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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件事情,卢氏也很为难。那小厮跪在卢氏腿边求着说:“还请大奶奶请了大爷出来,老太太今儿为了二爷,是真的生了侯爷的气了。侯爷虽是武人出身,但毕竟也上了些年岁,身子肯定不及当年。若是大爷再不去劝着些老太太,侯爷想来得有百余天不能下床来。”卢氏轻哼道:“你这个奴才,果然jian猾。你一再要我去请大爷出面,你自己怎么不去?你既然忠心主子,合该不怕犯了大爷忌讳的。”那小厮自有自己的一番说辞在。“大奶奶,您和大爷是夫妻,大爷待您肯定是不一样的。奴才若去惊扰了大爷,奴才肯定免不了一死的,可大爷大奶奶夫妻恩爱,若奶奶去请,大爷想来不会对奶奶如何。”卢氏讽笑起来:“你们芙蓉雅居的奴才,都如你一般jian猾狡诈吗?自己贪生怕死,竟敢怂恿主子去替你们做事。你以为,我会和青云阁的二奶奶一样软性好欺,任你们芙蓉雅居的人欺到头上去?若你和你的主子打这样的算盘,可就是太小瞧我了。”那小厮愣了一下,惊于这位奶奶的眼力,竟能认出她的芙蓉雅居的人。他是被穆管家差来做事的,打的也是穆管家旗号。原以为,这位奶奶不会看出他是芙蓉雅居的人的。那小厮只愣了一会儿,就又说:“可是……可是小的,可是奴才,奴才确确实实是穆管家派来的。大奶奶,事态紧急,当下再辩这个,已然多余。当务之急,还是得去请大爷出来才行。”卢氏看似温柔面软,但打理阖府上下这些年来,为人处事的手腕肯定是有的。这些年来,芙蓉雅居的人仗着自己主子是侯夫人,没少猖狂。今儿既有这把柄落于她手上,卢氏自然也不会就此放过了去。“好!当下去老太太跟前求情要紧,你今日的账,我便不急着与你算。但你可记好了,逃得了今日,逃不了明日。”说完这番话后,卢氏直接起身:“既然大爷此番不便,我便亲自去求祖母。我代表的是大爷,我过去和大爷过去,是一样的。”府上谁人不知,大爷有诡辩之才,当年高中进士时,不过方弱冠之年。而如今,不到十年时间,就已擢升为正三品大员,乃是圣上心腹。大爷思维敏捷,舌灿如莲,此番只有他去,才能于言语上压住老太太。而大奶奶,虽说也是出身诗书之家的,但又如何能和大爷比。卢氏却不容他想这么多,只肃道:“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救侯爷要紧吗?”那小厮到底不敢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去闯大爷净室,而如今,既然请得了大奶奶,穆管家那里,也好交差了。所以,倒也没再说什么,只跟着卢氏就过去了。卢氏急急赶到时,五十仗罚也已经进行过了半。卢氏知道事情起因,想必是为了小郑氏,她原不愿求情的。只不过,人都已经找去了紫玉阁,既已身在其中,再不来求情,就无道理了。所以,卢氏过来后,跪在了老太太腿边说:“祖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惹您动这么大肝火。您就算不看在孙媳和大爷面上,也请看在二郎媳妇未来孩子的份上吧。再有几个月,咱家又要添新丁了,这是热闹的大喜事。”“添新丁是大事,可就不要再见血了。”老太太本也没想真打得儿子残废,或者是十天半月下不来床。她想要的,就是要震慑这小郑氏。不要以为有侯爷护着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在这赵侯府里,可不是她能为所欲为的地方。既然威严已立下,也已打了近三十板子,所以,老太太就说:“也罢。如今既然大郎媳妇求情了,我就看在她面子上,也看在二郎未来孩子面子上,此事今天就算过去了。”“多谢祖母。”卢氏倒是松了口气。折腾了好一遭,老太太今儿也实在疲乏。她起了身后,对穆管家说:“好生照顾你们主子,该请大夫来瞧伤,还是得去请一个来的。”赵侯挨打,是溢福园的婆子行的仗。所以,他人倒是还好。起来后,还能站着朝老太太行礼。“多谢母亲怜惜孩儿,孩儿恭送母亲。”老太太这才带着人,拂袖离去。柳香是最晚得到消息的,是赵佑楠被人背着进了青云阁大门后,柳香才从丫鬟那里得到这个消息。她当时就吓着了。她方才一直坐立不安,就觉得是要出事。果然,还真出事了。柳香在这偌大侯府里讨生活,原靠的就是自己的丈夫。万事有他思虑周全,她只安心养胎就行,也没有多cao什么心。而如今,所倚仗的人挨打了,她心里一下就没有安全感起来,很慌。从前在她心中,这位府上的赵二爷,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而如今,她才明白,原来他活的也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容易。他和她一样,在这侯府中,也是需要讨生活的。若是有人算计他,一个孝道压过来,就够他招架不住的。不过柳香只慌了一会儿,等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她就问身边丫鬟道:“可请了大夫来给二爷瞧伤?二爷伤得严重吗?你们可瞧见了。”丫鬟说:“奴婢未亲眼看到,只是听前院的人说的。”柳香起身:“我去看看他。”赵佑楠人还好,没有伤及根本,就是背上的伤难看了些。柳香寻过来时,正有人在给他上药。听说妻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找过来了,他则对正给他上药的人说:“先放着,把衣裳拿来我披上。”那小厮急说:“可是这药才上一半……”“我知道。”虽说未伤到筋骨,但毕竟挨了顿打,需要好好调养,所以,赵佑楠这会儿也有些虚弱,连说话的中气都没那么足了,他道,“夫人胆子小,该是没见过这种阵仗,何必吓着她。”那小厮这才应是。柳香进来时,赵佑楠已经穿好里衣里裤。此刻,正盘腿坐在矮炕上,见她进来了,黑亮眸子盯着人看,嘴角一边翘起,此刻正望着人笑。屋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再去看人,见他虽是在笑,但和平日里的意气风发相比,此刻明显是略显憔悴的。面色无血,唇色发白。柳香见惯了他素日精神的模样,乍一瞧见这样的二爷,心中难免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担心害怕,也心疼他挨了打。而且,自己心里也有些自责。她想,二爷这顿罚,想必和白日时青云阁外的那场打闹有关。而青云阁内,她是女主人,即便是别人寻衅找上门来的,但她没能化解,好像也该是她的错。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柳香走了过去说:“好像……是我害了二爷。”赵佑楠说:“和你无关,从