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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望向他,笑了笑:“你会告诉他吗?”她身上有股清幽的香气,暖融融扑进霍明泽鼻子里。他别过脸,断绝了那香味的侵袭:“别想勾引我,我不吃你这套了。”赵云今没再说话,手下熟练地洗茶。霍明泽坐在陌生的沙发上有些不自在,比陌生环境更令他不自在的是赵云今平静的态度,他问:“为什么要进大哥的书房?”“明泽,如果霍璋算计你,把你作为他夺取家产的筹码,你还会把他当大哥吗?”“他不会这么做。”霍明泽满嘴酒气,头又开始犯晕。赵云今递过来一杯醒酒茶,没有人接,霍明泽倚着沙发背睡过去了。霍璋的酒后劲十足,赵云今叫不醒他,只好从他衣兜取出手机,随手扯过他的手指解锁,给薛美辰发了一个今晚不回的消息。她发完短信后上楼抱下药箱,脱掉鞋袜给自己的脚掌上药。伤口已经半愈合了,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蹭得袜子和鞋底都是血迹,她拿湿巾擦净,涂上碘酒后随便用绷带缠了缠。霍明泽胃里还有积液,睡得很不安稳,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嘴里喃喃说着听不清的梦话。赵云今没去管他,打开电视放了一部老电影看,寂静的屋子被人声一盖,顿时不那么冷清了。夜深邃无边,凌晨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门檐上的风铃发出哗哗清脆的声音。电影上演至温情的一幕,赵云今的目光却不在那。她坐在地毯上,茶几面上摆着一张白纸,她拿笔一个一个默下晚上在霍璋电脑里看到的名字。五月一日小东山的值班人员不少,一串下来三十多个,乍一看没什么不对劲,但有几个名字格外眼熟。赵云今揉了揉眉心,提笔圈出了乌志和韩巴两个名字,又对照回松川的名单,圈出了孙玉斗。乌志残废、孙玉斗入狱、韩巴被霍璋整得生不如死都是短短几个月内发生的事,直觉告诉她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但她一时还无法捋顺。防盗铁门忽然发出一阵巨响,有东西砸到了上面,赵云今分神瞥了一眼,只当是风吹的,没有起身。狂风肆虐得更加剧烈了,看起来是要下雨的前奏,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水汽,叫这个狂风肆虐的夜晚格外清透。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撞倒了堆积的杂物,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横空猛地炸起一道惊雷,把正在酣睡的霍明泽炸醒了,他坐起身来,搓了搓惺忪的睡眼。……江易爬进院子,走到屋前体力耗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在门上。门檐的灯亮起,赵云今拉开门。江易浑身是血,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狂风呼啸,但大半都被他挡住没能吹到赵云今身上,他平日挺拔的身躯斜斜弯着,像被风吹折了一样。门口光线不好,赵云今没能第一时间看到他身上的血,只是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蹙眉,还未开口,江易越过她肩膀看见酒醒的霍明泽从沙发上露出一个头。他的衣服刚才在沙发上蹭乱了,衣领歪歪的只遮住半个锁骨,在这夜深人静的凌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难不让人多想。“……打扰了。”江易面无表情。他转身朝外走,却因为失血过多,四肢无力,顺着台阶滚到砖石地上。赵云今走到院子,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江易脸上的血渍,他衣服全湿,摸上去黏黏腻腻的。霍明泽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站在她身后,看见赵云今手上的血吓了一跳,本能掏手机报警,江易还剩最后一丝力气,伸手扼住赵云今的手腕。霍明泽那点酒意此刻基本吓醒了,跌跌撞撞跑进屋子找手机。赵云今慢悠悠起身,跟在他身后进去,霍明泽刚拨出一个1,听见那女人在身后叫他:“明泽。”他刚一回头,直接被赵云今用电视柜上的花瓶砸晕了过去。*静言诊所。孟静汶睡得正熟,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诊所夜里十一点就歇业了,以前也常有人深夜来看病,但这种情况她都拒绝出诊,一是因为夜里的急诊多半不是小诊所能治的,开了也白开,最后还是要转到医院,二是因为她一个女人守诊所,万一来人不善,安全得不到保障。她今晚也不打算起来开门,就在她戴上防噪耳塞要继续睡时,窗口的玻璃上忽然印出一个人影,被路灯的光亮一发,白惨惨得渗人。孟静汶猛地坐起来,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手里抓着电话调到报警号码,她走到窗前猛地拉开帘子,窗外站着一个女人。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舒了口气,打开窗子:“云今,你这么晚来做什么?”赵云今穿着条单薄的红裙,裸在外的手臂和脖子上全是血,孟静汶连忙披上衣服去前厅开门。赵云今说:“静汶姐,我车上有个伤患,帮忙抬进来。”孟静汶看她一身的血,蹙眉:“这么大的失血量诊所治不了,我帮你联系120送去医院,我在急诊科有朋友。”“不能送。”赵云今按住她要拨电话的手,淡漠地说,“阿易受的是枪伤。”……孟静汶帮赵云今把江易抬到病床上时他已经半昏迷了,肩膀的血不流了,但衣服还在朝下淌血水。趁孟静汶检查伤情的功夫,赵云今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拖着一个人。霍明泽经过这一路颠簸和拖行差不多醒了,头被赵云今殴打后泛着撕裂般疼。赵云今从办公桌后拖出椅子,把他甩在上面,又翻箱倒柜找出胶布和绷带把他绑缠得死死的。孟静汶看了眼霍明泽,没有多问,等赵云今绑完人,验伤结果出来了。“伤处在肩膀,穿透性枪伤,子弹还留在里面。云今,阿易的伤很棘手,我建议你立即送他去医院。”孟静汶认真地说,“我诊所治疗条件有限,如果你非要在这里取弹,我可以做到,但很难保证不留下后遗症。”床上江易手指动了动,刚才夜色深沉还看不出来,此刻被灯光晃晃照着,只觉得他整张脸都失了血色,以往很难在江易脸上看到这样被动的脆弱,今晚是头一遭。他神志清醒,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赵云今从头至尾没有问他是怎么受的伤,就如同孟静汶没有问她一样。这样严重的伤势,还是枪伤,如果能让外人知道,江易早就该在医院了,而不是在半夜无处可去爬进院子敲响她的房门。赵云今没考虑多久,说:“就在这取弹,到了医院解释不清。”孟静汶进屋准备手术需要的工具,赵云今坐在病床边看着江易刚毅的面孔。他平日的冷峻全都不见,此时苍白得如同一个弱小的孩子,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