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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直勾勾地盯着电影上的画面。电影里的法式热吻持续了整整三分半钟,而沈凌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嘶。他缓缓把两只杯子都放下了,缓缓合上茶壶,缓缓抽出了录像机里卡带。电视瞬间黑屏。沈凌依旧瞪着眼睛。……啊,这反应。薛谨缓缓单膝跪在她身边,缓缓等着对方的回神。“嘿。那只是电影。”沈凌呆滞地把眼睛转过来,慢慢慢慢地,她的眼圈红了。薛谨叹了口气,张开双臂。“凌凌,别怕,这只是……”她吸着鼻子,一头撞了过来,肩膀不停打颤:“呜哇哇哇哇好恶心!好恶心!他们在干什么!好恶心!阿谨,阿谨,呜呜呜呜……”为什么低等生物要把舌头这样那样?为什么会这么这么紧密的接触?和撸毛碰爪爪玩拍拍拍都完全不同!和她认知里所有的亲密行为都不同!“……不哭,不哭。”都告诫了自己一千万遍,这是个需要耐心等待的小孩子啊。他拍着她的后背,放柔语气,垂下镜片后的眼睛。“凌凌,别害怕,那只是电影。那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作者有话要说: (睡醒才发现昨晚赶点没有作话)补一下:下章高能,不要心急~以及隔壁开放啦,预收满300放第一章~第54章第五十四只爪爪第五十四只爪爪【三小时后,夜晚22:30,某家高级酒店,顶层会议室】黎敬雪的高跟鞋在上等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推开门。门后,宽大寂静的会议室被窗外投下的月光一分为二,形成了鲜明的界限。阴影与光。……回廊与水。【他总是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教团内举足轻重的人物眼睛闪了闪,她走向那面巨大的窗户——更准确的说,那是一整块由落地玻璃组成的墙面。那里伫立着她将要会见的人。对方正背对着入口的方向,双手按着玻璃面,似乎沉迷着窗外城市的夜景。黎敬雪穿过一排座椅,行至被月光划开的那条线时,停住脚步。高跟鞋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祭司监管者兼教团监事会主席,在此向您问好。”鞠躬的角度与语气里的敬意都无可挑剔,标准至极,“诚挚期待您的莅临,总教长兼廷议会副主席阁下。”她顿了顿,维持着躬身的姿势,又补充道:“黎敬学先生。”注视着窗外的男人转过脸来。——而那是张几乎与黎敬雪一模一样的脸,只除了男性特征稍微明显。“jiejie。”他的口吻听上去熟稔多了,“你不用每次见我都这个样子。”黎敬学打量了一眼自己站在阴影里的双胞胎jiejie,半晌,弯弯眉毛。他笑着说:“所以,沈凌已经从教团出逃长达三年零八个多月,由你带队的搜寻工作已经展开了四个多月——而你这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女人仍旧一无所获,对吧?”黎敬雪没有抬头。“很抱歉我让教团失望了,黎敬学先生。”她冰冷地说,“但作为本届祭司监管者,容我提醒您,直接称呼至高无上的祭司为‘沈凌’是失礼的行为。”黎敬学笑意更浓:“认真的?你打算让我把那个脑子里只有吃睡玩的低等生物——不,抱歉,那东西连低等生物都算不上——那种低幼的破烂东西,当成‘祭司’?”他转身,向她这里走了一步,但依旧笼罩在月光下。“jiejie,你明白。”黎敬学低声说:“沈凌那东西在我这里,连颗骨头都不是。”啧。黎敬雪结束了鞠躬礼。她抬起头。“我看不出你为什么不能尊敬至高无上的本届祭司。”公事公办的态度,“况且,沈凌作为祭司领导教团的一百年间,教团各方面的辉煌成果都是极其显著、卓越全新的。她所创造的成绩远远超过你——”她咬重字眼:“前·任·祭·司。”黎敬学不笑了。他缓缓收起嘴角。“你非要每次见面都提起这事对吗,你这个废物女人?”黎敬雪:“如果不是你每次见面都要用‘jiejie’来恶心我的话,我是不会刻意提醒你这点的,黎敬学先生。”呵。“就算你这么说……”他抬起西装袖,微微拉起昂贵的袖口,露出手腕上绑着的东西。一枚红色的铃铛。这是晃动时不会发出声音,一片死寂的铃铛。看到红铃铛的那一瞬间,黎敬雪严肃冷淡的表情不由得波动了一瞬,她似乎是用牙齿紧紧咀嚼了空气中某种不存在的东西,以至于脸颊绷得像石像。而黎敬学很满意自己从中窥到的怒气与憎恨。“……是我曾经成为了祭司,不是你,废物女人。”他合上袖子的动作故意放慢了一点,“而我是唯一一个取得这玩意儿的祭司,需要我提醒你吗?jiejie?我是唯一一个通过那结界,被认可的正统祭司,沈凌那种东西根本就——”“那是因为你杀了他。”黎敬雪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待在那个结界里不肯出来,你一遍遍地杀死他,用剑用斧头用剪刀用一切你能找到的东西——”那天的场景是黎敬雪见过最恶心的场景。她的双胞胎弟弟,从结界里走出来,头发上滴着那个人的血,衣摆上沾着那个人的碎骨,用轻快的语气告诉当时的监管者,他一共杀死了那个人多少遍。接着,他捧着手里被染红的死铃铛冲她笑,其余仆人冲他跪下。……那让她简直恨不得抽干自己身上每一滴和他同源的血,她差点吐出了胃里的粘膜。黎敬学打断了她,轻松地耸耸肩,剔透的月光也在他的肩膀上抖动。“这就是成为祭司的方法呀。jiejie,你看,当时我们明明同等享有这个机会。”他又往黎敬雪所伫立的阴影之处靠近了一步,微微前倾身体:“可你放弃了。为什么?因为你是个蠢货女人,就算对方只是一部分残留在那里的破玩意儿——”“那是薛谨!”【看,下雨了。】黎敬雪低声咆哮:“那是薛谨,而你虐杀了他,一遍又一遍地虐杀——直到你从他还没来得及复活的尸体上扯下了这个破铃铛,成为了什么该死的祭司!”黎敬学顿住。他前倾的身体缓缓收回,脸上的表情滚了滚,露出了极端厌恶的扭曲感——仿佛他刚才是从什么垃圾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