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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你想的话,我们回宣江‘度假’?”还有一个月就是春节,江见疏的手伤得重,就算拆线了也不代表痊愈了,春节后能回到医院都算不错的。这对他们两个来说确实都是很难得的“假期”。上大学之后,乔柚就没回过宣江了。一开始是不想回去见谭冬,回去了也没地方住。后来是决定留在这边发展了,假期也没闲着,实习学习,把自己的日子塞得满满当当,就这么过了四年。这么多年,说不想念家乡是不可能的。她其实一直都想回去看看。失忆时回去的那段记忆,乔柚会经常想起来。原来宣江变化那么大,原来她比她自己以为的还要想念那个生活了18年的地方。只是谭冬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坎。哪怕现在她和江见疏没有了隔阂,还是不代表她能与谭冬和解。她和谭冬之间的裂痕不是改志愿这一件事情造成的,是长年累月的负重积压后爆发的结果。乔柚问他:“你见过我妈,对吧?”江见疏嗯了声。“你觉得她……看上去怎么样?”她问得小心翼翼,长睫不安定地颤动。江见疏把她手里的空杯子拿过来放到一边。“看上去,是个非常强势精干的人。”江见疏说。乔柚不死心:“她有没有说什么?”江见疏理了理她的鬓发,像是善意提醒:“你真的要知道吗?”乔柚心凉了半截,片刻,还是点头:“要。”“知道你失踪后,她问我,你在做什么职业,我告诉她了,”他平淡地叙述,“然后她说,‘我果然没做错’。”乔柚怔怔的。——果不其然。她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只是多少,忍不住心寒。原来她的离开也没能改变谭冬的固执己见。原来就连她的生死,对谭冬来说也不如证明自己的“正确”来得重要。乔柚忽然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和反抗,都成了白用功。她忽然很委屈。铺天盖地的委屈。像是小孩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糖果,又像是因为想要一件玩具而在原地撒娇,但父母却甩手扔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只能哭着追上去说自己不要玩具了。乔柚低头不停地用手背抹眼泪,她想赶紧停下,可越是着急,眼泪就往外冒得更多。头顶传来江见疏的叹息。她更觉得狼狈,干脆扭过身子背对他:“你先别管我。”身后贴过来一道温暖,混着薄荷的清香。江见疏吻着她的后颈:“我好久没见你这样哭了。”上一次,还是高二的时候。乔柚哽咽着说不出话,便听他唤:“乔乔。”这是她第二次从江见疏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从小到大,只有乔云平这么叫过她。也因为乔云平,她一度非常讨厌这个称呼,尤其这两天频繁地从讨厌的人嘴里听到讨厌的称呼。可这个称呼从江见疏口中叫出来,乔柚却奇妙地不觉得讨厌了。甚至想听他多叫几次。江见疏抱紧了她,声音很低,像是喃喃自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又哭了多少次呢?”许多次。数不清。乔柚虽然没有明说当初为什么突然变卦去了临城大学,但今晚听她说了关于乔云平和谭冬的一些事,又联想起见到谭冬时听到的话,江见疏怎么都能猜到一些。她的变卦,一定和那位强势的母亲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当初没能随心所愿被帝都医科大录取的她,该是什么心情?江见疏忽然不敢去想。他甚至开始觉,当时没有多给她打几个电话追问原因的自己,简直是个混蛋。-乔柚哭了很久才平复下来,江见疏看着她通红的眼和鼻,扯了张纸巾捏在她鼻子前:“小兔子,擤鼻涕。”乔柚就着他的手把堵在鼻腔里的鼻涕清干净,哑着嗓子抗议:“兔子有我可爱吗?”江见疏把鼻涕纸扔掉,又扯了张干净的纸巾给她擦眼泪:“当然没有,旺仔都没你可爱。”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的时候,他说的话。乔柚眨着湿漉漉的眼睫,直勾勾盯着他。他拿着纸巾往她眼角摁了摁:“看我干什么。”“所以你当时夸我可爱,不是随口一说的吗?”她较真地问。江见疏动作一顿,反问她:“你没听出来我是认真夸的吗?”“……”乔柚无语,“这谁听得出来。”想起当时夸她可爱后只有自己知晓的慌乱,江见疏扔掉纸团,无奈地笑了,然后看着她哭过后异常澄澈的双眼,认真地说:“小学妹,在你之前,我可从来没夸过别的女孩子可爱。”乔柚弯了弯唇,忍不住窃喜,又问他:“不夸可爱,那你是怎么夸别的女孩子的?漂亮?”江见疏:“‘你很善良’。”乔柚乐了。这跟“你是一个好人”有什么区别?“还想哭吗?”江见疏问。“不想了,”乔柚一把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膛,就这么仰着脸看他,“困了,想睡觉。”江见疏熄了灯,刚上床,乔柚就非常主动自觉地往他怀里钻,泥鳅似的。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和姿势,便乖乖躺着不动了。“学长。”她叫他。“嗯?”“我们回宣江吧。”她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深深地嗅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说:“我想念淮中对面的蛋糕店了。”江见疏收紧手臂,无底线地纵容:“好。”-报社的工作还需要几天来收尾。第二天下午乔柚就从剪辑师那里拿到了初步剪辑好的采访视频,她看过一遍,赵松冉也看过一遍,都觉得没什么问题,剪辑师才继续。听说乔柚要放一段时间假,杭巧先是表达了自己的羡慕,而后说:“不过因为这种事……确实也挺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柚子你要小心啊。”李佑也说:“对了,我之前看过别人推荐的一些防身工具,阻门器啊防狼喷雾这种,等我找找啊,找到了发给你。”乔柚一一收下他们的好意,下班后,江见疏来报社接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