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手中抱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趁他们二人缠打之际,一下抡在了那壮汉的头上。

她这一闷棍下去,只听“砰”的一声,手臂粗的棍子生生打折了,而跪在地上的人一声痛呼,竟还支撑着没有昏迷。他伸手摸了下后脑勺,月光下摸到了满手的血。

这一下激发了他的凶性,秋欣然见他双目赤红,也吓懵在原地,手上还握着的半截棍子掉在地上,左右四顾却没有什么防身的兵器,只能又哆嗦着下意识拔下头上的银簪。

可这簪子太小,握在手上恐怕还没一把匕首来的长。那汉子哪里会将这簪子放在心上,他踉跄起身,只将手一伸就已经握住了她的脖子,猛地一甩就将她摔到了树上。

只听见重重的一声落地声,夏修言疑心这一下把她全身骨头都给撞碎了。他还叫那汉子按在地上,眼角余光却忽然瞥见手边一抹银光——

那大汉将秋欣然抡在地上以后见她没了动静,回过身准备先来料理了地上这个小子,刚扭过头就见眼前银光一闪,“噗”的一声,利器刺破皮rou发出一声闷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已没了进气,只徒劳地睁大眼睛,瞬间没了气息。

夏修言将扎进他喉咙里的银簪用力拔了出来,瞬间对方喉管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对方像座山似的,轰然倒在了一旁。

山间传来蝉鸣,一声长过一声,终于渐渐盖过了他的喘息。

夏修言双手撑着身子爬起来,拖着条伤腿走到倒在树边的女孩身旁。她趴在地上,长发散开着,一动不动的像是已经没了生气。

少年在一旁站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久久不敢将人翻过来去探她的鼻息。方才那一下抡得太狠,他不禁回忆了一下那声动静,而小道童胳膊白细,稍一使劲就像能叫人折断。

他挪了下步子,忽然一愣,低头看去,发现叫人扯住了衣衫下摆。

“你要现在扔下我,可太不是人了。”趴在地上的人疼得直抽气,声音也哑得听不出人声了,好在还有动静。

夏修言在夜色里无声地勾起嘴角撇开了目光,轻轻踢开了她抓住自己衣摆的手:“自己起来,要么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秋欣然相信以对方的为人确实干得出这种事情来,她心里暗暗将他咒骂了一遍,又在地上趴了许久才费好大功夫爬起来,站起来时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叫人拆碎又重新装起来一遍。

夏修言半跪在刚倒下的尸体旁边,不知在翻看什么。这人的死相比第一个还要吓人,秋欣然远远站在树下,不再走过去了。等少年看得差不多,她才问:“接下来怎么办?”

“回山洞附近去。”

秋欣然疑心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回去。”少年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他从一旁捡了根粗木棍当拐杖,又吩咐:“去把他的弓箭捡回来。”

他们从山洞里逃出来其实还没多远,今晚想靠自己摸出山是不可能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整,夏修言的腿伤也需要包扎。秋欣然一双桃花眼瞪着他,忍气吞声地将死人遗落在一旁的弓箭捡起来抱在怀里。这附近有水声,二人循着声音走了不久,果然很快就发现了山涧。

夏修言将脸上的血渍洗干净了,又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给中了箭的左腿包扎。所幸那一箭不深,未伤到筋骨,包扎后血很快止住了。但应当还是疼的,秋欣然在旁边见他给布带打结时,额上渗出一层冷汗,可就这样,他也没吭一声。

“你今晚看着还是很像将军的儿子的。”女孩盘腿坐在他对面,一手撑着下巴忽然说道。夏修言闻声看了她一眼。她却不接着说了,也抬起眼睛望着他问:“你刚才为什么叫我一个人跑?”

夏修言缠绷带的动作一顿,若无其事地反问道:“那你刚才又为什么回来?”

秋欣然噎了一下,才慢吞吞说:“我现在年纪小,心太软了。等我再长大一点,我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对面的人听了嗤笑一声。他伸手递了个东西过来,秋欣然低头才发现是她原先束发用的银簪。上头的血已经叫他用溪水冲洗干净了,月光下闪着银辉。她回忆起方才就是这东西一下刺透了绑匪的喉咙,脸上顿时露出几分一言难尽来:“你扔了吧,我不要了。”

她从地上随手捡了根小树枝,折成一段将披散在脑后的头发重新束起来,又变回了那个小道童的模样,完了还冲他歪头无声地炫耀了一下,十分狡黠可爱。夏修言心中一动,垂下眼心中升起个“她今晚若死了确实有些可惜”的念头来。

现如今看这月色也不知是几更了,宫里也不知是什么情况。秋欣然百无聊赖地拿着根小木棍在地上不知比划什么,一边问:“要回山洞去吗?”

“不回去。”

“那你刚才……”秋欣然一愣,她本以为夏修言执意要往回走,是因为山洞夜里安全。

“你想回去?”

秋欣然赶忙摇头,那山洞里还有尸体,她自然不想回去。夏修言像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轻笑了一声:“你之前从没见过死人吗?”他说得显然不是那些寻常过世的人,秋欣然有些不服:“你见过?”

夏修言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冬天的时候,迖越人有时会骑马夜袭村庄,他们抢走村里一年的收成,再掳走年轻的女人,一把火烧了村子。村里的男人就套上绳子拖在马后,半路将尸体抛下,扬长而去。第二天戍边的将士帮忙去找尸体再运回来,若无人认领就聚在一起一把火烧了。”

秋欣然大概是很难想象那个场面的,她艰难道:“我听说自从夏将军去后,琓州太平了很多。”

夏修言喃喃道:“西北太大了,一个琓州城守不住一片西北。”在宫里他从没跟人说过这种话,不过跟秋欣然可以,因为他说完,对方就一脸茫然地问他:“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夏修言看她一眼:“方才那两个里其中一个是迖越人。”

秋欣然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们给绳子打结的手法是迖越人常用的。迖越人擅长骑射和rou搏,方才死的那个用得也是迖越人摔跤的手法。”

“在你药里下毒的也是他们?”秋欣然又忙问,“对了,你把术儿怎么了?”

“术儿是谁?”

“就是花木房的那个小太监,每日来你宫里给花木浇水的那个。”

夏修言一愣:“那些话是你教他说的?”

“什么话?”秋欣然也叫他问得一愣,“我只叫他把盆栽送回去,想看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药里叫人下了毒。”

夏修言脸色很差,他自然听出那小太监话里的意思,之后还特意叫人去打探了一番他的身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