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装饰 - 言情小说 - 清穿之皇太孙躺赢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3

    不好。路边的乞丐,地里的老农,朝堂的大臣……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到现在刚刚有一点儿“男女有别”的意识。

能怎么办?

才十三岁。

玛法、阿玛、叔伯们都在想是不是该等等。弘星给他玛法的留言一个“大拇指”点赞,洗漱沐浴高高兴兴地躺到床上,高高兴兴地说“晚安”。

亲亲玛法、亲亲阿玛、叔伯们:“!!!”

天上的月牙儿弯弯,稀疏的星星眨眼,弘星默默念叨明儿又是一个阴雨天,闭上眼睛很快睡着。

如果可以,弘星真的连妃嫔们也不想要,在弘星的直觉里,那是一个新的世界,有关于家庭,比治理国家还困难的事情。

第二天立冬,阴雨连绵,树上的黄叶子飘飘摇摇地,随着小风小雨留恋树枝。

弘星一大早起来,按照计划,斋戒沐浴,领着文武大臣宗室王公,一起祭拜太庙,祭拜新建的贤良祠……

“崇忠念旧”,纪念大清开国以来所有的名臣硕辅,鼓励大清人保家卫国,忠贞贤良。

大清人都闹闹腾腾的,美食美酒载歌载舞,阴雨天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立冬后,天气开始变冷。朝野上下听着康熙五十二年要结束的脚步声,一个个的心跳加速。

新皇登基,真的维持原来的政策,什么也不改变?

弘星一点儿也不着急。

十月初一金銮殿大朝会,弘星和文武大臣展示手里的物事,文武大臣们瞧着一摞一摞的表格,一份一份螺丝弹簧之类的样品,懵。

“这是今年各地方的粮食收成表。这是今年大清最新的科研成果。各位大清国的文武大臣,回去后都好好思考,每个人送上来一份章程。”

!!!

“慢慢想,好好想。不着急。”

!!!

各位文武大臣心肝儿乱颤,额头冒冷汗。有人害怕,也有很多野心家、投机者,都自以为自己找到大好机会——可他们都猜不透少年天子的心思。

十年来,大清国发生如此改天换地的大变化,皇帝也变成他们的小殿下,可想而知,官场上也要有变化——老旧的官僚系统,还能维持多久?

新的官僚系统,是什么模样?

其实弘星也不知道。

大清人都在安静地等候新皇登基的“三把火”。十月三十,冬至放假的前几天,弘星在国子监视察,面对乌泱泱的上万学子做临时讲学,咳咳,大白话。

弘星看着下方乌泱泱的上万人,感受到他们的殷切期待,眉眼弯弯。其实背负责任的感觉也挺好,为人君者,都希望长命百岁,不对,都希望长寿万万岁,不光是为了享受吧……

弘星忍不住又笑:“……为人臣者,都希望青史留名,永享太庙。做老百姓,都希望安享太平。

武者保家卫国。文者治理天下,海晏河清、安居乐业。商人跑商。匠人做工。农人种地……每个人都完成自己的责任,国家,地方,家庭……是有人组成,任何事务,有人来完成。

除去各种身份的标签,我们都是人。朕和你们一样,打小儿学习四书五经,学习孝道伦理,学习律法……要做一个更好的人。

农人思考更好地种地,匠人思考更好的技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朕时常思考,大清国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大清国对孩子们的教育,到底该教导什么?你们是读书人,你们是大清的未来——都来说一说?”

学子们纷纷抢答。

“孝道。”

“医理、命理、地理、法理。”

“修己成人,修己安人,修己善群。”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兴教化、知行统一、见贤思齐。”

“…………”

都是士人,或者说是华夏士大夫文化的道德要求里的“贤良”。弘星听着,微笑。

“朕六岁生辰收到一份礼物,听到一个故事。

干将和莫邪两夫妻是着名的铸剑大师,千锤百炼的锻造制作出无数把锋利的宝剑,可他们并不满足。

他们纯粹、专注且热忱,他们对自己的手艺精益求精,他们的追求是铸造出更好的宝剑。终于有一天,他们领悟了,心有灵犀、默默不语,按照以往的方式开始打造宝剑,当宝剑即将出炉时,纵身一跃,一起跳进铸剑池……

他们用自己的鲜血锻造一对绝世名剑。”

沉默中,没有人说话。

这里是国子监,大清士族的最高学府,天然地看不起,鄙视匠人。

弘星嘴角上挑,眉眼带笑。

“都对。‘仁义礼智信’,‘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对每一个人的基本要求,不论男女老少,不论身份地位。

朕记得,立冬那天,贤良祠里头一个个忠臣良将,汉白玉盘龙柱下方的碑文上,潮白河的二十五万亩良田,以及他们的主人;大石碑上那些无法留下名字的英雄们……

很多很多的,所有的大清人……”

所有的大清人,都是大清人,都有自己的功绩,自己的文化,不是那些形而上的道德才是文化。

“文化是每个人、家庭、民族、国家、社会的最根本。华夏道德文化你们都说得很好。朕的理解,干将和莫邪做的很好。

文化不光是儒释道,情爱,吃喝玩乐、伤春悲秋。”

弘星的声音带着一种严厉,万人安静。

“‘行有不得皆反求诸己;其身正而天下归之。’朕相信,你们对这句话的理解,比朕深刻,在座的,每个人都能写下厚厚一本书的批注……”

读书人安静恭敬地听着皇上的回答,人呆呆的。

他们回答的不对吗?士农工商的阶级自古如此。文化是士人的事情,农人、匠人、商人……也有文化?在士大夫的眼里,这些人,也是吃喝拉撒的人,论起文化,可能连八大胡同里的高级□□娼男都不如。

可他们的皇上,对他们不满了吗?

因为他们抱怨匠人起来势头?

因为他们抱怨自己没有了特权?

因为他们愤怒于,甚至害怕于农人和商人,甚至奴仆们、三教九流们眼里的光芒?

万人沉默,带着委屈,带着不忿,带着倔强。

弘星看着他们,抿口茶茶润润嗓子,继续。

“……‘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朕学历史,记得宋朝时期,历史的一个拐弯中,这片土地上的政治体发生变化,文化也出现大变化。

张载以及其弟子的关学,二程的洛学、周敦颐的濓学、王安石的新学、朱熹的闽学,共同构成宋代儒学的主流……”

“很遗憾,”弘星的小眉头微皱,某方面来说,和周世宗柴荣的早逝一样,这片土地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