齐整熨帖,虽然是仆人的身份,但是他们确实在认真地生活。她看着贝茜上了车——露天的,没有棚顶,心中的隐忧更甚。与其说她在为李文夫妇担忧,不如说她恐惧于他们的遭遇以后也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呆呆地看着李文夫妇的马车向着日出的方向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简爱转身,打算回房,却隐隐看到另一个方向,三匹马飞驰而来。很快,就到她面前了。是罗切斯特先生,梅森先生还有一名不认识的绅士。罗切斯特先生坐在马背上向她脱帽行礼。梅森先生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温和地问好,“爱小姐,日安。”他的声音已经不复上一次的虚弱。而另一位绅士则翻身下马,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简爱匆忙还礼,这还是第一位真正在礼节上把她当同等阶级的人。他身材中等,穿着简单却又考究,面容刚毅又正直,但是眉头总是皱着。“这位是简·爱小姐,我收养的女孩儿的家庭教师。”罗切斯特向这位陌生的绅士介绍道,他的语气又变成了刻意的生疏。“这位是理查德·约翰逊先生,我的律师。”第23章无题简爱听他介绍这位是律师,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梅森先生的脸上没有上一次的苦大仇深和迷茫,看来他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伯莎的事情应当是已经有解决方法了。见他们都一脸疲倦,风尘仆仆,简爱就和他们寒暄了几句打算告退。罗切斯特先生把马交给了约翰,招呼他的朋友们去餐厅吃早饭。费尔法克斯太太一如既往地高效率,见到主人之后就很快安排了女仆把客房收拾了出来。简爱又去了厨房,她还滴水未进呢!餐厅里,罗切斯特先生在与他们谈话,艾莉利索地为主人们准备早餐,她便简单给自己弄些吃的。正煮着燕麦粥呢,费尔法克斯太太也来厨房布置新任务了。主人又一次临时回来,还带了客人,她已经习惯这种临时下来的任务。“费尔法克斯太太!”简爱和她问好,“我有点事儿想和您说。”“哦!是你叔叔的事儿吗?我已经和先生提啦!”“不!我想说……等等,您已经和先生说了?”简爱感觉有些不知所措,被她的效率吓到了,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近乡情怯”的感觉,“天,这倒是让我紧张了起来!不过我是想说感谢您为李文夫妇提供了帮助——那些干粮。记在我的账上就好了,或者我现在就给您?”“啊,那些根本不值一提!”费尔法克斯太太拒绝道,却见简爱的面色语气不似在开玩笑,只好说:“那你就给厨房的账上添一先令吧。”简爱这才放下心来,郑重地从夹子里取了一先令交给了艾莉。了解了一桩心事,她感到如释重负,吃完了早饭就打算回房。趁着还在“圣诞假期”,又考虑到很有可能会为了寻亲离开桑菲尔德,可是阿黛拉的课程不能耽搁。也许罗切斯特先生会为她再寻找一个家庭教师,可是她还是对自己已经教了好几个月的学生很有感情了。离开了厨房,她沿着走廊走向楼梯口,却突然被挂在墙上的油画象吸引了目光。在第一天来到桑菲尔德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儿的奇怪之处,当时它被红丝绒布料整个遮住了,和客厅里那副类似,画上的确实是罗切斯特先生和伯莎。看上去这副画像挂上去时,他们才新婚不久,看上去郎才女貌。伯莎是个丰腴富态的大美人,她的脸上挂着明艳的笑容,眉目间也有着富家小姐的矜娇,不知道是因为画师的高超水平还是她本身的气质,她看起来并不像个会成为疯子的人。她坐在大大的扶手椅上,罗切斯特先生和她站得很近,他绝称不上英俊,可是年轻的朝气和天真从他明亮的眼睛里流露了出来。简爱久久看着这副保养细致的油画,不由感叹物是人非。不知道罗切斯特先生每每经过这条走道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简爱叹了口气,继续往楼梯走。突然,那阵奇异的感觉又出现了。这次天已经大亮,她僵硬了一下之后赶忙环顾四周查看,然而一无所获。她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她突然听到隐隐一阵桀桀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吓得心脏骤停,抬头看却看到一双眼睛从三楼的楼梯围栏缝隙闪过。‘是伯莎!她跑出来了?普尔太太呢?’简爱心脏跳得十分快,她想要冲上去,但是脚刚踏上楼梯就顿住了。以她的小身板,假使真的对上了伯莎,也打不过她!谁能毫发无伤的遏制住一个疯子呢!她止住了脚步,想起了外面的荒地上有一些堆积的生石灰,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她提起裙子,打开了侧门跑了出去,用手帕包了一些生石灰,藏在了口袋里。生石灰的威力可不小,如果碰上了什么情况,也能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时间。伯莎刚刚见她发现了她就躲了回去,或许她并不想正面对上她?简爱脑子很乱。做完了这些后手准备,她三步并两步地上楼,想要快些回房间,害怕再来什么恐怖的事情。却在半路被开门的罗切斯特先生堵了个正着。“简小姐,进来书房一趟吧。”他命令道。简爱没有犹豫,快步地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和旁人呆在一起她感觉安全许多了。“罗切斯特先生,梅森太太她……我刚才好像看见她了!”“这不可能。”罗切斯特先生下意识地否定了,他皱了皱眉,“抱歉,我不怀疑你是否会说假话……也许你是看岔眼了,普尔太太绝不会放她出来。”他转念一想,之前他被简爱救了的那一晚,伯莎也是偷偷跑出来的,不由也怀疑了起来。“你稍等,我去看看。”不等她回应,他便大步地走出了书房,简爱听到他上了楼。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楼上的门还是锁着的,简小姐。看来你是神经敏感啦。”他随手关上了门,坐在了书桌背后的扶手椅上,示意她也在他面前坐下。简爱惊魂未定,却又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敏感,看错了。罗切斯特先生似乎早有预谋要请她来书房,桌上的茶都已经倒好了。简爱捧起杯子,抿了一口:“那么,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呢?是……我叔叔的事儿吗?”“没错,简小姐。费尔法克斯太太已经同我说了。马德拉群岛——我确实去游历过,那是个美丽的地方,而约翰·爱先生,我不确定我是否见过……”“那是自然的,他去马德拉群岛的时候应当还是个工人。”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即使见过也不会有印象。“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