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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等我,朝廷既然召你回去,你速去便是。我却不急,兴许还要再等上一阵子。”高韶兰道。梁光誉眸光暗了暗:“你可知王上让你回去,是为的什么?”“自然知道。”“难道你想让贤夫人cao纵你的婚事,回去之后处处受制于人?”高韶兰看他一眼,并不想让他插入到这等事中。“梁县尉慎言,这不过是猜测罢了。父王究竟是怎么打算,我总要回去才知道。”梁光誉垂下眼睫,“是吗?公主……”他顿了片刻,问道:“不知是臣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以至于这么多年,公主避我如蛇蝎?”高韶兰愣了愣:“你没有不好。”而且,她哪里避着他了?他又不吓人。梁光誉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只是我……”高韶兰想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干巴巴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梁光誉疑惑地皱起眉头。“我没有想过成婚的事。”看着一边仆从们已经找到酒坛子了,正要把它们挖出来,高韶兰斟酌着说,“不管是你,还是谁,我没有考虑过这些,所以……”“怎么能不考虑呢?”梁光誉垂眸盯着她,目光灼灼,“难道公主以为自己不去考虑这些,就不会发生了吗?如果王上直接为你赐婚,你难道要抗旨?”“……”高韶兰一时有些卡壳,答不上来。梁光誉却没有打住,咄咄逼问:“难道公主还想像七年前那样,与王上再吵一架,然后远走?”高韶兰脸色倏地一下子就变了。即使她多年不回王宫,不重礼仪尊卑,她堂堂东仓淮的嫡公主,也不是可以这样任人随意质问冒犯的。“不关梁县尉的事。”高韶兰声音沉了下来,“酒备好了,我们回去吧。”说完,她抬步就走,手腕却被人拉住了。“公主。”梁光誉拽着她的腕子,神情有些执拗:“给我个机会好吗?既然公主一定会挑选夫婿,为什么不能是我?”高韶兰动了动手腕,很轻易的就甩开他了。“梁县尉,你家里人也等着你回去,给你议亲呢。”高韶兰神色冷淡,“不必非等着我。”梁光誉望着空荡荡的掌心,苦笑一下:“我还是不明白……”“我不想被你讨厌,可我还是要说。”梁光誉走近她,轻声道,“公主难道能在仓淮山隐居一辈子?就算公主愿意这样,王上也不会同意,四殿下更不会同意。”四殿下正是高韶兰的弟弟,公子高鸿。高韶兰柳眉微皱。梁光誉继续道:“四殿下今年已经十五了,早就是可以立储的年纪,为什么王上却迟迟不曾向大周递交国书,请立王太子?”“我知道公主不喜欢这些,但公主的出身决定了您一辈子都不可能避开。四殿下虽为嫡子,亲母却早早仙逝,亲jiejie也多年在外,一个人孤苦无依,公主当真也不想为他考虑吗?”高韶兰:“你到底想说什么?”梁光誉注视着她,轻声道:“梁家愿意为公主、为四殿下肝脑涂地。”高韶兰轻笑一声:“可你家人并不喜欢我。”梁光誉:“公主误会了。家父家母只是见公主对我冷淡,不敢再奢求罢了,不然怎么会允许我在柳城做三年县尉?”他走近高韶兰,徐徐说道:“如果公主选了我,我保证一辈子尊敬公主,爱护公主,事事以公主为先。如果是贤夫人为公主挑选的驸马,就不见得会比我好了。”高韶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梁光誉:“公主考虑一下?”“抱歉。”高韶兰转过头,看见梁光誉面上一瞬间的怔愣和不解,轻声说道:“你刚刚说的那些,正好是我最不会考虑的。”“我是我,我阿弟是我阿弟,他想要什么,应该自己去挣,而不是靠着我的婚事来换。”她本来就不喜欢那套她该嫁人的说辞,今天下午与萧执聊过之后,就更不喜欢了。她为什么要为她弟弟活着?说完,她再没看梁光誉的反应,径直往前头宴席处走去。转过拐角,竟看见靠墙处立着一个黑影,吓了她一跳。“jiejie。”萧执自暗中走出,来到她的面前,垂眸看她:“你们说完了?”第八章看起来萧执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听见他们的对话没有。比起拿礼法拿弟弟逼她的梁光誉,显然还是眼前的少年顺眼一些。“嗯,”高韶兰应了一声,奇道,“你不在宴席上待着,来这里做什么?”“jiejie这么久没回去,我有点担心。”萧执说着,往她身后瞥一眼,“酒呢?”“一会儿就有人送过去了,我们先回去吧。”“好。”萧执没看见那个所谓梁县尉的身影,他也并不在意。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个梁县尉贼眉鼠眼,一看就心术不正,有小人之相。二人一同回到席上,不一会儿就有仆婢们抱着两坛桃花酒送来。高广严问:“梁县尉呢?”“回禀侯爷,刚刚县衙里来了人,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梁县尉提前回去了。”侍女红玉道。夫妻二人一惊,对视一眼。大晚上的,衙门能有什么事?怕不是因为刚刚高韶兰说了什么话,让他难堪了吧?他们有心想问问高韶兰他们两个人说什么了,却碍于有萧执在场,不好开口。高韶兰笑道:“公务要紧,梁县尉恐怕赶得急。我们继续吃吧。”她让侍女把酒坛子打开,亲自捧着为高广严倒了一杯:“王叔尝尝。”高广严端起酒杯,笑得有些勉强,“好,好。”看来梁光誉和侄女的事儿是不成了。这可怎么办呢?高广严咽下一口桃花酒,甜丝丝的,一点也不辣,没忍住就喝多了。侍女们走上前来,给高韶兰和萧执各自倒了一些,杜氏面前却是没有,她身子还没好全,要禁酒。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宴才散了。高韶兰出门去送静安侯夫妇。杜氏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梁县尉是怎的了?”高韶兰一脸莫名:“我怎么知道?兴许是衙门中真的有急事吧。”杜氏皱着眉头,有些不信:“不是因为你与他说了重话?”高韶兰眨眨眼,她只是明确拒绝了他而已,算重话吗?她不知道,于是她摸摸鼻子,没有吭声。杜氏痛心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叹口气:“你啊……”“这么着也不是事儿,”杜氏想了想道,“婶婶之前与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不是说非得是梁县尉,你若有其他看得上眼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