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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忘了?您可真是忙人多忘事,怎么着,我帮你想一想?”封瀚脑子一懵,忽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想。他想起了昨天那通电话。还有温漾的不告而别。店员说,她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很难过。封瀚呼吸一滞,她听到了那段电话吗?他最后说了什么?他说——“我根本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如果你觉得你meimei很委屈,那么从今以后,请她离我远一点……”所以她走了。封瀚顿觉如坠冰窖,一瞬间,连指肚都是冷的。温缙仍旧慢条斯理地说着往他心上插刀子的话:“唔,你想知道她生了什么病是吗,告诉你也没关系,中度偏重度抑郁,伴发压力性突发失聪。封瀚,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你的不作为、你的冷漠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害成了什么样。”“你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的电话吗?我就是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温缙冷笑,“星娱不会放过FK,我也不会放过你,别他妈的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meimei那么好那么乖她磕一下手指我们全家都得心疼三天,她这辈子受到的伤害全是你给的,不是你打个电话加以安慰几句就能抵消的。封瀚,我祝你这辈子良心不安。”封瀚艰涩地咽了口唾沫,他很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温缙说:“晚安,做个好梦,最好再也别醒过来。”对面挂断了。手机掉在桌子上,封瀚呼吸不畅,他闭着眼,手指插|进头发里。心口仿佛破了一个洞,汩汩往外流着血。凌晨三点整,透过窗子看过去,整个城市都睡了。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墙壁上钟表秒针转动的声音。忽然就很想她,很想很想,想抱抱她。他原本是有机会可以抱抱她的。封瀚刷的站起身,抓着车钥匙往外走,他不能这么干干地等下去,总得做点什么。凌晨四点,天还黑着,一辆银白色的迈巴赫停在了温家主宅的楼下。……温漾站在窗边看月亮,她睡不着时,就喜欢看月亮。今天仍然是个缺月,黑云厚重,月亮很暗。突然有车灯照过来,温漾一愣,被刺得抬手挡住了眼睛。大概不到一分钟,车停下来,灯灭了,走下来个高大的男人。而后,她看见那棵满是花苞的桂花树下,亮起了一颗猩红的烟点。她猜到了那是谁。并没有高兴或者怅然的情绪,甚至连意外都没有。温漾注视着那颗红点,过一会儿,转身拉上了窗帘。天蒙蒙亮的时候,温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子打开着,空气很潮,好像下雨了。温漾拽着被子翻了个身,入睡前心中最后两个念头——要是下雨了,桂花可别被打落了。希望明天的瑞士不要太冷。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0-11-1904:50:04~2020-11-2000:17: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相夏2个;三生有幸、蛊湘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相夏2个;yonda、蛊湘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蛊湘7个;相夏6个;果果最棒啦、hireath、既白2个;又被自己可爱到了、lonely&p、温玉、好好看书、不可能秃头的小张、橘子真好吃、泷酒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馥茶茶、23333随意、咸鱼翻身还是咸鱼20瓶;盐水菠萝16瓶;快乐小叮14瓶;温玉、小米花、咸鱼西瓜汁10瓶;明媚、丫.丫、江裴驰.、biubiubiu5瓶;京城第一霸总4瓶;明敕星驰、林深2瓶;原来是我呀、你听、38543588、好好看书、于翡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8章封瀚在树下站了两个小时。九月份的天亮的还很早,不到六点钟,天色就从黑变成了灰。有雨滴吹落在他的额头上。两个小时,五分钟左右一支烟,到了六点,正好一包见底,这是他平时一个月的量。烟抽多了会恶心,头晕,喉咙里强烈的烧灼感,但身体上难受了,心里会好一点。烟盒里塞满了烟头和烟灰,封瀚把它揉皱了,塞进裤袋里,抬手摸了把头发,湿的,像旁边的草叶子一样,挂满了晨间的露水,混杂着淡淡的泥土香。呼吸间是浓重的尼古丁味道,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现在有多狼狈。封瀚掏出手机看了眼,意料之中的没有回信。从家里出来前,他拿了张备用的手机卡,给她发了条短信。心中千言万语想说,但等看着对话框,一个字都打不出来,他不敢说太多,怕她烦,思来想去,只写了一句话——“漾漾,我在你家楼下,睡醒后我们见一面好不好?”正是凌晨,正常人都该睡觉了,她应该是没有看到。封瀚这么安慰自己。直到此刻,他心中还保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漾漾不会对他那么绝情的。他们见一面,他会认错,会诚恳地道歉,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很后悔,后悔得要死了。一切都是他的自私和冷漠种出的苦果,他不求能立刻得到她的原谅,但至少,想恳求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一个机会就好,别不见他。……又过了半小时,雨开始下大了,薄薄的衬衫被雨水打透,布料黏在皮肤上,很难受。封瀚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回身走上车。脑子里很乱,但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遍遍地按亮手机,仿佛在等一个宣判。从鼻腔,到喉咙,到肺部,好像火在烧,疼得炸裂。越疼就越清醒,越清醒就越疼。大概七点半,雨停了,太阳从树梢的位置冒了个头。封瀚从车窗望过去,看到温家的别墅里有人走出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着围裙,好像是去倒垃圾。仿佛天降惊喜,封瀚精神一振,赶紧推开车门走下去,隔着铁门喊了声:“你好!”嗓子哑得厉害,第一声没有喊出来,封瀚偏头咳了两声,又喊了句:“阿姨你好!”女人意外地转过头,终于注意到厚重的铁门外还站了个人。她把手套摘下来挂在花园边的栅栏上,朝着封瀚走过来:“小伙子,这么早来,你找谁呀?”“温漾。”封瀚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